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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羲回到自己的病房,靜坐在床榻,雙手抱著頭,陷入沉思。從這一刻開始他余下的生命便是以周為單位來計算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敲門聲傳來,一身白T恤深藍色牛仔褲的Jessc探頭走了進來,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
“趙元羲。”Jessc走進病房輕輕地喚了趙元羲的名字。
“Jessc。”趙元羲收斂情緒,展露出笑容,朝Jessc點了點頭。
“我還怕你出院了呢。”Jessc臉上泛起小小的得意,仿佛是為遇見趙元羲而欣喜。
“你這么說是希望我一直住院嗎?”趙元羲微微笑道,見到Jessc連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不由得開起玩笑來。
Jessc急切地說道:“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出院以后找不到你。”
“我知道。我的傷勢沒有大礙,現(xiàn)在就要出院了。”趙元羲說著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
遭受無妄之災的空難,他的行李不知所蹤,幸好手機、錢包和護照隨身攜帶,被寄存在醫(yī)院,否則真是寸步難行欲哭無淚了。除了這三樣,就是找護士借來的一個小筆記本,里面是他在醫(yī)院這幾日隨手記錄的浮現(xiàn)腦海的音符。
Jessc笑道:“謝謝你救我,我請你吃飯。”
趙元羲點頭道:“你是該請我吃飯,我為了救你可沒少受苦。”
Jessc皺了皺鼻,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明說,卻是表達自己的抗議。
趙元羲辦理出院手續(xù),跟隨Jessc的步伐,他對首爾人生地不熟,難得有個美女向?qū)ьI,省了他不少心,至少不用擔心迷路。
倆人大約步行了十來分鐘,來到一家名為678的烤肉店。店面門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姜虎東充氣人偶,進入店面又是和外面擺設相同的紙質(zhì)人偶,藍色超人上衣和黑色短褲,面帶微笑,憨態(tài)可掬。進門的一側黃色墻面滿是各式簽名,都是韓國明星捧場的簽名,可見這家烤肉店很有人氣。
Jessc作為少女時代的成員剛出道不滿一年,從公司領用的薪水僅夠日常開銷,出道后她還是需要從父母那里每月獲得一份零用錢來支付其他開銷,吃地道的韓牛對她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看在趙元羲舍身救自己的份上,Jessc才忍痛請他吃韓牛,可是一想到韓牛的價格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疼,偏偏還不能表露出來,必須裝出滿不在乎的神情,實在是太痛苦了。Jessc都開始后悔為什么自己要說請眼前這個男吃飯,還死要面請他吃韓牛。
趙元羲倒沒注意到Jessc一閃而過的異樣神情,他也不知道韓國的物價水平,并不知道Jessc心的小,知道了他也會假裝不知道,難道我英雄救美,請我吃頓韓牛烤肉是理所應當?shù)摹?
倆人隨意找了一個桌坐下,Jessc按捺下心頭的嘀咕,很大方的點了韓牛和濟州島黑豬肉。等餐的間隙Jessc沒有說話,趙元羲在飛機上就曾領教過Jessc的沉默是金,知道自己要是不主動挑起話題,眼前這個看起來漂亮可愛的女孩沒準會像塊冰山沉默。
“可惜我沒有看到你在江津市的表演,我想一定是很精彩的演出。”趙元羲開口說道。
Jessc冷淡地望了趙元羲一眼,“幸好你沒看到。”
趙元羲大感意外,“為什么?”
“不是美好的回憶。”Jessc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腦海浮現(xiàn)出揮之不去的一片黑色海洋。
個女孩頑強地唱完了那首《重逢的世界》,那首歌她們練習無數(shù)次,舞蹈練習了一年,可是她依然唱破音了。整片整片的黑色形成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對她們打擊很大,而且還是在國外,孩們都是強忍著眼淚唱完整首歌。
趙元羲見女孩的興致不高,識趣的換了一個話題,拿起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說道:“不知道你所在的娛樂經(jīng)紀公司收歌嗎?我在醫(yī)院里隨手寫了一些曲。”
Jessc被趙元羲的話題吸引,露出驚訝的神情,“你會作曲?”
趙元羲淡淡地笑道:“小時候被媽媽強迫練習鋼琴,略微學了一些作曲方面的基礎知識。”
Jessc更好奇了,“你會彈鋼琴?”
“很久沒練習了,現(xiàn)在恐怕也音都找不準了。”趙元羲攤攤手。
Jessc微微一笑,仿佛雨后初晴的一抹絢爛的陽光,“你的曲譜能給我看下嗎?”
Jessc接過趙元羲遞過來的小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翻看,與其說是曲不如說是凌亂的音符,大段大段散亂的音符,沒有一首歌曲是完整的。Jessc還看到了一些雜亂無章、莫名其妙的字符——TaXI,g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