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安排好各人的職責,作為第一組,黃志不得不硬著頭皮沖出礁石的保護,向著前方五十米遠處由第一梯隊搭建的臨時掩體進發(fā)。
大學(xué)時代黃志的五十米成績?yōu)榱胛澹闶沁€不錯。但是此刻卻是負重達四十斤,且腳下沙地不吃力,又坑坑洼洼,這五十米直接花了他二十來秒。總算是毫發(fā)無損地跑到掩體位置,黃志開始對不負責任的影視導(dǎo)演們大罵。
不管是東方西方,那些個人英雄主義的影視作品里面,不死的高人們可以躲子彈,可以跑得比敵人槍管轉(zhuǎn)動一點點角度還要快。敵人除了狙擊手之外都是豬,不懂算提前量不說,打不中移動靶不說,就連伏擊偷襲都打不中固定靶。
今天真正上了戰(zhàn)場,黃志才體會到生命的距離。那短短的五十米,讓他恨不得最好只有五米甚至是五十厘米。哪還考慮什么之字形跑動哦,你會拐彎,敵人也會甩槍管;你往側(cè)方跨出一步的時間,足夠敵人槍管甩上個來回,在你身上留下兩排子彈。直線奔跑才是珍惜生命,多在空曠地帶待上一秒,就多一分被打死的危險。
這是士官長交代他的原話,“新兵,記住!除非看到子彈就打在你前面,否則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停下,直直地沖過去,沖向掩體。”
這短短的五十米,讓黃志體會了許多。一個戰(zhàn)場上同時有那么多人處在運動狀態(tài)下,敵人通常是選擇行跡最可疑、目標最明顯的人員進行打擊。你的動作越是簡潔,就越不容易吸引火力。
作為第三夜的“新人門檻”,死在熱武器戰(zhàn)場上的新人大多都是受了那些個人英雄主義影視的荼毒,上來就玩蛇行,玩翻滾,愣是把三十秒的路程跑成了一分鐘,逼著本來無視于他的敵人給他一梭子彈。
緊接著向掩體跑來的便是爆破手黑人詹姆斯,他把爆破筒背在身后,甩開大步,象一部坦克般轟隆隆地碾壓了過來,只用了黃志一半時間。只是他最后的棒球滑壘動作太過于暴力,差點把黃志的肋骨撞斷。
“怎么樣,我說你腳受傷,跑不過我吧!”黑大漢還一個勁地炫耀。
黃志只能無奈地揉著自己的胸口點點頭。
片刻之后,一組的三人全部到達掩體,此處離碉堡還有二百五十米,而且還要爬個土坡。二組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士官長所在的三組還要看前面兩組的效果再決定如何行動。
離掩體三十米遠的右前方有塊小礁石,足夠躲三個人的,那是一組的下一步目標。已經(jīng)跑出心得的黃志這回只用了十秒鐘,不過隨著距離拉近,他受到敵人關(guān)注的幾率也將越來越高,后面的路不會再那么好走。
此時海邊高地基本已經(jīng)被搶灘部隊的迫擊炮犁了個遍,除了幾座碉堡,基本沒有什么火力點。接下來再往前,黃志只要注意自己負責的這座碉堡是否盯上他就行了。
一組再往前移動七十米,行程過半,海灘開始變陡,傾角由三十度直至六十度。這樣的地形有利有弊,利是前方碉堡有了射擊死角可以利用,只要找準對方的射擊死角,可以獲得一條較為安全的行動路線;弊是前進的速度將變慢,若是不遠處的另一座碉堡發(fā)現(xiàn)這邊情況并及時協(xié)防,一組就要被一鍋端。
事實證明,打了六七年仗的老兵都不會是笨蛋,一組被另一座碉堡盯上了。至于敵人為什么還未向他們開火,不過是想一勞永逸。而正在前方碉堡射擊死角里緩緩移動的一組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十分鐘之后,一組推進到離前方碉堡僅有五十米的距離,此時地面坡度已經(jīng)達到六十度,每前進一米都跟爬山似的。而側(cè)方碉堡也認為時機成熟,這伙在他們眼皮底下都吃的小老鼠應(yīng)該把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槍聲響起。
在此之前幾秒鐘,黃志再度感受到昨晚被山賊射手盯上時的那種感覺。毫不猶豫地,他也不管自己此時的位置,直接臥倒。身下的亂石硌得他直呻吟。
一排子彈在他身邊掃過,黃志沒事。詹姆斯卻中槍了,正中頸部大動脈。他并沒有馬上死掉,而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鮮血一個勁地噴灑出來。詹姆斯試圖用手堵住每秒噴出至少五十毫升鮮血的大動脈,然而沒用,幾秒鐘之后他感覺到了頭暈。
嘴巴對著黃志動了動,從口型可以看出,“我要死了。”卻沒能發(fā)出聲音。詹姆斯發(fā)狠,干脆站起來,準備繼續(xù)前沖,可是才剛邁出第一步,便倒下了。爆破筒從他手上滾落,掉在黃志腳邊。
“如果不是他搶了爆破手的位置,現(xiàn)在倒在這里的應(yīng)該就是我……”黃志不知道該為這個呱噪的黑人默哀,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再見了,杰米兄弟!”他第一次呼喚了對方的昵稱。
無法露頭,露頭就是死。雖然碉堡里的人不是狙擊手,然而以目前所處地形,黃志也無法移動一丁點。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黃志甚至不知道另一位戰(zhàn)友鮑勃的死活,只是靜靜地趴著。雖然這樣子會影響這個灘頭的進度,卻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況且這不是他膽小,而是真的無計可施。所以他只能這么一動不動地趴著,任由詹姆斯的血浸透了自己的衣服。
又過了數(shù)分鐘,右側(cè)傳來一聲巨響,黃志心中一動,探頭向那處望去,只見那個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碉堡已經(jīng)被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