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的食指屈起,叩了叩石桌桌面,道:“你失約了,沒能攔住歐陽鋒。”
黃藥師默然不語,拎起酒壺,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風蕭蕭掏出“武穆遺書”擱在桌上,伸指點了點,道:“好在他仍是晚了一步。”
黃藥師抬手拿起,粗略的翻看,忽地定住,重重念道:“靖康恥,猶未雪,臣恨,何時滅?架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黃藥師反復(fù)低誦,一整面色,道:“我平生最敬的是忠臣孝。這首‘滿江紅’深得我心,岳武穆真乃曠世英杰,恨不能一見。”,說著將“武穆遺書”擱在桌上,起身恭恭敬敬的作了三個揖。
風蕭蕭早已站起,隨他行禮,然后道:“忠孝乃大節(jié)所在,可惜向來難以兩全。”
“不錯!”。黃藥師點了點頭,伸手將“武穆遺書”輕輕一推,道:“所以你要好好收起,細心研讀。”
風蕭蕭搖頭道:“這本書已經(jīng)歸你了,我是不會接的。”
黃藥師冷冷問道:“你這是何意?口是心非么?”
風蕭蕭道:“我為大宋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余下的日全要交給小蓉兒。”
“休想!”,黃藥師俊眉挑起,斥道。
風蕭蕭淡淡道:“你攔不住。”
黃藥師半句廢話都沒有,抬手一掌便印出,頓時漫空桃影,花落飛飄。
風蕭蕭則雙手一分一合。鋒銳的氣勁旋削而出,仿佛千樹萬樹梨花開。
嗤嗤聲細細密密,眨眼間,竹亭好似變成了條條稻草,四方紛紛而散。
兩人忽地停手,一齊扭頭側(cè)望。
黃蓉從竹林轉(zhuǎn)出。急急的快步跑來,身后緊跟著一人,卻是“北丐”洪七公。
黃藥師面色一冷,沉聲道:“好呀,蓉兒,你不聽爹爹話,非要逃出島去。原來是為了找七兄幫你出頭!”
洪七公哈哈笑道:“藥兄莫非忘了,老叫花可是答應(yīng)過風小,做他的大媒。”
黃藥師哼了一聲,一甩袖擺,側(cè)身道:“我這做爹的可沒同意。”
黃蓉許久不見風蕭蕭,滿心的想念,一看見他,旁的全忘了,驚喜交集,奔來握住他的手。叫道:“蕭大哥,你終于來了……”,淚眼朦朧,撲入了他的懷。
風蕭蕭將她緊摟,輕聲道:“我來了。我來了,還不算太遲……”
洪七公在一旁笑瞇瞇的捻著胡。
黃藥師面無表情,眼卻光芒直閃,顯是憤怒已極。
風蕭蕭輕輕拍了拍黃蓉的粉背,與她稍分,然后牽住她的小手,往旁走了幾步,直挺挺的跪到了黃藥師面前。
黃蓉被他一帶,也跟著跪下了。
風蕭蕭昂頭道:“我要娶小蓉兒為妻,求岳父大人成全。”
黃藥師往旁一閃,避到了一旁,不肯受禮,冷冷道:“你不是向來能說會道么?怎么如今只這干巴巴的一句!”
風蕭蕭不語。
洪七公上前笑道:“藥兄別為難他倆了,風小人不錯,會是個好女婿,定會待蓉兒極好。”
黃藥師忽地笑道:“不錯,確實不錯,沒想到以他的性,為了蓉兒,竟然肯這么老實,還肯低頭,實在難得。我還以為他會像前兩次一樣……哼哼!”
洪七公喜道:“你這是同意了?”
黃藥師捋了捋胡須,坐到了石凳上,道:“想娶蓉兒,哪有這么容易,風小,你沒忘了什么事吧?”
風蕭蕭抬頭道:“比武、比陣法、比音律。”
洪七公嬉笑道:“風小可是能將老毒物攆得雞飛狗跳,如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最后也沒能逃掉……第一項根本用不著比嘛!”
“剛才已經(jīng)比過了。”,黃藥師指了指四周破碎散落的竹亭,道:“不分勝負。”
洪七公嗤嗤笑道:“你和老毒物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還真會……”
風蕭蕭打斷道:“岳父大人說得不錯,確實不分勝負。”
黃藥師滿意的點點頭,一指遠處桃林,道:“一日之內(nèi),不靠他人幫助,自行出去,再進來,陣法一項就算你過了。”
黃蓉心一緊,說道:“爹爹,蕭大哥可從沒學(xué)過陣法,哪里破得了桃花大陣!”
黃藥師道:“這是他自己選的,可沒人逼他。”
風蕭蕭一言不發(fā),起身外走。
黃藥師看見他背后的重劍,眼神一凝,道:“是去讓你破陣,可不是讓你去砍樹。”
風蕭蕭登時停步。
黃藥師得意道:“投機取巧可算不得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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