徐超似是沉入了很深的回憶中,韓氏聽著聽著,人好像也沒那么害怕了,“你說的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韓氏在害怕,害怕自己生的孩子,是個奴才之身,要真是這樣,那她的孫子,日后豈不是沒出頭的機會?
徐超看了韓氏一眼,“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必須發(fā)毒誓,這個秘密臨到死也不能說出來,不然,咱們一家包括少爺一家,還有徐紅一家,全都會沒命。”
韓氏嚇的話跌坐在地上,驚恐的望著他,想張嘴問怎么回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任何勇氣,“我...我不問了,你別說了。”
知道和不知道,韓氏更愿意選擇后者,不然,自己真要是一個不慎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去,那么死的就是他們一大家子。
“既然如此,那么剛才你聽到的話,全都忘了吧,你放心,咱們孩子不是奴才之身,你只需記住這一點就成了,知道嗎?”
韓氏怔怔的點頭,這一瞬間,韓氏只覺得,這個男人無比陌生,一點也不像那個整日和她吵嘴的人。
“那你發(fā)個毒誓吧。”對韓氏,徐超終究是不相信的,這個女人她太清楚,也太了解,心里是藏不住話的人,要是不讓她發(fā)毒誓,遲早會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
當年,他答應過夫人,這輩子只需要讓少爺當個平凡的普通人,再也不會牽扯到家族的血雨腥風里去,所以他必須要做到。
徐超的話,韓氏哪敢不聽,本就嚇的半死了,說出來的誓言那可是無比狠毒,徐超心頭一跳,用異樣的眼光看了韓氏一眼,倒是沒想到這個老婆子,還會有這么魄力的一天,當真是...
“寒小子的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日后別再上門去找茬了,他本來是個可憐孩子,當年又被你那樣對待,心里是極為反感你的,要不是看在我這個爹的份上,怕是早就對你出手了...”
說道這個,徐超臉上劃過一絲苦笑,他有什么資格說韓氏,說來說去,真正罪孽深重,對不起少爺?shù)氖撬n氏只是不知情而已。
韓氏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總之心里只閃過一個想法,那便是,日后別想再拿捏和欺負徐寒一家了。
這個令人為之震驚的事情果真如韓氏所發(fā)的誓言一樣,沒有往外說出去,不過人真的是被這個消息嚇的病了幾日,每晚都要做夢,夢中她看見遍地都是尸體,而她的男人和孩子全躺在血泊中。
而那剁子手,一如既往的拿著刀子往她身上砍來。
“啊~”
韓氏嚇的猛坐立起來,喘著大氣,去推睡的正熟的徐超。“當家的,當家的你醒醒。”
徐超睡的半夢半醒間被人推醒,精神都有些不太好,揉了揉眼睛,“你推我干什么?這大半夜的睡的正熟呢。”
韓氏抱著被子縮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我夢見...我剛夢見...咱們一家被人殺了,你死了。我死了,咱們家的人全死了...血,到處都是血...沒人來救我們,沒人...”
狀況似是癲狂,徐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抓住韓氏,“老婆子,你冷靜點,那只是個夢,不會怎么樣的。”
徐超這時有些后悔,早知道韓氏是這么經(jīng)不起嚇的人。他就不該把這些說給她聽的,結(jié)果?適得必反,弄成這個樣子。
韓氏病了。作為兒子兒媳,徐寒夫妻倆自然不可能不過去看看,要是不去,傳出去怕是又得一頓說。挑選了一些適合病人的東西,夫妻倆上徐家去了。
說實話,徐寒是不想林良辰過去的,怕韓氏把病氣傳染給她,畢竟林良辰肚里懷著孩子呢,孕婦那可是最容易傳染的人,要是有個萬一。徐寒肯定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林良辰鐵了心要過去瞧瞧,由不得她,只好讓她跟著一起去了,到了徐家,只見徐超徐俊,宋氏已經(jīng)徐燕等人,一個個面色都不好。
問了情況,才知道韓氏病的不輕,但具體什么病,徐超沒說,夫妻倆問候了一頓,留下東西,沒敢多呆,回家了。
韓氏知道徐寒夫妻倆來過之后,情況看著好了很多,不過晚上還是會做噩夢,連日來的折磨讓韓氏吃不好,睡不眠,心里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人說,只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韓氏病的怪異,連陸允都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她心情抑郁,才會犯此病癥,只是沒想到盡然會這么嚴重。
不出半個月,韓氏原本看著有些肥胖的身軀,消瘦了一大半,徐紅夫妻倆回娘家探望,見到此,自是一番難過,拉著韓氏哭哭啼啼的說話,好似韓氏跟要死了似的,韓氏被哭的心里難受,又想起了自己連日來做的噩夢,臉色當即白了幾分。
