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意識再回到王崤峻腦袋里的時候,他卻寧肯自己還處于昏迷當中。因為隨著意識的恢復,他唯一能得到的感覺就是痛,很痛,混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痛。另外還能確定的就是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而且他感到眼皮很沉,他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辦不到。想用手去撥開眼皮,可費了半天勁也沒能把手抬起來。最終王崤峻放棄了這個奢望。既然不能睜開眼睛看,那就靠耳朵來聽吧。隨著精神逐漸集中,他的聽覺漸漸恢復過來。于是,輕風吹拂樹葉的刷刷聲、小鳥鳴叫的啾啾聲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聽著這些在他覺得很美妙的聲音,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身上的疼痛感也慢慢的消退了,終于有力氣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先映入眼簾的是蔚藍的天空,比他開車飛馳在內(nèi)蒙古草原時看到的天空還要藍上許多倍,是那種他只在去西藏旅游時才見過的清澈的藍。這種藍使得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身上的疼痛感也基本沒有了。這時剛才聽得還有些模糊的鳥叫聲變得更加清晰動人起來,他不由得轉過頭去看。只見在不遠的地方,一片濃密翠綠的樹木枝葉上方,一只漂亮的灰喜鵲不停的盤旋鳴叫著,顯得甚是歡喜。見到此景,王崤峻身心感到更加的輕松,轉過頭來繼續(xù)欣賞那難得一見的美麗天空。但是一剎那間他突然意識到那里有些不對,略一思索他便明白過來了,樹!沒錯,就是樹!他們剛才――就他的感覺來說昏迷前后的時間也就是一眨眼――明明是在內(nèi)蒙古草原上行駛,怎么可能會有樹呢。
想到這里,王崤峻再也躺不住了,用盡力氣翻身坐起。幾乎與此同時,耳中傳來了王峰語氣怪異的一聲大叫:“哇靠,不是吧!”。王崤峻轉過頭去,就看到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王峰也從地上坐了起來,同時張維信、曾志林等人也坐了起來。幾個人目光對視了片刻,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種難以置信的神情,同時也似乎都猜到了彼此的想法。“不會是真的吧!”,王崤峻有些不愿承認的對張維信說道。“恐怕還真是你想的那樣”,對方的回答絲毫沒有被他的期盼目光所打動。“哇靠,不是吧!”,王崤峻禁不住又重復了一遍王峰剛才的用語,隨后一骨碌身爬起來,打開自己愛車的車門,將放在支架上的gps接收機拿了出來,結果是令他失望的是,無論他怎么前后左右、東南西北的指向什么方向,接收機給他的提示始終是找不到星。這時候其他人也紛紛醒了過來,大多數(shù)人都沒弄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愣怔的看著他們這位帶隊大哥在那里抱著個gps轉來轉去。
張維信這時走過去拉住了轉來轉去的王崤峻,說道:“崤峻,別轉了。現(xiàn)在你是咱們這伙人的組織者,你要是不能保持冷靜,大家的心可就更亂了。如今情況不明,一旦人心不齊,那就會非常危險。”一席話說的王崤峻原本有些焦燥的心情冷靜了下來。是啊,這支隊伍是自己組織的,平時大家都很信任自己的組織領導和協(xié)調(diào)能力。以前在組織大家外出旅游的時候,無論遇到什么不利的環(huán)境,只要自己說沒問題一定能解決,大家就會毫無疑義的支持自己。現(xiàn)在大家所面對的情況遠比以往要困難的多,如果自己不能保持冷靜,怎么能帶著大家走出困境呢。于是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歉然道:“對不起,事情太突然了,我剛才失態(tài)了。”張維信見他恢復了過來也放下了心,什么也沒說,只是對他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兄弟之間也不需要說什么,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都代表了。看著鐵哥們信任與支持的眼神,王崤峻徹底平靜了下來,他略一思索,道:“把阿遠、志林和子岳叫過來,咱們幾個先合計合計,統(tǒng)一一下思想。”張維信轉身剛要去招集人,王崤峻又叫住他,道:“唔,把那兩個攔車的人也叫來吧,看著他們倆的年紀應該都比咱們大,估計都得有四十多歲了,或許對咱們有幫助。”張維信點點頭,轉身去叫人。
