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到東渡兩個字。”
“東渡?”
斷天崖邊,一切都恢復(fù)了寧靜,上空一碧如洗,晴空萬里,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人們早已散去,只有一位老者和幾個乞兒立于崖邊久久的張望。
山風(fēng)吹過老者滿頭的白毛,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佝僂著單薄的身軀,在此守了一天一夜,最后暗嘆一聲“罷了罷了,你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
“老不死爺爺,蕭楚真的回不來了嗎?”
“他肯定掉下去摔死了,嗯嗚嗚,蕭楚!”一個小女孩向下看了幾眼,就哭起來。
“誰說他死了,不許哭,囡囡!”老者呵斥了一聲,就帶著眾乞兒向雷公廟走去。
斷天崖下,無盡的深淵深處,死一般的沉寂,成片成片的黑色珊瑚林間,漂浮著無數(shù)的骸骨,白骨茫茫,將數(shù)處珊瑚林都遮掩。
長長的海草如鬼魅的長發(fā),在白骨間無聲的飄搖,穿過骷髏的眼窩和張開的下頜,糾纏在長長的腿骨上,牽扯著枯干的骨指,顯得極是恐怖而驚悚。
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浮于海草間,一動不動,血水在一絲一絲地向四周漫延,死氣之中,只有他的耳窩處有一小塊鐵釘,在發(fā)著微弱的混黃之光,像是一點一點地吸附著四周淡淡的血絲。
蒼黃的耳釘漸漸變得血紅,發(fā)出“嗞嗞”一聲輕響,就在這時,黑色珊瑚林的一個洞孔中,仿佛受到鐵釘?shù)母姓伲舶l(fā)出一聲“嗞嗞”的輕響,一截青綠色的小木桿突然就從洞孔伸出。
小木桿頂端冒出一個氣泡,如同蓮霧般幻化一道虛影,透發(fā)出月華般青輝,層層迷幻般的光圈緩緩鋪展,四周點點銀星閃耀,一朵青蓮,纖塵不染,正悄然綻放。
“嗚嗚嗚”弱弱的哭泣聲,一個青色的小獸,只有手指大小,就從中游離而出,皮毛如同水貂般油滑,體型卻像迷你版小熊,圓嘟嘟的。
他撲閃著一對星星般亮閃的眼睛,露出了兩粒玉瓷般的小虎牙,張開小嘴“噓噓,唏唏,咿咿”呢喃了兩三聲,怯怯地看看了四周,剛游出幾步又退了回去,躲在木桿后面,偷偷地瞟著外面。
“你要想再見到他們,除非你要夠強!”
“不,爹、娘!你們還活著,我不能就這樣死了!絕不能就這么死了!不!不!不!”
死寂的水底深處,傳出這樣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在深水中回蕩,將小青獸嚇了一跳,“怕怕”他一下又鉆進了小木桿里,過了好一會才出來,向那聲音傳來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一道血影如血尸般浮在水草間,他伸手小爪子就遮住了眼睛“怕怕怕!”
就在這時,蒼黃的耳釘邊閃爍著幾點金色的光芒,雖然很弱,但在灰暗的深淵中,如同無邊的夜幕中一點星辰,微微照亮了那道血影。
小青獸只是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嗖”地一聲就飛快地游了過去,看到那具浮尸滿身的血痕,一動不動,他就雙淚“嘩嘩”直流,“哆哆,大大,是你嗎?”
“大大,你醒醒,醒醒,我不要你死!”
“我回來了,大大,不要死啊,醒醒,醒醒”小青獸用頭上的軟毛不停地蹭著血尸。
“我不能就這樣死了,不!我要活著!”微弱的聲音再次從血尸的眉心傳出,耳翼上橫貼著一塊很小的條形鐵片,略一看上去像耳釘,小青獸在上面親了親,那鐵片立即就散出幾道光,如幾米陽光,在黑夜閃動。
看到血肉模糊的眉心,微微跳動了一下,“啊!”小青獸驚喜地觸到上面,在他耳邊呢啁“噓噓,唏唏,大大,醒來!醒來!快醒來!”
可他還是一動不動,“嗚嗚嗚”小青獸傷心地哭泣著,游到他嘴邊,伸出小爪子在小木桿上劃出一個口了,幾縷晶瑩黏稠的水絲就溢了出來,他趕緊將它塞進了他滿是血痕的嘴里。
小青獸瞪大著星星般亮閃的眼睛,帶著期盼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一邊嘴里不知道呢喃著什么。
“咕嚕,咕嚕”他看到他的喉節(jié)移動起來,就興奮地“啊哈”了幾聲“大大,大大!”
這時,嘴里青色的亮光閃過,青色的光暈漸漸地將那血色的身體籠罩,形成一個光球。
,嗞嗞嗞,噼里啪啦,只見光球中,那道具血尸般地身體被光暈籠罩,成為一個透明的血影,小青獸在外面都可看到,他體內(nèi)斷裂的筋骨在不停地連接重組。
耳釘上的鐵片將四周流出去的血絲一一吸咐回來,回流到他的身體,經(jīng)過青木游絲的洗伐,宛如新生般,正在一點一點地回復(fù)著生的氣息。
小青獸皺著眉頭,盯著那里,眼睛一動不動,顯得十分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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