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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脈客棧的狂性打發(fā),到上古炎穴的陰陽交融,徐雷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一道來,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一樣。
“還有什么我沒有說到的么?”徐雷敘述完畢后,平靜的看著葉蕾。
葉蕾緊咬著嘴唇,“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她似乎對徐雷過于平靜的態(tài)度感到十分訝異,同時更多的卻感覺到心臟似乎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fù)舸蛄艘幌拢巳硕嫉廊f靈圣教教主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可是誰又知道,她只不過是個大好年華的女子,她高高在上的地位讓所有人望塵莫及,又有幾人知道她每天承受著什么,拋開身上的一切光環(huán),她只是個女子,一個深愛著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女子。
徐雷看著葉蕾,面色依然平靜得毫無一絲波瀾,“我虧欠你的太多,欠你的,我自然會奉還!”
“你……”
徐雷抬手打斷了葉蕾的話,“我知道用奉還二字實在不妥當(dāng),我知道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但是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此事定要有個了斷。”
說著,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安靜的凌青衣,緩緩道:“否則的話,此生我將會再多一個對不起的人。”
“青衣,現(xiàn)在我想做一件我覺得應(yīng)該做的事,好么?”
凌青衣點點頭,“我很想阻止你,但知道攔不住你。”
徐雷笑了,心滿意足的笑了,她永遠(yuǎn)最懂他,生命中隨時都有這么一個人,總會如此了解你,了解到讓你的內(nèi)心最深處永遠(yuǎn)流淌著一汪溫潤的甘泉。
徐雷深吸一口氣,環(huán)視了一眼他的幾個兄弟姐妹,看了看徐存韻,又看了看霍金城主。
但縱然是蘇木等人也不知道徐雷此時想要做什么,雖然他們隨時都能和徐雷換命,但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像凌青衣一樣了解他。
妖刀出。
蘇木等人也紛紛祭出了自己的戰(zhàn)魂,隨時準(zhǔn)備和徐雷并肩站在一起,面對一切不可能戰(zhàn)勝的對手,只要徐雷一個輕微的動作,不管對手是誰,他們就會拼盡全力一擁而上。
妖刀動了,森然刀鋒冒出一股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寒意。
但蘇木等人卻沒有動,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來不及動彈。
因為妖刀攻擊的對手不是旁人,正式徐雷自己的脖子!
以命償債!
徐雷選擇了以自己的性命和葉蕾做最后的了斷!
他很想永遠(yuǎn)陪著他的這群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想每天看著凌青衣朝夕相處,但他更不想凌青衣的郎君是個永遠(yuǎn)背著一筆換不清的債的負(fù)心漢。
妖刀的速度太快,再加上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就連徐存韻的修為也無法將之?dāng)r下!
“三哥!”
“小雷!”
幾乎是同一時間嘶吼著,那個永遠(yuǎn)都會在關(guān)鍵時刻創(chuàng)造奇跡的人,那個言語不多,但時時刻刻都在默默關(guān)心著他們的人,那個笑起來有時候像個孩子的人,那個愿意為了他們隨時能夠豁出性命的人。
鐺!
金鐵交擊,電光火石。
徐雷的身體猛得向后栽倒在地,噗的一口噴出一大口鮮血,他的妖刀竟然在一瞬之內(nèi)被人生生的打回了體內(nèi)!
能有這個機會和這個實力的,只有離得他最近的那個人,那個他想要以自己的性命去償還對她的虧欠的人。
萬靈圣教教主葉蕾。
“你以為這樣就能還清你欠我的嗎!”葉蕾咆哮著,滿臉的眼淚,這個男人寧可死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徐雷,你以為我稀罕做這萬靈圣教教主的位子么?你有沒有問過我,從山脈客棧的那一夜起,這些年我每天想的都是什么,你有沒有問過我,其實我也愿意一輩子好好守著你陪著你,哪怕陪你流浪,陪你乞討,陪你哭陪你笑,你有沒有問過我,她能做的,我也能做,能比她做的更好,為什么!
“小雷!”蘇木一把將徐雷扶起,看著徐雷無大礙,只是戰(zhàn)魂被打進(jìn)了體內(nèi),這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徐雷在蘇木的攙扶下?lián)纹鹕碜樱潦昧俗旖巧系难E,“葉蕾,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做的。”
“徐雷!”葉蕾咆哮道,“你真以為你是誰?你在這里呈英雄,以命償債,你覺得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好,現(xiàn)在我就讓你知道,你到底有多了不起!”
“山脈客棧的那一夜,你知道我又多痛苦么?你知道我又多無助么?那時候,你怎么沒有呈英雄,沒有想過放過我?后來我被家族視做恥辱,他們要將我處死,我一個人在荒郊野外醒來,奄奄一息,那時候你怎么不像現(xiàn)在這樣呈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