片刻之后,那幾個人都隨張維信過來了。王崤峻看了看周邊的情況,其他人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車說道:“咱們上車談吧。”越野車雖然不算小,但是一下子塞進七個人還是有點擠。
“崤峻,咱們該不會是穿越了吧”,剛坐定,王崤峻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梁子岳便已經(jīng)先開了口。說實在的,王崤峻真的是很不愿意承認這個判斷。雖然他自打蘇醒過來以后,就有這種想法了,因為除了這個解釋以外,其他的任何理論都是站不住腳的。現(xiàn)在既然梁子岳替他把這話說了,他也就正好就坡下驢,沖著梁子岳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就目前的情況判斷,我認為確實是像你所說的,我們是穿越了,不然是沒法解釋現(xiàn)在所生的一切的。而且目前我們唯一能通過周圍環(huán)境得到的信息就是,我們在北方,現(xiàn)在應該也是夏季。”
“穿越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說話的是剛才修車的那位司機,很顯然他似乎沒有看過這種類型的網(wǎng)絡,所以對王、梁兩人的對話不太理解。“老同學你這可是ouT了,讓我來給你解釋吧”,坐在他旁邊的他的朋友―--也就是攔車的那位開始給他講解相關知識。好在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很快就明白了穿越是個啥意思,同時也很不解的問道:“我說老同學,看你這歲數(shù)應該也不是喜歡看這種網(wǎng)絡的人呀,你怎么這么清楚呢?”。那個攔車的哈哈一笑,道:“這得感謝我閨女,她喜歡看這些。看完了還總是喜歡給我講,所以我也就知道了。”眾人聽了都笑了,但是很快又都歸于沉默了。是啊,如果真的是穿越的話,那也就意味著大家將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那個時空去了,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了,想到這里大家都不由得傷感起來。
過了一小會兒,王崤峻先恢復過來,郎聲說道:“大家暫時先把感慨放一放,先來討論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辦。哦,對了,還沒有請教兩位朋友的姓名。”“我叫周磊,這是我的老同學叫于文德。”攔車的那位顯然比修車的那位外向,很大方的介紹著自己,“我們兩個是幾十年的交情了,這幾天我正好到他住的城市去開會,會議間隙他開車帶我出城來轉轉,不想?yún)s碰到了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哦,對了,我在兵工廠工作,負責輕武器制造設備的研工作,我這老同學是搞冶金的,都是有高工職稱的。”這個自稱叫周磊的人看起來跟他女兒探討了不少關于穿越的知識,連對穿越者比較重要的職業(yè)問題都說明了。既然他這么痛快,大家也就放開了。王崤峻向他們兩個大致介紹了一下在車上的車友會的人的情況,然后大家經(jīng)過討論,很快就相關問題達成了共識。總結起來有幾點:
第一,大家都是年輕人(48歲的周磊和于文德對此也沒有異議),對穿越這個概念也不會陌生,所以一會兒由王崤峻出面跟外面的那些人講清楚大家可能是穿越了這個情況,并且盡可能的使大家情緒保持穩(wěn)定。
第二,鑒于目前的形勢,大家隨身所攜帶的各種生存物資都要統(tǒng)一管理、統(tǒng)一放,個人不得私自隱藏。
第三,今天先暫時休息一下,等明白一早大家體力完全恢復之后,先派三四個身體素質好的人――暫定張維信、曾志林和王峰三個人選――去周圍探探路。一來為以后的生存尋找出路,二來也是最終確定一下大家到底是不是確實穿越了。
第四,一旦真是確定是穿越了,那大家一定要齊心協(xié)力渡過這個難關,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絕不允許為了自己而危害集體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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