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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棠出差回來的時候是晚上。

“首長，我還是開車送你到家里吧？”司機小陳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首長家人從湘省過來的事情。一出差回來，李國棠就安排他把小車入庫。小陳想想，從辦公樓到居住區(qū)還得走十多分鐘。不如先送首長到家里，相信首長家里已經(jīng)整理好。

“行了，能有多遠？”李國棠搖手“你也開了一天的車，比我辛苦。放好車后，你早點回去休息。我這里還有些事。”說完，拎著件和資料包上了辦公室。李國棠遵守保密條例，如果是一般的資料，往家里帶沒問題。涉及到機密件和絕密件就要鎖到保險箱里，連家里人都不能看一眼。

一口十幾畝大小的池塘，池塘的一面種著柳樹，白天柳樹的婀娜多姿，在夜晚的清月皎皎之下，顯得千奇百怪、森然恐怖。另一面是部隊的家屬開墾出來的菜地。池塘邊有一條小路，在月光下顯出淡淡的輪廓。

李國棠心切回家，走了小路。自己雖然這兩天不在駐地，但他相信，以妻的勤快能干，家里必定是已經(jīng)布置好了的。

很快就走過池塘和一片土地，進入家屬區(qū)。拐過一個彎就能到家。李國棠看著前面的屋，越走近越感覺有點不太對。

屋門是虛掩著的，從窗戶和門口的縫隙透出燈光來。屋里傳出一些音樂的聲音，李國棠比較熟悉。部隊的大會議室配備了一臺。但怎么想，也不覺得自己家里會有這東西。可能嗎？

李國棠在門口思索了一下，推開門。入眼是一屋的人。大部分是孩。高高低低的凳，一看就知道是從各自家里帶來的。一個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的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屋里進了人，也沒有誰扭頭看一眼，全是不管不顧的。

屋的正前方，擺放著一臺大彩色電視機。比部隊會議室里的彩電還要大。此刻，里面正播放著非常清晰的電視劇。這種清晰是對比著單位的那臺電視機。這是？

倒是有幾個年記稍大些的，眼神往門口閃了一下。趕緊站了起來，其一個囁嚅著說了一聲“首長”。這是部隊駐地附設的職工。都住在附近，李國棠還有點印象。李國棠擺擺手，示意眾人接著看。人多不方便，和王蓮香說了幾句話后。忍著疑問也看起電視來。

這疑問。在看電視的孩們散去后更大。

王蓮香帶著李國棠進了里面一間房。這間屋特意鎖著門。看著收錄機、白酒、食品以及紙箱、袋，林林總總一大堆的物品。李國棠并沒有高興的樣，每看一樣，眉頭還更緊一分。

“這怎么回事？”家里雖然是較一般人家好得多，但是，也沒到這地步。有多少錢李國棠會不知道？

王蓮香和李國棠截然不同，眉間帶著笑容。把大兒港區(qū)讀書回來，從港區(qū)帶回不少的東西。在湘省。送行的時候，別人又送了不少東西。這些事情約略的說了一遍。

說完這些。還從一個地方翻出一個小包來。打開一看，厚厚一沓的十元華國幣“這還有小東離開的時候，給我不少錢。”

“你相信嗎？”聽完后，李國棠久久不語，皺眉沉思。兒是去港區(qū)讀書，業(yè)余時間勤工儉學，居然能拿到這么多錢，買回這么多的東西。在資本主義社會工作，真的有這么高的工資嗎？

“你不信嗎？”王蓮香反問。

李國棠無言，如果不是，那他的錢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意思是，小東現(xiàn)在又回港區(qū)去啦？”李國棠滿腹疑惑，真是不解不快。如果兒還在家，不管怎么都要把事情弄清楚來，他可不像妻那么盲目的就相信了兒說的話。當然，就算真是妻說的這個答案，他也希望是從兒嘴里親口說出來的。

王蓮香笑著點頭。

“這小兔崽，好像比我還忙！”李國棠罵了一句。

“他是小兔崽，你是他老，你是什么？”對丈夫突然罵了兒一句，王蓮香的臉拉長了一點。

“嘿嘿”李國棠難得的窘了一下。

“虧你還罵兒呢？兒還想著買東西給你。你看，那幾件大箱。”王蓮香指著屋間的幾個大紙箱。

李國棠順著王蓮香的手看過去“嗯，看上去是煙箱？”。不由得吃驚，一件箱五十條裝，這該有多少香煙？普通人最多是走后門，憑指標買上一兩條煙。

“這幾箱香煙。小東說是云省產(chǎn)的特優(yōu)香煙，質(zhì)量特別好。難為孩有心，不知道從哪里買回來給你抽的。”王蓮香嗔道。

“我兒我罵不得？我看看”李國棠一聽是香煙，興趣來了。

“兒說，這里還有一個寶貝給你”王蓮香在一個盒里翻了一下，遞上一樣東西。

“進口的防風打火機？”李國棠的話語脫口而出。

......

別人是‘近鄉(xiāng)情怯’，李震東是‘近景情怯’。漓市翠竹路的某個路口，拐彎進入一個工廠的家屬區(qū)。李震東手上拎著兩瓶酒一條煙，在一棟老式的三層樓房前停下了腳步。李震東是一個人行動的。大剛幾個人跟著自己不太好，被李震東攆去七星公園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