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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不,也許不是晚上,在這個封閉的建筑里,根本無法確定時間的流逝,不過我仍舊覺得渡過了一個晚上。*1*1*我睡得如此深沉,心中充滿了力量。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在我的體內(nèi),流著過去的血和覺悟,在我的身邊,有著無比冷酷又對我充滿著期待的女孩們。我們曾經(jīng)做了一個瘋狂程度不亞于任何勢力的計劃,并且正在以一種不亞于任何人的態(tài)度執(zhí)行著這項計劃——盡管,我已經(jīng)喪失了這方面的記憶。
但是,我仍舊相信著過去的我,相信現(xiàn)在的女孩們,相信即便身處不同的空間,即便形態(tài)已經(jīng)截然不同,我們?nèi)耘f擁有超越這一切的感情。我相信,信任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意志,是能夠?qū)崿F(xiàn)奇跡的力量。我相信著這一切,這讓我不再因為身體的痛苦而感到痛苦。
我沒有做夢,當(dāng)意識漸漸復(fù)蘇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是游蕩在一片安靜的夜空中。我從這片黑色的夜空中脫離,睜開眼睛,眼前的景物和睡著之前沒有任何不同,可是卻讓我有一種截然一新的感覺。這些冰冷的金屬,仍舊在耳邊呼喚或吶喊的幻聽,仿佛有幽靈從視野的角落晃過的幻覺,以及那自行轉(zhuǎn)動的左眼,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再讓我害怕。
我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去接受這一切,即便它可能預(yù)兆著死亡的腳步正向自己靠近,可是,在我的心中回蕩著一首聽不到旋律。但卻讓熱血流轉(zhuǎn)的歌曲。那是由過去的“高川”譜寫的。僅僅屬于“高川”的歌曲。
我是高川,無論是哪一個高川,都仍然是高川。
過去的我,傳承給現(xiàn)在的我的東西,我想把它們延續(xù)下去,如果自己仍舊失敗,仍舊死亡,終究無法避免自我失格,那么我希望,至少這首旋律能在新的高川心中繼續(xù)傳唱下去。
——不要害怕。
旋律在我耳邊如此輕輕述說著。
“不要害怕。”
我對自己如此輕輕述說著。
即便死亡。也無法停止自己的腳步,因為,我們是高川,我們也許不同。但仍舊是“高川”。既然繼承了“高川”的名字,就要擁有承載這個命運的覺悟。我想,身為“高川”,其實是不幸的,但同樣是幸福的,因為所有的“高川”擁有著同一個夢想,一個高于生死和自我的愿望。
我打開電腦,向新潛伏者聯(lián)盟的電子郵箱發(fā)送了關(guān)于自己意向的電子郵件,內(nèi)容很簡單,是傳達我愿意同他們合作的答復(fù)。
無論超級桃樂絲在《超級高川計劃》中充當(dāng)怎樣的角色。但她至少在目前來說,是屬于新潛伏者聯(lián)盟的人員。既然她沒有向我發(fā)送暗示性的信息,就可以當(dāng)作她是希望我加入這個聯(lián)盟的。我毫不懷疑,在這一點上,實際上能夠進行聯(lián)系,并且一直合作默契的超級桃樂絲和超級系色一定達成了共識。
在超級高川誕生之前,只靠自己三人的話,無法做到更多的事情,即便超級高川誕生之后,其是否擁有以一己之力左右局勢的力量。仍舊無法確定。但是,如果新潛伏者聯(lián)盟繼續(xù)在立場上反對安德醫(yī)生及其代表的勢力,沒有被敵對力量連根拔起,就一定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營造出混亂的局勢,讓超級高川獲得足夠的行動空間。
混亂、抗爭和戰(zhàn)斗。將會讓這座島嶼支離破碎,關(guān)于“病毒”和“末日癥候群”的研究也無法再進行下去。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支持著當(dāng)初的我自愿成為實驗白老鼠的力量,是期盼這里的研究人員能夠制造出血清。他們從我的身上,從其他患者的身上,用各種合法與不合法的手段獲得了成果,這一點本來可以忍受,只要能夠制造出血清,付出多少都無所謂,但令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們的目標已經(jīng)在某個時候就發(fā)生了改變。我甚至不知道,設(shè)計出《人類補完計劃》后,能讓患者痊愈的血清是否還被他們需要。
他們沉迷于“病毒”、“末日癥候群”和“末日幻境”所帶來的力量,也許這種力量真的能夠讓人類變成超人,但這不是我需要的,不是系色和桃樂絲她們需要的,不是患者們所需要的。我們的希望很簡單,只是想變回正常人,能夠重新走在陽光之下,享受親情和愛情的溫暖。而不是被迫忍受無止境的痛苦,目睹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身體和人格崩潰,變成一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黃色液體。
我們不想變成超人,至少,不希望變成超人的希望架設(shè)在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的痛苦上。大概,這是很自私的想法,但也正因為這樣的想法,讓我們在彼此結(jié)合的同時,仍舊是我們自己,而不是一灘隨便能夠互融,再也搞不清哪一些才是自己的黃色液體。
在我們的認知中,人類從來不單純是一個社會性的生物。
這無關(guān)于正義和公平,僅僅出于我們的生命形態(tài)本身。
如果,他們不再研究血清,那么,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現(xiàn)在,該是拿回我們曾經(jīng)付出的東西的時候了,也許失去這些研究人員的力量,我們自己無法制造出血清,但是,至少我們會為完成它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經(jīng)受痛苦,而自己卻不得不充當(dāng)兇手。
曾經(jīng)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高川”,已經(jīng)失格了,再也不會回來。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時,似乎有些明白了最初高川的想法——這是為了確保《超級高川計劃》的實施,但又何嘗不是一種懺悔呢?
