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銀發(fā)老頭的話,蘇文廣一下跳了起來,用手指著他,不確定地說道:“你是,你是,你是哪個。。。。。。,你怎么。。。。。。”
事情太過離奇荒誕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個銀發(fā)老頭就是自己當年失手殺的那個非禮婦女的年青小伙。
這時門口的兩個人看到蘇文廣的舉動,以為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忙走了過來,聽出點東西的姚叔站起來將他們揮退,看向已經(jīng)睜開眼睛也是一臉疑惑的胡安,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什么,貌似蘇文廣和銀發(fā)老頭居然是認識的,這讓他們?nèi)绾尾徽痼@。
一個是顛沛流離落魄街頭的拾荒者,一個個叱咤江城**幾十年的梟雄,這樣的兩個人居然是認識的,而且還相遇在這輛列車之中。
“你沒有死?”
蘇文廣激動地問道,自己因為殺了人逃避了大半輩子,今天居然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被自己殺死的人居然沒有死,這叫他如何不激動。
銀發(fā)老頭神色木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當時走后不久,我就醒了過來,因為怕警察抓,所以就帶著傷跑了,這一跑就隱姓埋名這么多年。”
說到這里,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這次借著假死脫身,本來想回到老家安度晚年,沒有想到上天居然如此造化弄人,老哥,我看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如意啊。”
何止是不如意,何止是不如意。
蘇文廣聽到這句話,不由老淚縱橫,難道這些年所受的折磨,吃的苦都白吃了,饒是他的心早已歷練得堅硬無比,此刻也是難以自已,心中千思百轉(zhuǎn),這些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如放電影一般在心中滑過。
他看向銀發(fā)老頭的眼神不由凌冽錚然,整個人的氣勢一下觸發(fā)到極點,一副準備擇人而噬的樣子,不過這種驚人的氣勢轉(zhuǎn)瞬即逝,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蘇文廣神色蕭索地坐會到銀發(fā)老頭的旁邊,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他輕輕地問道:“你這些年混得并不差,為什么沒有回去呢?”
銀發(fā)老頭看了蘇文廣一眼,說道:“無顏見家鄉(xiāng)父老啊,如今再要不會去,就要埋骨他鄉(xiāng)了。”
他深深地看了蘇文廣一眼,說道:“麻煩你和后面的胡先生說一聲,那個人真的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叫王燦,一個畏罪潛逃多年的逃犯。”
其實他這番話哪里需要蘇文廣轉(zhuǎn)達,他這樣施施然說出,自然是說給胡安聽的,他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廂內(nèi)的胡安等人,心理就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之所以沒有主動發(fā)難,就是想哪怕死也要離家鄉(xiāng)近一點。
這個一個一直心懷羞愧的老人對故土的執(zhí)著眷念,五十年了,曾經(jīng)的人和物想必都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此去,也只不過是想埋骨于親長墳塋之側(cè),以慰這些年相思之情。
“你這些年風(fēng)光無限,但是想來心里也是不如意的吧。”
蘇文廣看到銀發(fā)老頭臉上悲戚的神情,感同身受地嘆道,五十年過去了,什么恩恩怨怨都淡了,如今他們兩個人只是兩個在外漂泊太久期盼回家的老人而已。
胡安雖然不了解他們之間的前因后果,但是隨著他們談話的深入,也大概了猜測到了一些,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這么奇妙的巧合居然就發(fā)生在眼前。
五十年前的一場誤會,讓兩個人相繼畏罪逃亡,沒有想到五十年之后居然還可以相遇,一起踏上歸家的旅途。
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
他朝姚叔搖了搖頭,便繼續(xù)閉著眼睛休息,如今的那個人雖然威勢依舊,不過心卻真的已經(jīng)死,這個軀殼里裝的只是一個一心想要歸家的游子之心而已。
火車刷刷地朝著前方而去,對于車上的兩個老人而言,哪里是生命的歸屬,也是新生。
胡長青早餐依然精神飽滿地去上班,他難得效率飛快地將需要他簽字的文件都搞定,正準備收拾東西出門的時候,卻見劉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便將手機又放回桌上,坐回到位置上,問道:“什么事啊,支支吾吾的,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哦,快點吧,我趕時間呢。”
這段時間劉瑾獨挑大梁,春風(fēng)得意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吃不消,不過心中卻還是對顧明的去向有些忐忑,要是這個家伙回來了,那他不就又要被打回原形。
所以哪怕是明知道胡長青今天急著出門,他還是忍不住想心中的疙瘩問了出來,畢竟這段時間是他和胡長青關(guān)系最密切的時期。
“那個,主任,老顧怎么樣了?”
胡長青神情一怔,他還以為什么事呢,沒有想到劉瑾居然問的是這個事,他拿起手機又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老顧不會回來了,準備到下面去呢,你啊,不要整天琢磨這種事,記得幫我關(guān)門啊。”
聽到關(guān)門聲,劉瑾的腦中依然轟轟直響,老顧居然不聲不響跑到下邊去了,地方不用猜他都知道了,除了胡長霞那邊還有哪里呢,想到這里他不由有些羨慕顧明的去處。
胡長青心情愉悅地駕著車往臨近郊區(qū)的機場而去,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所以機場和機場有關(guān)系的一個哥們專門幫他準備了一個通行證,讓他可以直接到登機橋那邊接陳雨珊,近一個月沒有見,他真的怪想念她的。
到了機場,他直接將車停到了出口的一角,沒有擋住主干道,然后打了個電話,在一個模樣漂亮的空服人員那里取了通行證,隨后便跟在哪位空服小姐的身后朝陳雨珊那架飛機的登機橋走去。
女孩的體型很優(yōu)美,而且制服也很得體合身,倘若不是時間不對,胡長青說不定會打趣幾句,到了下飛機的廊橋,胡長青滿懷期待地等著飛機過來,他對空服女孩了道了謝,女孩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一邊看著胡長青。
胡長青起先有些詫異,隨后便明白過來,想來是之前那位哥們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這個空服人員明顯是怕自己借著通行證做別的事情呢。
過了一會兒一艘國行的飛機緩緩地滑了過來,和廊橋接通后,等了差不多三分鐘,飛機的艙門才打開,陳雨珊是第一個走出來,她上身穿著一件半透視的淺灰色休閑襯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緊身七分褲,交上是一雙時尚的皮質(zhì)涼鞋,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絲巾,整個人依然還是如記憶中般美麗動人。
看到胡長青站在門口,她神情一愣,隨即露出甜美的笑容,不過一縷憂慮卻在眼中一閃而過,胡長青自顧著高興,完全沒有留意到。
正當心情激動的胡長青準備給陳雨珊一個擁抱的時候,后面?zhèn)鱽硪粋€男士溫潤柔和的聲音,胡長青臉上的笑意不由一怔,整個人雙手展開僵在哪里了,心中生出一道惱怒。
“雨珊,你干嘛走得這么急啊,等等我。”
<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