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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向自詡為“常勝小學的一匹孤狼”的小鬼頭李譜,多了一個吊尾蟲。認識的第二周,晨嫻就轉(zhuǎn)入了李譜所在的常勝小學。混血兒的晨嫻吸引了很多男生和女生的注意,不過讓同學們奇怪的是:晨嫻老是喜歡與李譜呆在一起。
真是太奇怪了!同學們根本無法理解。晨嫻教養(yǎng)好,長得亂可愛,學習成績更是沒得說。為什么會和那個“班級之恥”李譜成為朋友呢?
反正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天一個地的男孩與女孩,莫名其妙的成了青梅竹馬。二人經(jīng)常一起上下學,一起看漫畫,一起去田埂上抓泥鰍,一起在鎮(zhèn)子里爬上爬下,一起不買票翻入城里的市立電影院內(nèi)白看大片,甚至還一起欺負倒霉的狗狗——美其名曰:復仇。
晨嫻的家庭是單親家庭,母親晨心是歸國華僑,用李譜的話來說就是長得好像大明星似的漂亮阿姨。讓李譜意外的是,在幾次家庭拜訪后,晨心阿姨表示不反對乖巧的女兒老是與他這個野小孩當朋友。
“小譜是有點兒野啦,不過比起倫敦那邊的小混蛋可好多了。小嫻和你一起玩,免疫力肯定大幅提高。”
晨心阿姨總是喜歡逗到她家玩的小男生:“至少她長大后就可以看得出什么是好的壞小子,什么是真正的壞小子了。”
“我就小時候太單純,長大后反而上了真正壞小子的當。才……”當時晨心阿姨托著下巴,幽幽地自言自語道。
與晨嫻認識了幾個月,李譜知道她是中歐混血兒。但她和她的媽媽從未提起過父親。還是小男生的李譜不太明白這種屬于大人的惆悵情緒,他只是拍了拍胸脯。
“放心啦阿姨,”李譜信心滿滿地說:“要是有其他壞男生敢欺負小嫻,我就揍飛他!”
“你們在說什么呀!”晨嫻臉蛋紅紅地推搡著媽媽抗議道。惹得晨心阿姨笑得花枝亂顫。
在李譜眼里,晨心阿姨更是神通廣大,當“畫王大書”停刊后,晨心阿姨還能通過海外門路弄到市場上很罕見的“寶島少年”雜志。從某種意義上,對李譜來說,晨心阿姨可能比那個經(jīng)常狠揍自己的單親老爸更親了。
幾年后,李譜與晨嫻一起升入了附近的第三初中。進入初中后,晨嫻在學習方面的特長更加明顯,更讓李譜佩服的是,明明她花在學習上的時間比超不用功的自己都多不了多少,成績反而是輕輕松松的全市第一。
她看課外書花掉的時間,比李譜自己都多。隨著年齡的成長,晨嫻看的書越來越深奧難懂,甚至讓媽媽買了一套第一推動的系列黑皮書進行,讓還熱衷于打斗漫畫和武俠這個程度上的李譜大感高深莫測。
“這丫頭不會是傳說中的天才吧?”李譜有時候會這么想。
簡直是在反襯晨嫻小妹妹的優(yōu)秀。升入初中一年級后,李譜的學習成績越發(fā)難看。頑強地保持著“班級之恥”的榮譽名號。得感謝現(xiàn)代國家的九年制義務(wù)教育,要是在古代,這頑劣小子大概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李譜,交作業(yè)。”有一天,初一三班的班長秦夏兒捧著一疊作業(yè)本,走到教室第四排最后排靠窗位置,冷冷地對李譜說道。
“作業(yè)?”趴在桌子翻書的李譜抬了抬眼皮,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站在面前的馬尾辮少女。昨天看mmR神秘調(diào)查班看入迷了,布置的數(shù)學作業(yè)還沒來及借小嫻的來抄。他皺了皺眉頭,“等下再交啦。”
秦夏兒問:“什么時候交?”
李譜考慮了一下,“下午吧?嗯,下午放學時。”上午他的時間要消滅這本漫畫,等下的體育課他還要打籃球。只能把抄作業(yè)的時間壓到下午了。
眼見李譜的敷衍態(tài)度,“班長大人”秦夏兒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隆起的嬌小胸脯微微起伏,她不依不饒道:“李譜!大家都是這個時間教交作業(yè)的,你不要每次都搞特殊。”
“真嘮叨,班長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么?別妨礙我研究1999年恐怖大王降臨時的對策好不好?人類的未來還等著我去拯救呢!”
