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拿起辦公桌上的煙點了根,把玩著手里的火機(jī)也不說話。
剛開始的時候曲崗還算平靜,可楊洛一直不說話。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關(guān)在一個透明的氣泡里,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快要窒息。本來挺拔的站姿更加挺拔,心臟跳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從來都沒有這么緊張過,就是第一天走進(jìn)軍營面對首長的時候都沒有。可是今天,面對一個年紀(jì)不比他大的刑警隊長緊張了。這讓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但偏偏就是不爭氣。
曲崗站在那一動不動,只有眼珠隨著楊洛吸煙的動作而轉(zhuǎn)動。當(dāng)煙霧在楊洛嘴里飄出來,慢慢飄散時,更讓他覺得楊洛這個人很虛渺不真實。更準(zhǔn)確點說,像楊洛這種人不應(yīng)該坐在這樣一間辦公室里,因為龍是要騰飛九天之上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洛把火機(jī)扔在辦公桌上,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仿佛氣泡被戳破的聲音,聽在曲崗耳里是那么的悅耳。同時那種無形的壓力被釋放,最后消失無蹤。
“你去告訴姚光榮,只要他兒子交代我想要的,很快就可以出去。”
曲崗一愣,什么叫你想要的,誰知道你想要啥?心里嘀咕歸嘀咕,臉上倒是沒有什么表情,很干脆的敬了個禮,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曲崗離開之后,沉寂的刑警隊突然動了起來,所有辦公室的門都被人在里面打開,接著一個個走出辦公室。當(dāng)經(jīng)過楊洛辦公室的時候,都會好奇的看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就算沒有在這一層的,也都跑到樓梯口張望一眼,然后才離開。
房偉看了看時間,沖著孫宏利一笑,說道:“走吧,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去找楊支隊好好喝一杯。”
孫宏利猶豫一下,最后還是點頭:“行!”
兩人走出辦公室,正好碰到傅蘭,房偉問道:“去找楊支隊?”
傅蘭眨了眨眼睛:“這么晚了還沒吃飯,估計楊支隊也沒吃呢。他初來乍到,怎么也得讓他出點血,請我吃一頓大餐。”
房偉哈哈大笑:“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要不趁著今天他第一天上班打他的秋風(fēng),以后恐怕沒機(jī)會了。”
“你們在說我什么壞話呢?”楊洛在辦公室出來說道。
“我們哪敢說你的壞話啊!”傅蘭揉了揉肚子,笑著說道,“我們都沒吃飯呢,正準(zhǔn)備打你的秋風(fēng)呢。”
楊洛看看傅蘭,又看向房偉和孫宏利,然后四個人同時笑了起來。這一瞬間,無論是傅蘭還是房偉,或者還有一點疑慮的孫宏利,跟楊洛之間的那種距離感縮短了很多,更讓彼此間的不信任淡了不少。
軍分區(qū),姚光榮和張廣奇一直在下棋,好像并不擔(dān)心姚斌。當(dāng)曲崗走進(jìn)來的時候,姚光榮正拿著棋子雙眼盯著棋盤。
曲崗剛要說話,姚光榮頭都沒有抬的一擺手,曲崗只能把要說話的咽下去。心里一陣苦笑,也不知道姚斌是不是你親兒子。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姚光榮重重的把棋子放到棋盤上,然后一陣哈哈大笑:“老張,你輸定了。”
張廣奇也很無奈,歪頭看向曲崗:“怎么樣?”
曲崗說道:“刑警隊的楊隊長說,只要姚斌交代他想要的,很快就會出來。”
張廣奇看向姚光榮,只見姚光榮身體向椅背一靠,對著張廣奇一笑:“這個楊隊長真不簡單那。”
張廣奇也笑了:“他要是那么簡單,哪有膽量整出這么多事來。”
姚光榮沉思了一下,最后嘆口氣說道:“曲崗,你再去一趟刑警隊,告訴姚斌,把蔡駿販毒的事情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