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黛韻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到那個她之前一直忽視的身影跟她擦肩而過。她那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只看到平庸男此時正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
“侄子?”她這時候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一件事情,“那平庸男說白面帥哥是他侄子?”
在王黛韻為了“侄子”兩字疑惑的時候,她的閨蜜李婉瑩卻是好奇的偷偷觀察著平庸男。從小就比同齡人聰明許多的她這時候好像發(fā)現(xiàn)了這平庸男不平庸的地方。
他此時神態(tài)很認真,顯得不像同齡人的輕浮,但他又沒有眉頭緊鎖,顯得仿佛游刃有余不至于如臨大敵;他步伐不快,顯得并不認為目前的形勢有多么糟糕,他步伐不慢,不至于顯得溫吞吞慢性子……
這一切的一切,在李婉瑩看來都是如此的不同。她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因為眼前這個平庸男的一切好像都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的,好像這平庸男的十五六歲外表下藏著一個睿智而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中年魅力男人一樣……
在李婉瑩的注視下,不,不只是李婉瑩。帶著小女孩兒的老爺子、閨蜜王黛韻這時候都好奇的注視著那平庸男。在他們驚異的眼光中,那平庸男走到了抽煙大漢的身邊,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這平庸男并沒有開口,他只是微皺眉頭的看著大漢,好像是在想著什么。
“他不是還沒想好要講什么吧?”不知道怎么,王黛韻這時候都為平庸男擔(dān)心起來了。她之前是不太看得上這平庸男,但是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是為了她出頭,而且作為從幼兒園就憑借著長相驕傲了十來年的美少女,眼看著什么都平庸的男孩兒為她出頭,讓她有了一種拉弱者當壯丁、送未成年人上前線的負罪感。
“王猛呢,王猛怎么還不回來?”焦急的王黛韻四下尋找著追求者的身影,她想著要是還找不到,就自己親自上去保護平庸男算了。不過老天保佑,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下車幫她賣瓜子的準校草終于回來了!
她趕忙跑到校草追求者的身邊:“王猛,你趕快去幫忙……”可是還沒等她說完,那抽煙的大漢就已經(jīng)被平庸男不間斷的注視看得發(fā)毛了,他壓著火氣問平庸男道:“你看什么看!”
“我只是再算你要賠多少錢。”那平庸男如同波瀾不驚的井水一樣沉著的說出了讓所有人不解的話,甚至這話都讓焦急的王黛韻都忘記催促自己的追求者上來幫忙了。
“什么賠多少錢?”那大漢打量著平庸男,不解的問道。
“那聞不慣煙味的女孩患有過敏性哮喘,對煙味特別敏感。過敏性哮喘的意思你懂么?就是聞到煙味以后,用不了多長時間她的喉嚨就會自己腫起來,最后把她的氣管完全堵死。如果治療不及時的話,她這人就沒了。按照我國法律來說,你因為違反規(guī)定在車廂內(nèi)吸煙,一個過失殺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幾年牢飯是肯定要吃的,然后她家還會對你家發(fā)起民事訴訟,你家里還得賠人家錢。”說完,那平庸男轉(zhuǎn)身就準備往回走,根本不管抽煙大漢如何反應(yīng)。
不過剛走了一步,他仿佛像是又想起來了什么,又停下來轉(zhuǎn)身說道:“對了,忘記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因為剛才我對你說過這些話了,所以呢之后你再抽煙而導(dǎo)致她哮喘發(fā)作的話,那么一個故意殺人罪就逃不掉了,畢竟你是在完全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導(dǎo)致別人生命受威脅的情況下還一意孤行的。”
說罷,平庸男就拎著白面帥哥在一片驚訝的目光中往回走。
王黛韻瞠目結(jié)舌的傻傻看著平庸男回到座位前,她覺得剛才這平庸男的話好像完全不是為了她出頭,好像是咒著她死?為什么好像把她當成了路邊的阿貓阿狗,好像為她出頭只是不愿意她死在他身邊,給他帶來麻煩似的?
何止是王黛韻,她閨蜜李婉瑩、她的追求者王猛,甚至是旁觀的老爺子這時候都是這么感覺的,那王猛甚至都激憤的要上前找平庸男理論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王黛韻卻通過余光發(fā)現(xiàn)抽煙大漢有了動作,只見那抽煙大漢驚恐的看向她,然后掐了煙頭拎著衣服就一路狂奔逃走了,好像生怕之后她出任何意外都會賴上他一樣!
“不好意思啊,”這時那平庸男帶著歉意微笑著道歉起來,“本來其實不用這么說話的,但是剛才我侄兒太毛躁了,話說的太沖,把場面弄僵了。為了讓那家伙盡快走人,我也只能這樣嚇唬他了。”
一邊說著,平庸男還伸手按著不明所以的白面帥哥的頭給王黛韻微微鞠躬。
“原來是這樣!”李婉瑩這時候輕輕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不只是她,旁觀的幾個人這時候都送了一口氣。
不過王黛韻這時候卻還有點迷茫的開口那平庸男道:“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有過敏性哮喘的?”
“還真有這病?”誰知到那平庸男這時候倒是驚訝了起來,“我剛才就是胡亂說,嚇唬他的……”
聽著堂叔的話,站在平庸男身邊的白面帥哥這時候低著頭拼命忍笑著。他覺得自己的堂叔太能裝了!明明剛才那小妞兒來請他幫忙的時候,就說了她有哮喘、會過敏,這結(jié)合起來不就是過敏性哮喘了?虧的他那風(fēng)騷的堂叔這時候還能裝的一無所知的模樣!
在侄兒低頭忍笑的時候,當事人平庸男卻是通過余光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道偷偷在觀察他的視線。他轉(zhuǎn)眼一看,見到李婉瑩正既好奇又若有所思的在觀察他,等她發(fā)現(xiàn)兩人的目光對上了,便慌慌張張的扭頭看向了窗外。
“這妞兒看起來好像也挺神秘的,一直都沒怎么說話,還都在觀察咱。她別也是重生回來的吧?同行是冤家啊!要是真的,可就別怪咱火力全開又裝又騙又甜言蜜語的哄,再用點小清新的滄桑初戀故事把她納入**了……”外表平庸的風(fēng)騷眼鏡男一臉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內(nèi)心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