李譜一邊嘴里瞎亂蓋,一邊朝秦夏兒舉起手中的漫畫。封面上寫著“mmR神秘調(diào)查班第三卷:諾斯特拉達姆斯大預言!1999最終戰(zhàn)爭的恐怖!”這樣聳人聽聞的標題。
“你一天到晚看這些毫無價值的有害讀物,所以成績才老是上不來。我們班的平均分都被你一個人拉低了!”秦夏兒無視李譜的插科打諢,先訓斥了幾句,又轉(zhuǎn)向坐在另一邊的女同學道:“晨嫻同學,你和他是死黨吧。你成績那么優(yōu)秀,為什么不管管他。”
“誒,可我管不住他呀。”晨嫻眨了眨眼睛,露出無辜的表情。當然她一點都不無辜,那套科幻漫畫,正是她前天才推薦給李譜的。
“管不住……那你又老是給他抄作業(yè)。”秦夏兒氣鼓鼓地把火力轉(zhuǎn)向了晨嫻:“大家都抄作業(yè)的話,老師辛苦布置的作業(yè)還有什么意義啊!”
辛苦布置?明明是我們做的人才更辛苦吧!旁邊一眾觀戰(zhàn)的同學暗暗吐槽道。不過誰都不敢搭腔——班長大人秦夏兒杠上晨嫻小女神,二個都是全校老師眼里的寶貝。這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普通人誰也惹不起。
說起來,秦夏兒會這么為難李譜,也有部分是晨嫻的原因。以前在常勝小學,秦夏兒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無論是容姿、學習成績還是才藝表演。她都是最最出類拔萃的頭一名。可惜這個混血女生轉(zhuǎn)來后,秦夏兒再也沒有拿過第一名——無論是哪個方面。
秦夏兒暗中一直很不爽。什么嘛,容貌氣質(zhì)上的高低評價,她可以推到那些家伙太崇洋媚外上。可連硬邦邦的學習成績都比不過,就讓她非常郁悶了。明明那個混血女經(jīng)常與李譜一起爬上爬下摸魚抓泥鰍的——搞得那么好看的肌膚上老是東一塊西一塊的貼著創(chuàng)可貼。但晨嫻在考試時,所有科目的成績不是全滿分也是無限接近滿分——甚至還包括體育!讓她這個第二名連翻身反超的希望都沒有。
好不容易升入了初中,還分到了同一個班級。秦夏兒卯足了勁想要與晨嫻競爭班長來取得第一次勝利。可是結(jié)果反而更讓她生悶氣——在選班長的那天,晨嫻直接婉拒了班干部提名。
——感覺自己是撿了晨嫻拋棄的班干部職位,秦夏兒對她的敵意越發(fā)的深了。
“喂,班長,找茬的話沖我就行了。何必說小嫻?”李譜抗議道。
“我不是找茬,這是班長的責任。”秦夏兒馬尾辮一甩,轉(zhuǎn)向李譜。小臉蛋正氣凜然:“以后不許再拿晨嫻同學的作業(yè)抄了,不然我就告老師。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行啊,”李譜樂了,“那我以后就拿班長的抄吧。”
“我才不會給你抄作業(yè)呢。”秦夏兒不屑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敢欺負我,就告老師。”
“喔?”李譜站了起來,雖然他的個子也不比“發(fā)育良好”的秦夏兒高出多少,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表現(xiàn)望著面前的班長大人,“挺行嘛,你不怕我?”
“我干嘛要怕你,”秦夏兒挺著胸膛,驕傲地揚起小下巴。她是著名的小毒舌,和男生斗嘴從來沒輸過:“像你這樣沒上進心又不要好的男生,以后畢業(yè)了肯定上不了大學,只能去工地搬磚。在大熱天下搬個不停,曬死你哦!”
“說得好,但這毫無意義。”李譜嘴角抽了抽,饒有興致地反問道:“我未來是搬磚也好,蹲空調(diào)房也好。考慮那么遠,難不成你還想嫁給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