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煞,很快將席卷整個位面。”溫蒂尼說。
雷洛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嘆息道:“既然幫我覺醒了靈魂之火,又何必再來打消我的積極性呢?”
“我可沒有打消你的積極性哦,只不過是說大實話而已。現(xiàn)在的抵抗力度,只能決定位面存在多久。可沒法幫助它逃過這次大劫。煞的侵蝕能力有多厲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溫蒂尼雖然是在潑冷水,但卻潑得平靜之極。
大斗獸場觀眾基本上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異火移植,雷洛等于是通過密武的方式,點燃了一批另類意義上的強大火種。
而且按照一貫風(fēng)格,他留下了“尾巴”。
這十萬永夜族人,已成了他牢牢捏在手里的秘密武器。到了緊要關(guān)頭。隨時可以拿出來翻一翻盤。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么做不是沒有必要,而是相當(dāng)關(guān)鍵。
雷洛卻是沒想到,就連溫蒂尼也會說煞群難斗,位面將要不保。即便在修煉出靈魂之火的現(xiàn)在,要跟這位小魔女動手的話,他也會是徹徹底底的完敗。鑒于各個位面差不多都統(tǒng)一的“力量愈強目光愈遠”定律,雷洛實在是沒什么理由懷疑溫蒂尼在危言聳聽。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好像繼續(xù)抵抗下去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啊!”雷洛咧嘴笑了。
溫蒂尼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靈動的眸子像是會說話。
“……不過束手待斃可不是我的風(fēng)格,再怎么也不能躺在這里任憑那些煞上來啃吧!更何況有你這么個拖油瓶跟在身邊,我總得保護你才行。”雷洛大言不慚。
“好啊,我喜歡被你保護。”溫蒂尼相當(dāng)配合,笑得甜甜蜜蜜,一副小女生的柔弱模樣簡直像是真的。
“乖了。”雷洛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得附近的永夜族人個個傻眼。
此時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殺戮已在整個城市爆發(fā),自由財團遣出衛(wèi)隊,保護游客,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在非玩樂時期。永夜族人可以稱得上是天生的戰(zhàn)士,極具智慧和勇氣。可那些已侵蝕了罪民身軀的虛煞和煞魔,令他們根本束手無策,不管用什么攻擊方式,也沒法給對方造成半點傷害。
反而是煞群的進逼,只要挨上擦上永夜族人的身體,就能立即發(fā)動煞能侵蝕。一頭煞減去一個活人,換回了兩頭煞,如此等式導(dǎo)致了煞群的急劇擴張。
短短幾個小時后,整個黃金城已不剩多少活著的罪民了。永夜族人則在自由財團武裝護衛(wèi)的引導(dǎo)下,往大斗獸場撤去。戰(zhàn)斗和死亡無時無刻不再交替發(fā)生著,親眼看到自己的同胞甚至是親友栽倒在塵埃里,轉(zhuǎn)瞬間再爬起來變成另一種猙獰生物,古老且強大的永夜族人盡皆萌生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好比是足智多謀的圣殿武士,在蠻荒之地遭遇了致命病毒,一切的武力和智計都失去了價值,只能眼睜睜地走向死亡。
一批批永夜族人懷著恥辱絕望的心態(tài),逃至大斗獸場一帶,隨即發(fā)現(xiàn)等待在這里的是完全不同的同類。
他們強大而陌生,周身噴薄的火光像是能驅(qū)散整個位面的黑暗。在他們的當(dāng)中,站著一個人類。
“想多活幾天,就跟著我干吧!”雷洛的話被傳到每個永夜族人耳朵里。
城中央的大金字塔建筑,將近兩百米高,被一條運河環(huán)繞著。這里是唯一旅游者不允許被接近的地方,因為罪民首領(lǐng)浮屠王就居住在大金字塔中。早在打造黃金城旅游業(yè)之前,自由財團就跟他達成協(xié)議,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井水不犯河水。
自由財團真正的決策者絕不是阿爾梅達這種執(zhí)行官,他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小片區(qū)的負責(zé)人,就如同軍團里最不起眼的士官。在阿爾梅達這樣的小角色看來,決策層族最了不起的地方,往往在于絕不剛愎自用。
金字塔能夠保留到今天不被拆除,除了可以算成特色景點之外,也有一定成分尊重罪民的意思在里面。
當(dāng)然,罪民們從不這樣認為。
罪民總督沙魯正站在金字塔高處的觀景臺上,俯視著動蕩中的城池。無數(shù)族人的火種不僅僅在這里熄滅,更在整個位面的范圍內(nèi)被片片吞噬,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切,磐石般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沙魯穿著半身火紅色的重甲,袒露著精赤的胸膛。超過兩米的身軀仿佛由百煉精鋼鐫刻而成,每一塊肌肉線條都清晰分明,鼓凸賁張,令他看上去如同一座沐浴在陽光下的戰(zhàn)神。
沙魯?shù)那鞍脒咁^皮刮得鐵青,腦后束著長發(fā),結(jié)成一根小辮,上面綴滿了白色飾物。仔細望去,便能發(fā)現(xiàn)這些飾物全都是經(jīng)過縮水處理的骨骼——它們來自于人類第一根頸椎,每一個被取出這個部分的死者,都曾是界王級以上的強者,如今卻只剩下這點部分,還存在于世上。
黃金城占地極廣,大斗獸場距離金字塔的直線距離至少在五十公里以上,但此刻沙魯額前凸出的豎眼,卻將那邊的情況盡收眼底。
短暫掃視過那些被移植并點燃了靈魂之火的永夜族人,豎眼無形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少女身上。
是泰坦的后裔。
沙魯微微咧了咧嘴,足有小孩拳頭大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咕噥聲,聽起來仿佛猛獸的咆哮。
少女似乎有所感應(yīng),遠遠向著這個方向看來,寧靜如海的眼眸中有著異樣光芒閃過。
沙魯這時卻已望向另一人。
那是個年輕的人類男子,黑發(fā)黑眼,外形近乎完美,正在替永夜族人一個個移植異火。
“新生體……不,是獵命人。”沙魯很快有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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