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色毛衣, 黃色卷發(fā),很是時髦,是宗夏的媽媽李芬, 一個五年前就死掉的人。
“夏夏,來喝點水。”
李芬給宗夏遞了一杯水到她面前,宗夏盯著那杯水,想起來自己昨天吃了大半瓶安眠藥自殺了,那些安眠藥的量, 就是洗胃也不可能洗干凈,活下來的幾率為零。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僅沒有死, 還回到了李芬也沒有死的時候。
要說宗夏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 就是眼前這個笑起來像天使,實則虎毒食子的惡魔媽媽李芬。
要不是她, 宗夏的人生絕對不會被毀的那么徹底。
這個女人貪得無厭, 像一條毒蛇,為了錢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毫不猶豫送入虎口,可悲的是宗夏那時沒有及早發(fā)現(xiàn)她的真面目, 被她騙的名譽掃地, 失去一切,最后李芬還卷走了宗夏所有的錢, 留給宗夏巨額債務(wù), 自己遠逃國外過好日子, 而宗夏為了償還李芬留下的巨額債務(wù),日以繼夜工作,早早把身體拖垮,嘗盡苦楚,絕望自殺。
不過李芬這個女人最終也沒有得到好下場就是了。拿著她的錢跑去國外,被一個外國男人騙婚,花光她所有錢以后,外國男人就露出本來面目,日日對她拳腳相向,聽說沒兩年,李芬在國外屢屢遭遇家庭暴力,最后被她丈夫一槍打死了,國外警方通過李芬的生前履歷找到宗夏,想讓宗夏去認領(lǐng)尸體帶骨灰回國,宗夏恨她入骨,連面都沒有露。
一抬手,宗夏把李芬遞過來的水杯掀翻在地,玻璃杯子掉在地上直接碎了,水灑了一地。
李芬尖叫著退后不住跺腳,生怕自己金貴的腳被玻璃碎片扎到,對宗夏罵道:
“你這孩子,要死了!干什么呀!”
宗夏冷冷向她瞥去一眼,目光如刀尖般銳利,李芬第一次看見女兒這種眼神,意識到可能自己態(tài)度不好,干咳一聲:“算了算了,真是不省心。”
說完李芬就轉(zhuǎn)身去拿掃帚過來,宗夏打量一圈周圍環(huán)境,記得這里是李芬在安城租的公寓,從腦子里的記憶來看,她回到了十九歲那年,昨天是她的生日,李芬在富豪KTV給她安排了一場生日宴,說是為她慶祝生日,其實是找了一些她自己的朋友和幾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導(dǎo)演,生日會里,李芬讓宗夏給那些看她全都不懷好意的老男人們表演節(jié)目,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宗夏后來還給他們灌了幾杯酒。
那晚昏暗KTV中的情景是她經(jīng)過好多年以后都不曾忘記的屈辱和陰影,所以她記得很清楚,而現(xiàn)在就是那時第二天醒來的情景。
不管怎么樣,這個地方宗夏一刻都待不下去。
坐回床上把鞋穿好,外套套上,環(huán)顧一圈拿起自己隨身的背包,走出房門遇上拿著掃帚走過來的李芬,宗夏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要離開,李芬喊住她:
“哎,你去哪里?”
宗夏腳步停頓了下,回過頭看著李芬,似乎想到了什么,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奔李芬的房間,這公寓是李芬租的兩室一廳,比較簡陋,看見宗夏進自己房間,李芬才驚訝的趕緊把掃帚拋在地上追過去,邊跑邊喊:
“宗夏,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進了房間,李芬就看見宗夏正在翻她的包,她撲過去就要搶自己的包,被宗夏一個避讓,在她包里沒翻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宗夏有點暴躁,干脆把李芬的包傾倒下來,把她包里所有的東西全都倒在床上,李芬怒不可遏指著宗夏:
“要造反啦,你這個死小孩,你找什么呀找!”
宗夏把李芬的包扔掉,厲聲問:“我身份證,我卡呢。還給我。”
宗夏搬來跟李芬生活的第一天,李芬就把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拿走了,宗夏一直沒想起來要,后來李芬就是私下用她的身份證簽了好多她根本不愿意簽的合同。
李芬神色有點慌張和不耐煩:
“要那個干什么,媽媽不是說了幫你保管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是在生昨天的氣嗎?我不是解釋過了,還不都是為了你好,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你不付出哪里有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