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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傘被毫無懸念地撕裂成了兩半,失去了浮力,更準確說是空氣阻力后,林珝的下落從緩慢變成了急劇。他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了,此時距離地面只有四十米了,但這個高度已經(jīng)足以讓他這個只有養(yǎng)血境的菜鳥變成死鳥。
除非,真的像鳥兒那樣擁有一對翅膀……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分裂成兩片的降落傘,居然真的如翅膀一般張開來,托著他朝前滑翔而去,直到掛在了前面那棵大樹上。
這太不科學了!當林珝從樹上爬下來的時候,還有種如在夢境的感覺。
不管怎么樣,總算是腳踏實地了。
小南山,林菱敏銳地聽到院子里有人走了進來,連忙走了出去。
就看到林珝外面裹了件長衣,頭發(fā)顯得有些邋遢,臉上應該是洗過,隱現(xiàn)傷痕,就好像剛和誰打了一架。
“小珝!你怎么了?”林菱握住了他的手,“誰欺負你了?”
林珝的手被她一握,傷口一陣鉆痛,微微一顫,趕緊將手抽回,從胸口的內袋中拿出紫嬰草,塞到林菱的手中,說道:“快拿這個去煎藥。”
看著那兩株紫色的草,林菱連呼吸都屏住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這些是……紫嬰草?”
“恩。”林珝點點頭。
“你怎么得來的……”少女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jīng)瞅見了弟弟的胸口露出的傷痕,忽然想到了什么,將他藏向身后的另一只手抓了出來,就看到那手掌上,盡是可怕的裂傷。
林菱的眼眶頓時紅了,無論弟弟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這兩株珍貴的紫嬰草,光是從這些傷口就可以想象出他經(jīng)歷了多少痛苦,而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只會在家里自怨自艾……
“小珝!”林菱忍不住抱緊了林珝,心疼和歡喜的淚水奔涌而出:弟弟真的做到了,不再是那個需要照顧和管教的孩子,而是一個能保護家人的真正男子漢。
林珝輕輕拍了拍林菱的背,說道:“紫嬰草的來歷什么的還是明天再說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馬上把紫嬰草煎藥給爹解毒。我太累了,需要馬上去睡一覺。”
林菱點點頭,立刻拿著紫嬰草去煎藥了。
回到家,一路上還有幾分繃緊的林珝完全松弛下來,今天的經(jīng)歷使得他的體力和精神力早已透支,回到小南山幾乎費盡了最后的一絲力氣。之前林衛(wèi)在清毒散的作用下,情況尚算穩(wěn)定,如今有了更對癥的紫嬰草,祛毒應該不成問題。
走進房間,幾乎是爬上床就立刻入睡了。
這些天為了積蓄體力很早就強迫自己上床躺著,但只有這次才算是真正安穩(wěn)地睡著了。
然而,并不是真正的安穩(wěn)。
在夢境里,林珝從那個層層包裹的外殼中一點點擠壓而出,醞釀的生命力終于得到了新生,張開翅膀,騰空而起。
噬心蟲的休眠終于結束了,完成了從幼蟲到成蟲的蛻變。
飛在林衛(wèi)的房間,看到睜開眼睛的父親和滿臉驚喜的姐姐,他的心徹底地放松了下來,振翅飛出了院子。
飛入林海中,在山脈和林間穿梭著,林珝清晰地感覺到蛻變后的“自己”速度更快了,渾身充滿著力量,嗜血的本能欲望卻相對下降了,或者說能夠更好地控制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珝本能地感到了一種特殊的窺視,仿佛有人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注視著這個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種形態(tài)的“他”。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感覺偏偏是如此清楚。
林珝飛上了高空,想要找到那個覬覦者,俯視整個下方的林海,以噬心蟲的特殊視覺,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他驀地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天空中的月亮居然變成了兩個。
不,不是月亮。
是眼睛。
不是人類的圓形瞳孔,而是,豎瞳。
冰寒而冷酷。
這種豎瞳,他在千仞峰頂也看到過,沒錯,就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巨大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了!
一陣頭暈目眩,他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
后面的夢境越來越模糊,感覺和視線也在模糊……
林珝猛地睜開了眼,視線中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透著晨曦的光芒,看來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忽然,他的心又緊了緊,因為,即便是睜開了眼睛,那種可怕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在桌子前,正坐著一個人。
一個陌生而美麗的年輕女子。
“美麗”二字不足以形容,用“絕色”更加準確。
原本在林珝的印象里,林菱已算是極品美女了,與這絕色女子一比,卻也是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