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
我終于打斷了她,用最后的勇氣對她說道:“你什么也不用再說,只要你沒有隱瞞著我愛上了別的男人,或者已經(jīng)結(jié)了婚,那我什么都可以原諒,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米彩,我昭陽還是和從前一樣,我不求財,也不圖名……我要的只是你留在我身邊……”說到這里,我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可為什么我現(xiàn)在做的都是那些為了名利的勾當?……我真的喜歡這么干嗎?……我不喜歡,很不喜歡,我只是想你回到我身邊,想拿回你曾經(jīng)失去的一切……!”
我情緒的失控,讓米彩也陷入到了慌張中,她握緊我的手,說道:“昭陽,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做別人的女人,那只你還沒有為我戴上的婚戒,我一直都留在身邊,它已經(jīng)成了我想你時的寄托……”
我的神經(jīng)忽然就松懈了下來,而我之所以這么緊張,是因為太在乎這段感情,否則哪個男人會在這情感廉價,節(jié)奏很快的世界里沒有期限的苦等著一個女人,我“吁”出一口氣,低著頭許久,在抬頭的一霎那將她緊擁在懷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只要你告訴我,你會回來,會陪著我這個并不優(yōu)秀的男人過一輩子,其余我什么都不想在意,那些在商業(yè)上的謀略,你覺得不方便告訴我,我就不打聽,因為我知道這些你比我更擅長……”
米彩點了點頭,然后我們約定,不要再去觸動對方的情緒,我們一起平靜的過完這個短暫的夜晚。
。……
等我們進了咖啡店,我才想起,我有的只是大門的鑰匙,卻沒有電閘上的鑰匙,因為涉及到用電安全,我們的電閘是鎖起來的,并且每天結(jié)束營業(yè)前都會切斷店里的所有電源,我們只能借助手機的光線,在咖啡店里找了一個最明亮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去售賣糕點的柜子里拿來了一些米彩喜歡吃的糕點,又用熱水為她沖泡了一杯牛奶,說道:“吃吧,這可都算是偷來的東西,我們這一輩子可能也就經(jīng)歷這么一次。”
“為什么說偷?”
“我來這間咖啡店吃東西的時候都是要買單的,咱們這么一通海吃,明天收銀員肯定就對不上賬了,在咱們沒有解釋清楚前,可不就是偷的性質(zhì)嘛!”
米彩似乎并沒有什么心里負擔,她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稱贊口味不錯后,又說道:“如果有機會再吃一頓霸王餐,我也算跟在你后面干凈壞事兒了!”
“是的,你已經(jīng)做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心理準備,所以你看上去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當然,天塌下來有你給我頂著,我覺得很安全!”
盡管這是米彩給我的一個具有玩笑成分的肯定,也讓我頗有成就感,我笑著對她說道:“你說以后我們有了孩子,是繼承我的壞,還是繼承你的隨波逐流呢,雖然他(她)本質(zhì)上不是一個喜歡做壞事兒的人,卻擋不住身邊有個愛做壞事兒的人!”
“肯定是繼承你這愛鬧騰的性格……”米彩看上去很有感觸的說道。
我哈哈笑著:“你是被我鬧出心理陰影了嗎?所以才說的這么肯定!”
米彩看著我,她又用勺子攪動著杯子里有些燙的牛奶,然后回應了我一個笑容,反問道:“你覺得呢?”
看著米彩這副把話題聊得很無關(guān)緊要的樣子,我也沒有再往深處去想,因為生個孩子對于現(xiàn)在的我們而言實在是太過于遙遠,過早的去探究孩子像我和米彩中的誰,并沒有實際的意義,而我最想的:還是能夠?qū)⒛敲侗晃夜钾撨^的戒指,盡早為她戴上。
注意力轉(zhuǎn)移之后,我忽然想起來:吧臺的柜子下面還有一些上次做活動時沒有用完的香薰蠟燭,我懷著浪漫的情懷,從里面將那一袋蠟燭拿了出來,然后用自己全部的浪漫天賦在米彩面前擺了一個愛心的造型,當我將蠟燭一支支點燃時,光線便忽明忽暗的混著淡淡的香味填充了整間咖啡屋,連那只叫小刀的貓,也從睡夢中被驚醒,只是象征性的“喵”了兩聲之后便又睡了過去。
我告訴米彩這只叫小刀的貓是什么來歷后,米彩又蹲在貓籠旁看了看,忽然,這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咖啡店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那彌漫著香味的燭火在我們身旁忽明忽暗……我的心跳有些增速!我想親吻她。
在我越來越靠近她的時候,她卻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對我說道:“昭陽,我在回國前,和子石哥還有……簡薇一起吃了個飯。”
當簡薇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而且還是出自米彩的口中,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問道:“……他們還好嗎?……簡薇恢復的怎么樣?”
“簡薇她很好,子石哥也已經(jīng)準備做自己的私立醫(yī)院了……簡薇很支持他的決定,會成為他的助手,幫他負責醫(yī)院的日常運營……你知道嗎?整個醫(yī)療領(lǐng)域都給了子石哥很高的評價,認為他正在做的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業(yè)……”
我笑了笑,心中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高興,可是又有一種情緒悶在心里說不出口……很久才問道:“除了開設(shè)私立醫(yī)院,他們還有其他的打算嗎?”
“你其實是想問他們有沒有結(jié)婚的計劃吧?”