想把知道的情況告訴女兒,想到自己發(fā)的誓言,韓氏最終把話給咽了回去,韓氏的病折騰來折騰去,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好全,韓氏好了,徐超也放心了,雖然這個婆娘人不怎么樣,但到底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不可能沒一點感情。
韓氏病好了,林良辰自然是高興,當然高興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孩子終于不用再沒出生就被冠上克人的名聲了。
在韓氏養(yǎng)病期間,徐寒這邊已經(jīng)給霜滿樓送去了一批剛做好的胭脂,倪婆子和水蓮幾人也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徐家兢兢業(yè)業(yè)的忙活,至于水青,一個月下來,越發(fā)的像樣了,林良辰不由的感觸,水青還是需要正確的引導,不然,日后長大了,也沒什么大出息。
一切都平靜安寧的過著,韓氏在病好了之后,來了一趟林良辰家里,說是感謝她送過去的東西,韓氏突然這么客氣,林良辰可嚇了好一大跳,帶著警惕的眼神看了她好久。
別怪林良辰警惕,而是韓氏今日所為,太不像以前的樣子了,也太讓人覺得奇怪了。
“良辰啊,以前是二娘不好,是二娘太過刻薄,老實針對你和寒小子,你二娘我病了一場,如今也已經(jīng)想通了,以前不該為了爭那口氣,那樣對待你們。
我心里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厚著臉皮來和你們夫妻倆道歉,希望你們夫妻倆別嫌棄。”
林良辰張大了嘴巴,不知該如何接話,想說不用,但怕韓氏聽來,她這是不識趣,想說沒關(guān)系,這還真說不出口,畢竟韓氏帶給徐寒的傷害,那是不可磨滅的,根本不能用原諒來說清楚,而她也不能擅自替徐寒說了,已經(jīng)原諒韓氏了。
靜靜的聽著,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見林良辰反應淡蛋的,韓氏尷尬的笑笑,“你瞧我,說這些干啥?日后啊,咱們一家子只管快快樂樂的生活就成了,別的就別想太多了。”經(jīng)歷了生死的韓氏,已經(jīng)知道了那種折磨和痛苦。太讓人難忘和窒息了。
聽韓氏上下不搭的話,林良辰?jīng)]說什么,笑了一聲,“是啊,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平安健康還有快樂么?”
韓氏一愣,后反應過來。“可不是。”
第52章 碧兒做妾
韓氏是真變了,還是假意說這些,林良辰拿捏不準,不管是哪一種,與她都沒有多大影響。頂多是失去了一個生活調(diào)潤劑而已。
送走韓氏,林良辰便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發(fā)愣,徐寒回來的時候,便見林良辰的站在屋檐下,許是懷孕的緣故。林良辰全身都散發(fā)著母愛的光輝,微風吹過,林良辰的衣服和頭發(fā)。漸漸飄起,見徐寒回來了,林良辰?jīng)_他淺淺一笑。
“相公,你回來了?”
徐寒止了步子。遠遠的看著,感覺自己眼前看的好似一幅美麗的畫,而林良辰則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這一幕太過讓人難忘,以至于徐寒在日后面臨種種困難之際,都忘不了,林良辰站在屋檐下沖他笑的,對他說。你回來的樣子。
徐寒收拾好情緒,問林良辰,“二娘呢?”說著,眼睛已經(jīng)四處看了。
“她啊?回去了,病了一場,人變了很多。”
聽林良辰為韓氏說話,徐寒急了,“那沒有說難聽的話,做傷害你的事情吧?”
林良辰搖頭,“沒有,二娘這次很客氣,客氣的很不像她自己。”
“管她呢,總之不傷害你就對了。”
林良辰笑了一聲,“傷不到我的。”
就算懷了身孕,她也有異能,要是韓氏真敢對她做什么,她也可以讓她規(guī)矩,不過,懷孕之后,異能不能經(jīng)常用便是了。
“那就好。”徐寒放心了,一直緊皺的眉頭疏散開來,也不枉他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了。
“急急忙忙的跑回來,花田和藥田里的事情忙活完了?”
“還沒呢。”
“那休息下再去吧,看你跑的一頭汗。”林良辰掏出繡帕,給徐寒擦了擦額角的寒,徐寒笑的咧開了嘴。
像想起什么,徐寒對林良辰道:“我聽村里人說,方碧兒在庵子里,勾搭上一城里公子,現(xiàn)如今,當了那人的小妾。”
說完,徐寒眼里露出一絲不屑,這女人,也真是不安分,當初害他還不夠,現(xiàn)在還去勾引別人,真是不害臊。所以他從見方碧兒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后來見識過她做的事情,那就更加不喜歡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厭惡。
林良辰哼了一聲,“你覺得可惜了?”
