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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盔甲之間輕輕的碰撞和摩擦聲就在身后響起,來的不是妖魔,是胡茜。
這些聲音是從身后某個距離突然開始響起來的,也就是說她的身手其實比想象中要好很多,這些響動也不過是她在主動示意她來了。小夏扭過身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了神機堂女香主那全身都罩在機關(guān)盔甲下宛如木偶般的身影。
“胡香主?有何指教?”小夏拱了拱手。
“方便說話么?”胡茜指了指地上的白衣少女,聲音放得很輕。
少女應(yīng)該是醒的,只是看樣子胡茜并不知道而已。不過小夏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你也已經(jīng)看出來我們困在這樹林的原因了。”胡茜的聲音幽幽地從頭盔下飄出來。
小夏大概也明白她想說的是什么,不過想了想,還是搖頭:“我沒看出來。胡香主請明示。”
胡茜的頭盔里輕輕哧了一下,似乎是笑了笑,她繼續(xù)說:“今天路上的記號一共有三百九十五處,一共六千零五十三畫,代表了我們走過了八十七里多路。也真是幸苦你了。”
“不敢當(dāng)。這也本是我這無名小輩分內(nèi)該做之事。”小夏笑笑。“倒是胡香主你也記得這么清楚,才是真幸苦呢。”
“嗯,我記得都很清楚。你一共有二十五處地方畫錯了。”
“哦?額......可能是畫得太多,一時間畫錯了吧。真是對不起。”
“但是其中有五處地方連方向都標(biāo)記反了,都是一個‘一’字。然后還有五個‘的’字標(biāo)示的方向都偏右,連續(xù)的十幅畫像的最后一劃全部偏左。你是不是想說這是因為你寫字畫畫的習(xí)慣不好?”
“......胡香主果然蘭心慧質(zhì),絕頂聰明,連在下這點小毛病都猜中了。”小夏苦笑。
“我也真有些佩服你,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廢話。”胡茜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頭盔下眼睛反射出的火光卻冷得像是冰澆筑的。“但你該知道,我特意過來可不是和你廢話的。”
小夏點了點頭,淡淡反問:“難道胡香主還會是來和我商量怎么對付滅怒大師的么?”
對于這個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問題,胡茜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意外,依然冷冷地說:“既然你在主動試探他,也知道了是他在搞鬼,那就該明白我們除了聯(lián)手對付他,破了這局這迷陣之外已經(jīng)無路可走。”
小夏嘆了口氣,這也正是他今天所證實的。那一路留下的路標(biāo)他確實是故意做錯了幾處,胡茜還有可能有所留意,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滅怒卻沒可能知道,但滅怒和尚轉(zhuǎn)回去查看后卻偏偏說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樹妖遺陣本就是他凈土禪院當(dāng)年剿滅樹妖留下的,他自然不用回去看什么陣法變化,因為這樹林的一切變化早在他掌握之中。他不過是找個機會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埋在這妖陣中罷了。每次借口去探查這妖陣,多半也是去操控陣法運轉(zhuǎn)將我們一起困住。”
小夏靜靜地聽著胡茜的話,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忽然問:“那胡香主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大概和你一樣,從這妖孽破了他的法術(shù)開始。”胡茜的眼光掃了一掃地上的白衣少女,即便是有頭盔的遮掩,那眼神也尖利得像刀子,恨不得能將她細細剖開來看個清楚明白。“佛門**本就慈和祥正,這妖孽卻能以法破法震傷滅怒,而且還是用的相同的普賢如來三字根本咒,那只能說明她的佛法境界比滅怒高過太多。而滅怒自己情急之下喝破這妖孽所用的法術(shù)名字,那也分明是佛門神通。這妖孽最后在乾天鎖妖符下不現(xiàn)原形,說不定也是和佛法有關(guān)。”
小夏點點頭。胡茜說的沒錯,至少他也是這么想的。
“這妖孽身上分明有一個和他佛門有關(guān)的大秘密。滅怒無論是想保住這秘密,還是保住他佛門的臉面,都有足夠的理由將我們滅口。”
“那胡香主認(rèn)為他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小夏問。以滅怒和尚表現(xiàn)出來的法力,武功,他們剩下的所有人就算聯(lián)手也遠遠不是對手。
“很簡單,他沒十成的把握。”胡茜冷笑了一下。“我們有三個人,只要走脫了一個將這消息泄露出去,他凈土禪院的名聲就算再做一千場法會也挽回不了。他必須先用其他委婉一點的辦法先削弱我們,比如說用這妖陣殘骸,比如用那已經(jīng)快妖化的云州蠻子。”
胡茜口中的三人,自然指的是她自己,小夏,還有李玉堂。云州大漢從一開始在她的眼中就已經(jīng)不能算是個人了。
“那蠻子借用別人的本命妖魂來濫竽充數(shù),大概只是想混進洛水幫當(dāng)個客卿混飯吃吧。這等江湖小人物不自量力,玩弄小聰明小手段,結(jié)果卻是自作自受,最后連瘋了也要被人當(dāng)做工具來利用。他自己主動強引妖魂入體,神智不能承受也就算了,滅怒卻強行以佛門法力將妖魂鎮(zhèn)壓于他神魂深處。那偷奸耍滑的蠻子哪里有什么心志毅力去對抗獸魂,短時間內(nèi)倒是還能保有些神智,時間略微一長,神魂深處的獸魂反而會和神魂徹底融合。他又確實是云州血脈,徹底被同化成半人半獸的妖物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你也該注意到了,那蠻子兩次幾乎失控的時候滅怒都不在用意如何,一目了然。”
說到這里,胡茜的眼光一閃。“我也是后來才想明白,你將食物給那蠻子,一方面固然是沒信心對付他,一方面也是想將之穩(wěn)住待等到滅怒回來,那時他再發(fā)作,滅怒無論如何不可能置身事外,便能看出更多的破綻,說不定還能有機可乘。”
“額......胡香主果然聰明絕頂,料事如神。”小夏聽得一愣,不得不嘆了口氣。這位神機堂香主果然是很聰明,但也許也太過于聰明了。
頭盔下的表情動了動,胡茜似乎是笑了笑:“只有聰明人才能明白聰明人。所以我才悄悄來找你。”
小夏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受寵若驚不知所措了,低聲說:“承蒙胡香主看得起。也許在下也有些小聰明,但武藝低微,一手符箓也難登大雅之堂,一旦動起手恐怕是幫不了什么忙。胡香主若需要幫手,怎么不去找李大俠呢?”
“我只和聰明人合作,沒興趣和蠢貨浪費時間。”胡茜冷笑了一下。
小夏點點頭。這確實沒錯,如果他要對付這位青州大俠,也不需要去浪費什么時間。
“人比野獸高級的地方就在于因為人會用腦子。不是什么都需要動手打打殺殺才能有個結(jié)果的。所以身手什么的并不那么重要。”頭盔下的隱約笑容越發(fā)的明顯了,這位神機堂香主這時候才終于顯露出些人的生動味道,不是那種機關(guān)器械一樣的冰冷準(zhǔn)確。“這次出發(fā)追尋少幫主事出突然,大概除了你習(xí)慣性的帶著干糧,我有備用的行軍丸之外,其他人都沒什么準(zhǔn)備。既沒隨身帶著吃的,水也只是隨便在蘭林寺那里補充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