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霸魁偉的身軀,屹立如山,絳紫色的袍服,無風自動。王式一身白衣,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白皙的臉頰上,漸漸籠罩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灰白之氣。
黃霸身后的黃巢輕聲對林言道:“王式應該比父親年歲要高,父親都有五十多了,何以他看起來卻只有四十歲的樣子?”林言“哼”了一聲,道:“他定是練了什么邪性的武功,駐顏不老。”說著話,林言的眼睛望向王式身后的六人,目光頓時陰寒。因為其中的兩個,就是在三十里鋪圍攻自己的吐蕃、回鶻人的首領。另外的四人,看來武功也皆是不弱。
王式目光一冷,執(zhí)劍在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黃霸緩緩拉出劍來,嘆道:“師兄!你我好歹兄弟一場,你定要迫我出手嗎?”王式冷冷一笑,道:“當年敗于你手,乃我畢生憾事!若不殺你幾個手下,你能與我一戰(zhàn)嗎?二十年了,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師兄!你我黑白兩道,井水不犯河水,何苦呢!”黃霸搖頭道。王式嘴角一撇,道:“你天補幫販的是私鹽,攫取的是國之財富。官兵捉賊,天經(jīng)地義。”“看來,你我終將一戰(zhàn)。”黃霸眼中精芒大漲。
這是一場真正的龍爭虎斗,兩個巔峰強者的對決。
王式手里攥著一紙詔書,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星星點點的唾液濺在雪白的詔書上,瞬間變成血紅。吐蕃首領布結趕忙上前,道:“主人,您的傷沒事!”回鶻首領葉胡亦是皺緊了雙眉。
王式煞白的臉孔漸漸紅潤起來,道:“朝廷冊封我為左金吾大將軍,即日還京。”布結喜道:“恭喜主人!”王式緩緩地搖搖頭,微微閉上了雙眼。葉胡冷聲道:“主人沒有了兵權,恐怕日后難以再與黃霸爭雄了。況且,銀刀軍的余孽,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黃霸看著燭光下倔強的兒子,微微嘆息,道:“王家世代官宦,朋黨眾多,又豈是你能扳倒的!你上京趕考,無非是想出將入相,可是官場之險惡,尤勝江湖。這次為父可是花了重金賄賂當朝執(zhí)宰,方才將王式調回京城。”
黃霸略微挺直了身子,感到氣息還是十分不暢。這次與王式交手,劍法仍然是半斤八兩,雖然用家傳神功“摧山掌”重傷了王式,可自己體內(nèi)卻也深種下了一股陰毒的內(nèi)力,驅之不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玄陰毒掌”?
“你和杏兒姑娘在一起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怎么樣?可探知到‘乾坤堡’寶藏的秘密?”黃霸說這話時,呼吸明顯地加重了。“我開不了口,人家家破人亡,我們這不是落井下石嗎?”黃巢一張臉憋得通紅,轉過頭不去看父親熱切的有些灼人的目光。
忽然,房門悄然打開,劉杏兒一臉寒霜地站在門口。燭光下,她美麗無雙的容顏,是那樣的動人心魂。黃霸父子一時尷尬無比,彼此對望,相顧無語。
劉杏兒深深地施以萬福,櫻唇輕啟,道:“黃伯伯!黃大哥!杏兒得你們搭救,無以為報,你們?yōu)榱诵觾海米锪送跏剑峙陆窈蟮娜兆訒茈y過。所以,杏兒只要一個承諾,就是王式這狗賊的性命,只屬于杏兒一人,任何人不得染指!或許有那么一天,相信杏兒有能力報答你們。”
“王式與我黃霸之間的事,與姑娘無關,姑娘不必自責!即使沒有姑娘的事,王式又豈能與我善罷。至于報答,伯伯豈會貪圖你的什么報答。”黃霸緩緩站起身來,一臉肅容地道。
“不過!別怪伯伯多嘴,這王式的武功深不可測,又兼修習了邪門武功‘玄陰毒掌’,想要殺他,恐怕就是伯伯,亦要仔細掂量掂量!”黃霸略微沉吟地說道。
“除非……”黃巢欲言又止。劉杏兒望著黃巢沉思的臉龐,輕聲道:“黃大哥!有什么話你盡管說出來好了。”黃巢思之良久,方才道:“除非以我的‘天弓’,出其不意地射殺他。”劉杏兒笑生雙頰,明艷照人,道:“黃大哥!你那天弓,可是任誰都能拉得開的?”
黃巢不由莞爾,以杏兒的臂力,恐怕真是難以辦到。
劉杏兒忽然眼前一亮,道:“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杏兒,單憑劍法,的確難以殺他,一般的暗器,恐怕也難以奏效。但是,有一種暗器,卻定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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