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里光線很暗,高高的柜臺后坐著一位戴著老式眼鏡的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一見宮大禹穿著光亮、氣質(zhì)不凡,趕緊迎上前來,諂笑著問道:“這位公子一定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歡迎歡迎!不知公子光臨小店有什么需要啊?”
宮大禹大大咧咧地掃視了一圈當鋪,“本少爺這幾天手里有點緊張,想在你們這兒化點錢花花。”
“沒問題,本店一定會滿足公子的。只是不知公子要拿什么東西來典當呢?”
“這個怎么樣?”宮大禹很隨意地從手腕上取下一只手表,遞給那正瞇著眼睛望著自己的賬房先生。
“手表?”一見到那亮閃閃的手表,賬房先生禁不住驚呼了一聲,“公子一定是從省城里來的吧?”
“你們這兒典當東西還要追查來路嗎?”宮大禹很不高興地質(zhì)問道。
“不是,不是,絕不是這樣的,公子多心了。只是我們這厲山鎮(zhèn)是個窮鄉(xiāng)僻壤,還從來沒有哪位老爺能戴得起這種昂貴的手表。就算是新林縣城,戴手表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啊!”賬房先生不停地點頭哈腰,趕緊解釋道。
宮大禹很不屑地晃了晃明晃晃的手表,“那這塊表,你們這兒是當還是不當呢?”
“當,當,當!既然公子看得起小店,我們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滿足公子的要求啊!”
賬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接過手表,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后,賬房先生搖了搖頭,“這表倒是一塊好表,就是成色稍微舊了些!”
宮大禹心中微微一嘆,這只手表還是他剛參加工作后買的。雖然是國產(chǎn)貨,但質(zhì)量、樣式都還很不錯。要不是現(xiàn)在急需錢,他可舍不得把這手表當?shù)簟?
“十個銀元吧?”賬房先生試探著給出了一個價位。
在這唐龍國,最值得信賴的流通貨幣不是紙幣,而是貴金屬。最昂貴的自然是黃金,一般的流通貨幣就是銀元和銅板。
“哼,老板,你這是欺負我是外來人吧?一塊上好的手表就值這個價?你如果沒誠意,也就不必勉強了!”宮大禹臉色一陰,就要收回手表。
“公子息怒,請聽我解釋。”賬房先生忙不迭地說道,“這手表啊,說稀奇也稀奇,說值錢也值錢,可它比不得金銀珠寶好轉(zhuǎn)手啊!以我經(jīng)驗來看,公子這塊手表做工精細,走時較準。但成色偏舊,也只是個中上的賣相。”
這賬房先生看來也是當鋪行中的老鬼了,有褒有貶地點評了一番這塊手表。
他最后指著手表背后“上海制造”幾個字,有點為難地問道:“公子,小的還有一事請教。這上海是個什么地方啊?小的可從未聽說過。”
一聽此問,正喝著茶的宮大禹差點沒一口噴了出來。上海?這個自認為無所不知的賬房先生居然連上海都不知道在哪兒?真有點幽默啊!
不過,這也是宮大禹一時的念頭。
他忽然記起,自己現(xiàn)在不是在地球星上的現(xiàn)代社會,而是在地球星二號上唐龍國西南新蜀省新林縣一個偏僻小鎮(zhèn)上。一個小小的當鋪老板不知道上海是哪兒也有情可原。
再說,這1912年的唐龍國,雖然從歷史淵源、國土疆域、語言習(xí)俗,都與地球星上一百年前的中國大同小異,但在地名上卻有著很大的詫異。
比如,現(xiàn)在宮大禹所處的新蜀省,在地球星上的中國就沒這么個省份。或許,在唐龍國的版圖上,也根本就沒有上海這個地方。
“這上海嘛,是國外的一個大城市,你當然不知道。這塊手表啊,是國外產(chǎn)的,你十個銀元買一個零件還不夠呢!”宮大禹毫不忌諱地忽悠道。
這些開當鋪的,大多都是些臉厚黑心的奸商。既然這位賬房先生認定自己是個有錢的主,那宮大禹對他們也就毫不客氣了。
“不錯,不錯,是快上好的手表!”一聽是進口貨,賬房先生的臉色微微發(fā)生了變化。“那公子一定是在國外流過學(xué)的啰?”
見宮大禹并沒有搭理自己,賬房先生一咬牙,心疼萬分地說道:“公子,二十個銀元,已經(jīng)是小店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算啦,我也沒時間和你瞎磨嘰了。這塊手表,我只賣不當。五十個銀元,一個子兒也不能少!如果你這兒拿不出這么多錢,我就只有乘著天早到新林縣城去走一趟了。”
“公子,你可不要獅子大張口啊!”賬房先生苦著臉說道:“我這小店開張二十多年了,還沒有典當過這么貴重的東西呢。”
宮大禹不動聲色,心里卻暗道,“奸商就是奸商,想從我這兒狠撈一把,沒門!”
他手疾眼快地一抓,就把賬房先生手中正把玩的手表搶了回來,扭頭就要走。
“別,別……公子你再讓一讓價。既然是做生意,你我就得慢慢談嘛!”賬房先生心急了,一把拽住了宮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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