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一看到那吃食就氣炸了:“欺人太甚!”
只見那托盤里只有兩碗白粥,連點(diǎn)兒菜都沒有配。
小姐都餓一晚上了,就吃這個(gè)?
誰家王妃新婚第二天喝白粥啊!
那丫鬟放下托盤,一臉高傲道:“王爺病重,只能喝白粥,王妃身為王爺?shù)钠拮樱匀灰c王爺共患難。”
盼兒還想說什么,阮錦寧制止了她:“你去外面守著,我喂王爺喝藥。”
“是。”
那丫鬟睨了阮錦寧一眼,得意地出去了。
什么相府千金,什么王妃!
嗤!
慫的很。
阮錦寧關(guān)好門,端起桌上的藥碗嗅了嗅,眸中劃過了冷芒。
這藥,有問題。
但的確能退燒。
端起碗,她走到床邊,舀了一小勺遞到厲王的唇邊。
鬼面具雖可怕,但在嘴的部位留了一個(gè)缺口。
藥汁進(jìn)入那人的口中,那人卻沒有咽下去,而是順著臉頰滑落,全都灑了出去。
阮錦寧蹙眉:“已經(jīng)喝不下藥了么?看來只能口對口喂了”
她仰頭喝了一口藥,湊近了床上之人,眼看著嘴唇即將覆上那張沒有血色的唇。
“你是誰?”
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阮錦寧動作一頓。
眸中劃過一抹笑意,她扭頭將藥吐在自己的手帕上,淡淡道:“回王爺,我是阮錦寧,您的新婚妻子,厲王府的王妃。”
面具下的眼睛散去了一些死氣,探究地看著床邊的女子。
女子長得很美,眼角微微上翹的眸又大又亮,一雙細(xì)長的眉無需修飾描畫,便是天生的柳葉形狀。
鼻梁秀挺,紅唇艷若桃花。
昨夜夜色昏暗,他沒看清女子的長相,如今一見,便是他曾經(jīng)見慣了美人也忍不住要贊一句——好一副傾國傾城的絕色!
只是,想到她剛剛要做的事,他便有些羞惱。
為了讓人放下戒心好逃出王府,她竟要做到這種地步?
自己只是個(gè)將死之人罷了,臉也毀了,她也不嫌惡心?
臉毀了
他的心中頓時(shí)興奮了起來。
那些人一看到他的臉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要么落荒而逃,要么當(dāng)場失去言語的能力,甚至有人直接被嚇尿了
他睨著自己的小王妃,十分期待她的反應(yīng)。
看著小王妃手中的藥碗,他啞著聲問道:“王妃在喂我喝藥?”
“是。”阮錦寧似是沒感覺到他那探究以及夾雜著不明意味的興奮的目光,如實(shí)道:“您發(fā)燒了。”
裴云之嘆了口氣:“辛苦王妃了,扶本王起來。”
阮錦寧只得先放下藥碗。
提前在床頭放好軟墊,她才將人扶起。
裴云之能感覺到,他的小王妃特意避開了他身上的傷口,竟沒產(chǎn)生多余的疼痛。
不似那些丫鬟婆子,一個(gè)個(gè)眼瞎,經(jīng)常將他好不容易才長好的傷口抓破。
小王妃真是個(gè)細(xì)心溫柔的人呢。
就是不知,在看到他的真容后,她還能不能保持這幅波瀾不驚的面孔
“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