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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位楊血清旅長本事不大,但卻十分明白看云識天氣的為官之道。
以前在那個小崗行署的軟柿子警備司令于樹祥面前,他狂妄地稱稱大帥還無所謂。可是現(xiàn)在整個小崗行署,都是云滇省新任主席康敬武面前紅人牛潤科執(zhí)掌生殺大權(quán)。自己這個出身并不光彩的小旅長,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穩(wěn)妥一些。
出了一番惡氣的楊血清忽然回過神來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莫非那個龍軍已經(jīng)快抵達思政縣啦?”
楊血清自然知道,正因為自己不是那個牛潤科的嫡系部隊,才被派遣到這小崗行署整個防線最前沿的地方當炮灰。要是弄不好,自己這條老命都要丟在這荒郊野外。
對于龍軍風一般速度占領(lǐng)了云滇省北部三個行署的種種傳聞,楊血清早就有所耳聞。一生殺人無數(shù)的楊血清雖然還沒有對龍軍聞風喪膽的地步,但也是早就心生忌憚。
楊血清本人并不看好自己一個旅的云滇守軍,能夠抵擋住龍軍的犀利進攻。但在牛潤科的重壓下,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這抵御龍軍的第一波進攻。
為了保住自己頭頂這頂烏紗帽,楊血清這個草包旅長一方面對手下軍官大施淫威,另一方面早就在考慮自己的脫身之計了。
“是的,旅長。那龍軍的所有人馬,全是坐著新式卡車,轟隆隆的一長串,怪嚇人的!”
“媽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可怕的?馬上安排全旅所有大小火炮,一律對準龍軍出現(xiàn)的方向。不要吝嗇炮彈,給我不要本錢地炸。我就不會相信龍軍那些紙糊的卡車,能擋得住我們云滇軍幾十門大炮的狂轟濫炸?”
唯一讓這楊血清有點底氣的,就是云滇省政府剛剛運輸?shù)诌_的幾十門型號不一的火炮。有著這些大家伙的抵抗,那龍軍再厲害,總不能如入無人之境吧!
于是,龍軍還沒有進入云滇軍炮擊范圍內(nèi),在離云滇軍防守陣地還有三四公里的地方,就有一陣陣轟隆隆的炮聲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哈哈哈哈,看來這云滇軍隊還是挺熱情的嘛!大老遠就開始放炮仗歡迎我們了!”
陳豪笑呵呵對手下的參謀說道。
“只可惜啊,從這炮聲來判斷,云滇軍的炮兵實力都不怎么樣啊!”一名參謀也笑著答道,“據(jù)我判斷,云滇軍的大炮射程最多只有兩千米左右。與我們的大炮相比,落后了一大截啊!”
“不管怎么樣,來而不往非禮也!對于這些財大氣粗的云滇軍,我們也必須要讓他們知道點厲害才行!”
陳豪一斂臉上的笑容,立刻下令道:“命令先頭部隊,選擇有利位置安營,迅速做好進攻準備。炮營以最快速度調(diào)整好射擊諸元,對云滇軍的防守陣地展開猛烈攻擊。”
云滇炮兵在還沒有摸清龍軍具體位置前,就是一輪無差別的狂轟亂炸。
聽到這地動山搖一般的轟鳴聲中,楊血清極為得意。在他的想象中,那些乘著卡車、趾高氣昂的龍軍,在這一番轟炸下,現(xiàn)在說不準正死傷遍地、哭爹喊娘呢!
“旅長,發(fā)現(xiàn)新的敵情!”
副官再次急匆匆地走進前沿陣地的掩體里,向正撅著屁股抱著望遠鏡在那瞎瞅的楊血清報告道。
“快說,一共炸飛了敵人多少架卡車?對方傷亡情況怎么樣?”
楊血清回過頭來,十分瀟灑地吐了一個煙圈。
“報告旅長,我們的大炮并沒有炸到龍軍的車隊。那龍軍已經(jīng)在離我們陣地前三公里的地方安營扎寨,而且他們的炮兵也做好了還擊的準備。”
“什么?老子打了那么多炮,居然連一炮也沒擊中對方?這些炮營的家伙都是去干什么了?老子非要把他們軍法處置不可!”
原以為可以憑著幾十門大炮旗開得勝的楊血清氣得暴跳如雷。
這位土匪出生的草包旅長,對大炮的基本知識知道得并不多。只是天真地以為,有著大炮就可以狂轟濫炸、所向披靡,對具體的技術(shù)參數(shù)、作戰(zhàn)要領(lǐng)卻知之甚少。
“嘭——”
楊血清正要繼續(xù)發(fā)火,龍軍的一發(fā)炮彈就在離他的掩體不遠處落地開花,炸死炸傷了十幾號云滇士兵。
“還擊,還擊!命令炮兵炮兵拼命還擊!”
被這一發(fā)炮彈震地差點跳了起來的楊血清,一邊大聲叫囂著,一邊抱著腦袋弓著腰逃離了前沿指揮所。
“干得好!炮營的小子們總算沒浪費那么多的訓練炮彈。”
在龍軍臨時構(gòu)建的陣地前,陳豪拿著高倍望遠鏡,清楚地看到幾個云滇軍官被炮彈炸飛,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掉下山后。他不由自主地為剛才炮營的表現(xiàn)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