我一陣沉默后,回道:“是。”
“這件事情我沒有聽他們說起過……可能暫時還沒有計劃吧。”
得到這個讓我說不清楚是什么情緒的答案后,我點了點,便沒有再多問什么,我們其實都很清楚,只要兩個互有好感的人朝夕相處,早晚會在一起的,就好比曾經(jīng)的我和米彩……
這個話題就此被揭過,我們坐回到餐桌旁,然后吃掉了那些被我比喻為“偷”來的夜宵,卻誰也不想離開這里,再次去面對那紛擾的世界,可是那些紛擾的世事卻依然在此刻糾纏著我們,米彩又叮囑我,在她回美國后,我去找天揚集團的安琪,她有意向投資我進軍電子商務領(lǐng)域的項目,我需要帶著自己的想法與她進行初步的溝通,而我也這才清楚米彩之所以回國的真實意圖,想必她已經(jīng)通過這種面對面的交流與安琪達成了某種共識……
其實,這對我而言是一場恰到好處的約見,因為正在籌備建立網(wǎng)上商城的我,也在為幕后的投資方犯愁,我在此前倒真的與安琪有過一次接觸,但是她的態(tài)度并不夠明確,我相信我們再次約見,她的態(tài)度會有所轉(zhuǎn)變,否則米彩的回國就沒有了意義。
其實,我倒是挺能理解安琪之前的態(tài)度,畢竟我沒有前卓美集團所擁有的渠道資源,貿(mào)然讓她投資這么巨大的數(shù)額,她當然要進行慎重的考慮,在我心中,她和她老公張一西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張一西有時候真的會因為情懷而去做一些人情生意,但她就是一個會把事情想到極致的商人,想必米彩這次是用某種利益承諾給她吃了定心丸,而這里面的一些洽談細節(jié),恐怕就是米彩之前說的隱瞞著我的事情。
是的,至少此階段的我,對她現(xiàn)在的商業(yè)運作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第59章:不走回頭路
我想,我們的離別應該是在清晨陽光還沒有散落的時候,我只記得:我們睡在咖啡店里的沙發(fā)上,我做了一夜的夢,等我醒來時,我的身上披著一件她的外套,她卻已經(jīng)走了,可是整條莫愁路還沒有蘇醒,只有一些清冷的陽光夾雜著街燈的光散漫的落在陳舊的屋檐上,然后陸續(xù)有一些買早餐的小販來到街頭,當他們掀起冒著熱氣的鍋,整條被冬天覆蓋的街,仿佛便開始有了活力,他們陸續(xù)有了一些生意,這個城市第一波上班族已經(jīng)開始了他們這忙碌的一天。
我將米彩那件白色的外套疊好,然后抱在懷里,我有些失落,可卻很平靜,因為已經(jīng)做好了她一定會離開的心理準備,而最好的結(jié)果便是她在我的睡夢中離開,其實,我也很害怕看到她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卻無能為力。
早上的時候,我和羅本以及楊佑琪在南京一家比較出名的早餐店見了面,楊佑琪一點也不將自己當作是小天后級別的明星,她就像個顧及男朋友臉面的女人一樣,很細心的為我和羅本沏上了一壺茉莉茶,然后坐在一旁,像個聽眾似的看著我和羅本。
羅本向我問道:“昨天晚上在哪兒過的?”
我并不想告訴羅本我和米彩短暫的見了一面,怕引起他一連串的關(guān)心,我卻要帶著離別的痛一一回應,我只是回道:“自己吃了點宵夜,就隨便在街上找了個小旅館住了。”
“你丫什么時候這么不合群了?”
我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心中又想起米彩離開前讓我去找安琪談合作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必須要和楊佑琪敲定是否愿意為我們的網(wǎng)上商城做代言的事情,于是我轉(zhuǎn)而向一直坐在我們身邊傾聽的楊佑琪問道:“佑琪,我前些時間找你談合作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楊佑琪微微笑了笑,對我說道:“昭陽哥,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情呢!……我覺得關(guān)于合作的事情,我們是可以進一步往下聊的。”
我心中一喜,隨即又問道:“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做了這個決定的呢?”
楊佑琪先是看著羅本,才轉(zhuǎn)而向我答道:“羅本說了,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哥們兒!”
我點了點頭,對于羅本這個兄弟,我的感激是不需要表達出來的,他對我的信任仿佛從我們見的第一面起就是那么的無條件,可是反過來看,楊佑琪對他的信任也是無條件的,所以我才會這么順利的辦成了這件事情,而這也更加說明楊佑琪對羅本動的是真情,要知道讓這樣一個明星,撇開代言費,且項目還在籌備階段時,便做出合作的決定是多么的難得……
可是,已經(jīng)在用真心付出的楊佑琪會和羅本相愛,并有一個結(jié)果嗎?
我弄不清楚,我只是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王菲和竇唯的影子……聽說,人生是一座迷霧森林,走失人的走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如果是這樣,我希望他們是后者!也希望楊佑琪那日漸高漲的名聲,不會成為羅本的負累。
。……
這個早上我離開南京后,便直接去了揚州,然后去了安琪和張一西的新婚住處,正好張一西也難得的在揚州,所以硬是將這場商務會面弄成了朋友聚會,以至于當我看到他們一家幸福的那么完美時,一點想談合作的欲望都沒有了,只想賴在他們家,蹭完中飯,蹭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