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黎,正是三個月前邢老爹帶回來的那位黑衣青年的名字。人族處境困頓,孤身外出,經(jīng)常會發(fā)生意外,所以對于這個年輕人,谷夏部落的人雖然陌生,但還是收留了他。
對于這位黑衣青年的來歷,族中確實(shí)有很多人非常好奇,因?yàn)樗^不同尋常,首先就是,邢老爹帶他回到部落,整整一個月他才蘇醒,這顯然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因?yàn)槠胀ㄈ烁静豢赡茏龅健2贿^鑒于邢老爹在部族中無人可及的威望,所有人都還是很好地保留了心中的那份好奇。至于邢老爹,他沒有什么可隱瞞的,有關(guān)青年的來歷以及燭龍的忠告,他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黑衣青年。唯一令人苦惱的是,就是黑衣青年徹徹底底失憶了,別說其他,甚至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長黎這個名字,是他與邢老爹長談后自己起的,他說自己既然出現(xiàn)與妖皇長贏與戰(zhàn)圣黎淵的神戰(zhàn)之地,那就各取一字叫長黎吧。
谷夏部落主要依靠狩獵和打漁生存,其中又以狩獵為主,在外人看來,這位名叫長黎的年輕小伙子,狩獵絕對是一把好手。長黎跟著部落中的狩獵隊去的第一次,其余人就全部淪為了扛挑獵物的雜役,因?yàn)橛兴拇嬖冢渌藥缀跬耆珱]有出手的機(jī)會了。
長黎好像天生不知恐懼為何物,縱橫叢林深處無敵的兇獸,在他面前顯得如嬰兒般無力。他第一次進(jìn)入?yún)擦郑兔懊笆У仃J進(jìn)了一座虎穴,正當(dāng)眾人嚇得面無土色之際,他卻堵在洞口一拳錘爆了三丈高的劍齒虎。接下來的經(jīng)歷就更讓人麻木了,一掌劈斷幾人合抱不過來的古樹,直接扛回家燒柴火;一腳踹死黑熊瞎子,說是要給巖嘗嘗熊掌的滋味;單挑狼群活捉狼王,直接剝皮做新服;孤身闖進(jìn)遷徙的長毛象群,徒手搏殺掉三頭,然后驚得其他野象亡命逃竄……
叢林仿佛是為長黎而生,他混跡在其中,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因?yàn)橛兴拇嬖冢认牟柯渫獬鲠鳙C的人再也沒有過任何的傷亡,就連以前不敢深入地一些危險地帶,現(xiàn)在也可以放開膽子堂而皇之地進(jìn)去了。
“巖,你來了。”長黎微微一笑,清秀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戾氣,溫和的笑容仿佛鄰家大哥一般,若非巖曾見過他仿佛浴血修羅的一面,怎么也不會相信他能成為縱橫叢林無敵的兇獸克星。
長黎一身嶄新的的虎皮短衣,過肩的長發(fā)隨意飄散在身后,削瘦的身材也與魁梧沾不到邊,甚至連巖也要比他高半個頭,在一群壯碩的獵人中更是顯得格格不入。不過最令人側(cè)目的是,就這樣一個年輕人,卻一人扛起了三只大山豬,身后更是拖著一條死虎。
毫無疑問,這一次又是滿載而歸,不過因?yàn)榧依镏挥腥齻€人的緣故,長黎將大部分獵物還是分給了其他人,自己只是挑了一頭并不算太大的野豬,就和這些獵人們道別了。
八月的夜晚,谷夏部落已經(jīng)有了些許涼意,彎月如鉤,懸掛在寧靜的夜空,星辰寥落,清風(fēng)拂動遠(yuǎn)方的山林,遙遙傳來幾聲凄厲的獸嚎。簡陋的木屋,勉強(qiáng)能抵風(fēng)擋雨,門口的古樹之下,邢老爹讓巖取出一壇塵封的老酒,就著幾個簡單的菜肴,和長黎對飲。
“老爹,這段時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不明白,當(dāng)日我來歷莫名,與你更是素昧平生,你又為何決然帶我出北海,更是以燭龍贈你的蒼龍舍利來為我驅(qū)盡死氣?難道你不擔(dān)心我是絕世魔頭,將來反而禍害蒼生?”長黎連飲三大碗略顯渾濁的老酒,開口問道。
“你是誰?”邢老爹淡淡地問道。
“我是誰?我是長黎……可長黎又是誰?一個沒有過去,也看不到未來的人。我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不知道這個世間是否還有我的故人,縱然是生身父母,至親骨肉,亦或生死戀人站在我眼前,我卻不會認(rèn)出任何一個人。哈哈……死而復(fù)生,陰陽逆轉(zhuǎn),又有何意義?”
“你既知自己是長黎,又何需多問?長黎就是長黎,不是任何人的過去,卻是你的未來。人生不若一場虛空大夢,存在即是有理,即是大道,亙古匆匆,也不過彈指,既生于這個世間,太過執(zhí)著于因果又是何必?”
“太過執(zhí)著是錯,放手釋然難道就一定對?人生天地間,若無絲毫羈絆,則與死又有何異,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長黎苦悶地?fù)u了搖頭,清澈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幾絲迷茫與無助。
“大夢誰先覺,生平我自知。唉,大道終須己身親悟,困守于此,你窮奇一生或許也不會明白。去吧,外邊的天地很大,有一天你明白的話,或許又會再回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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