做錯了事情。就必須接受懲罰。這樣的想法,即便沒有融合過去的資訊,也仍舊在我的心中根深蒂固,而這樣的想法也一定在過去的各個高川心中存在著。
當(dāng)最初高川意識到安德醫(yī)生的計劃意味著什么時,當(dāng)他看到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也許還有如今不知其蹤的咲夜、八景和瑪索時,心中一定充滿了悔恨。但是,即便在如此強烈的情感的驅(qū)使下,他也仍舊冷靜地進行了思考,沖動無法解決問題。但他必須解決這個由自己充當(dāng)了助推劑角色的現(xiàn)狀,所以,《超級高川計劃》誕生了。
懷抱著自我懲罰和對未來的自己的期盼,他毫不猶豫地就做出了自我失格的決定。這一切。都是為了誕生一個能夠成為英雄的高川,為了不讓新的高川被這種悔恨和自責(zé)的情緒絆住腳步,為了創(chuàng)造出一個在最糟糕的局面下,能夠承載那些沉重的情感和壓力,但又不會被那些負面情緒吞沒的超級高川。
一定是這樣的。
如今的自己,正是被這樣如火山一樣的情感擁抱著,期盼著才誕生的存在。
所以,自己一定是幸福的。哪怕,自己也許只是這份情感和期盼的一個中途站。
我這么靜靜地想著,無法停止從眼睛和鼻子處涌起的熱氣。視野一片模糊,充滿了水汽。讓我不得不將它當(dāng)成是病情發(fā)作的狀態(tài),去咀嚼那些苦澀的藥品。即便如此,那些鎮(zhèn)定功能的藥劑仍舊無法阻止我的心臟深深的悸動。
這份激蕩的情感促使我想要做點什么,讓我想要高喊,想要去奔跑到世界的盡頭。但是,我仍舊壓抑著這樣的沖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新郵件的到來。因為,我知道。這份沖動并不能讓我做到任何東西,無論自覺身體如何充滿活力,自己仍舊是一個瀕臨死亡的絕癥患者,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也不是能夠讓自己朝地平線奔跑的一望無垠草原。或是夕陽西下的沙灘,而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地下監(jiān)獄。
一個屬于末日癥候群患者的集中營。
我好像立刻回到末日幻境。去執(zhí)行我們的計劃,我想要快點成為超級高川,哪怕是自己仍舊沒有做好準備,擁有那樣的覺悟,去按下自我失格的回車。但我仍舊想要嘗試一下,自己能夠做到哪個地步,我想成為超級高川,不是哪一個高川,不是過去的哪個高川,也不是未來的嶄新高川,而是現(xiàn)在的高川,現(xiàn)在的自己。
是否按下自我失格的回車,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無論是系色、桃樂絲還是一周目高川,都將選擇權(quán)交到了我的手中。也許,失敗的可能性會很大,也許,真的無法做到兩全其美,也許,和至今所得到的暗示那樣,前路將不是一片坦途,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但是我仍舊想要嘗試一下。
嘗試一下,去成為最終的英雄。
我不想再等待,這樣脆弱的身體,這樣脆弱的意志,即便繼續(xù)呆在現(xiàn)實中又能如何呢?只有回到末日幻境,才能夠讓自己行動起來,才能夠在行動中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即便,我仍舊不明白《超級高川計劃》的綱要,不明白怎樣才能成為超級高川;也不清楚,回到末日幻境后,在末日注定到來的情況下,自己又能做些什么,該做些什么;甚至無法確定,身邊的近江、咲夜和八景她們,到底是怎樣意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