“說什么呢?我就覺得她輕浮,不安于室,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再說我對你的心意,你會不知道?”說著,徐寒用曖昧的眼神看了林良辰一眼。
林良辰呸了徐寒一聲,“當?shù)娜肆耍膊缓﹄!?
話落,人便低聲笑了起來。
徐寒勾了勾唇,看林良辰的眼神越發(fā)的溫柔。
徐家夫妻兩人你情我濃,方家,鬼哭狼嚎,孫嬸子早就面臨崩潰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在去避風頭的庵子里,和男人勾搭上,并且還答應當人家的小妾,而且在沒得到父母的同意下,就已經(jīng)進了別人家的家門。
讓前去接她的方大勇?lián)淞藗€空不說,還被庵里的人給嘲弄了好一頓,孫嬸子知道這消息,就宛如自己的臉被狠狠的扇了幾巴掌,一時間痛心不已,大罵方碧兒不知廉恥。
“行了,你別再哭了,哭又有什么用,還是安分等著碧兒回來吧。”方永福面上看著鎮(zhèn)定,實則心里后悔不已。
本打算讓碧兒去避避風頭,修心養(yǎng)性一段日子,那勢必會有所改變,誰知道,改變是有了,但不是往好的方向,而且這次做出的事情,簡直要比上次更加丟人。
在庵里和男人勾搭上?庵里,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清靜之地,更是出家人的修行之地,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遠近聞名的人都知道他方永福的女兒不守婦道,生/性/淫/蕩。
方永福不知道,這事兒已經(jīng)傳出去了,而且已經(jīng)熱鬧紛紛了。
孫嬸子抹了一把眼淚,瞪著方大勇道:“每次一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讓我冷靜,可這么大的事情,你讓我怎么冷靜?合著那就是我一個人的女兒,不是你方大勇的是嗎?”
孫嬸子早就受夠了這一天到晚要冷靜的事兒,從第一次出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和方大勇說過方碧兒的性格,結(jié)果,方永福怎么說的?
方永福自知慚愧,被孫嬸子罵的一句話都不敢吭,“我知道是我這個爹沒做好,我要是有能力點,碧兒如今就不會變成這樣。”
“女兒現(xiàn)在這樣了,你就知道是你自己不中用了,那這么些年呢,你干什么去了?”孫嬸子喊的撕心裂肺。
一旁的方大勇想插話都插不上,他知道這是父母的怨懟,但當時的情形他是知道的,“娘,你別怪爹了,不是爹沒用,而是那年賣兒賣女的可不只是我們一家,你怨恨爹也沒用。”
賣兒賣女的不是他們一家,再怨懟也是沒用,世道尚且如此,那是個人力量得以改變?
孫嬸子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你幫他說話做什么?他就是不關(guān)心碧兒,要是關(guān)心,就算人被賣了,那這當父親的責任,也不該忘了。”
聽著外面的爭吵聲,季氏格外煩躁。
從小姑子鬧出事兒的那天開始,這家里就好似沒消停過,不是這天吵,就是那天吵,聽得人耳朵都要起繭了,許是外面太過大聲,季氏哄了半天兒子,都沒哄好,反而哭的越發(fā)大聲了。
季氏聽的揪心,抱著孩子出去,探著個頭道:“爹娘你們別吵了,這吵架聲音太大,孩子都被嚇住了。”
本是為孩子好,孫嬸子聽了這話不對勁,火氣一上來,對著季氏嚷道:“孩子被嚇到了,你這個當娘的哄哄不就成了嗎?還那么沒用的抱出來干啥?你看他哭的這么大聲,你還不哄?杵著看我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想讓我?guī)湍愫搴⒆樱俊?
季氏被這話氣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紅著眼看了孫嬸子一眼,砰的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
“這季氏,說了她還不如意,居然敢給我擺起譜來了。”孫嬸子沒好氣的哼哼著。
方大勇看自己媳婦哭了,頭疼的和孫嬸子嗆聲,“娘,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么過分了?我說她說錯了,季氏要是有用點能耐的話,會連個孩子都帶不好?整天需要我這個婆婆來搭把手?還讓我做這做那的?我是她婆婆,可不是她的奴隸。”
屋內(nèi),季氏死死掐著手心的肉,沒想到相處了一年多的婆婆,會說出這么人心肝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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