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的!”約翰戴普笑道:“很多人都說拉斯維加斯是全世界賭徒的圣地,其實我認為中國人在賭術(shù)上面,更加具有娛樂姓。你們非常有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在中國,你們賭的內(nèi)容千奇百怪,真的讓我大開眼界。我們還局限在賭桌上,你們卻已經(jīng)開創(chuàng)了各種各樣賭的方式,你們那里有麻將,牌九,斗雞,斗狗的,還有斗蛐蛐的,居然都可以用來賭……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我苦笑:“這是夸獎么?”
“是的!”約翰戴普神色很平靜:“我是很真誠的!作為一個職業(yè)賭徒,我非常欽佩你們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你們好像是一個天生就充滿了這種東西的民族,你們把這種能力發(fā)揮到了任何地方——也包括賭上面!”
我哭笑不得,沒有說話。
約翰戴普笑道:“剛才的兩個賭法都很有趣,我很有興趣的想知道,你準備和我賭什么呢?我三十三歲,年紀應(yīng)該不會比你大很多,我從來不喝酒,不吸煙,我只有一個妻子,而且我還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從這些方面來看,雖然你比我小幾歲,但是我不會比你短命。”他不動聲色幽了我一默。
我心里意識到,這個家伙真的很聰明,他的那種平和的氣度和氣質(zhì),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種建立在充分的自信上——對于任何方面的自信!
我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家伙,可不是我用一些刁鉆古怪的方法可是蒙混過關(guān)的。
“你在想什么?”約翰戴普看我不說話,淡淡笑道。
我嘆了口氣,道:“我在想你的弱點在哪里。你看上去太冷靜了。”
約翰戴普笑道:“我的弱點其實很簡單。我的賭術(shù)在這個房間里面其實是最差的——除了你和安心小姐之外。”
“哦?”我愣了一下。
“不錯。”約翰戴普笑得很自然:“我去年是奪了那個賭王的冠軍,但是那是因為高進先生沒有參加的緣故。拉斯維加斯的每個人都知道,高進先生才是這里的第一高手。在這方面,我自然不如他。如果他不是因為當年的一些私人的事情而發(fā)誓不再參加比賽了,他每年都可以奪取冠軍!”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胖子高進一眼,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大大咧咧毫無風度的胖子,居然有這么厲害?
高進臉上似乎有些奇怪的神色,好像約翰戴普提到他的那些事情,讓他好像似乎有些情緒不太對頭的樣子。
高進忽然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先出去透透氣。待會兒我來看你們的結(jié)果。”
他就這么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我心里正在奇怪,現(xiàn)在可以說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了,難道高胖子對于他兒子的婚事不再重視了?還是約翰戴普提到的那些什么事情在他心里的分量更加重要呢?
“而老威廉,他則是我的老師!我的賭術(shù)是他教的,對于我的老師,我沒有贏他的把握。”約翰戴普笑了笑,似乎絲毫不在意高胖子的離去。
我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就是他的弱點?可對我來說,這個弱點根本沒有用處啊。
老威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約翰戴普,低聲道:“我出去看看那個家伙。”說完,他對我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也起身走了出去。
都走了?我有點愣住了。
安心在一旁看著我,臉上一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了。如果剛才開始的時候,她還在擔心,那么剛才的兩次交鋒,已經(jīng)再次在她心里牢牢的豎立了對我的信心。
這個丫頭看來徹底的信任我了。
我心里忽然一動,一個念頭從心里冒了上來。
我嘆了口氣,笑道:“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冒險試一試了。”
“哦?你的決定是什么呢?”
我看了看安心,笑道:“剛才安心說,我是一個總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人,對于這點,我不自夸的說一句:她說的是實話!我的運氣一直很好,我現(xiàn)在甚至想不出來,我曾經(jīng)在什么事情上失敗過。好像我做任何事情,最后都會成功。”
“你想說什么呢?”約翰戴普有些不解。
我正視他的目光,一字一字道:“我和你賭運氣!”
“運氣?”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桌子的中間。那里站著一個賭場的荷官,是負責發(fā)牌的。我示意她讓開,自己拿起一副沒有拆封過的新牌。
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親手把牌拆開,然后放在桌子上。
我抬起頭看著約翰戴普,輕輕笑道:“我們兩人各自從這里抽一張牌,誰的牌大誰就贏,如何?”笑了笑後,我又補充道:“我知道像你這樣的高手,玩牌已經(jīng)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所以必須由我先抽,可以么?”
說完我就要抽牌。
“等等!”約翰戴普叫住了我。
“怎么?”我皺眉:“難道你不同意這個賭法么?”
“不!我同意!”約翰戴普眼睛里帶著幾分笑意,道:“看來你真的從來不賭錢,難道你不知道么?這是一副新牌啊。新牌剛拆開的時候,里面的每張牌的大小都是按照順序排好的!你要先洗牌才行。”
“啊!我忘了。”我臉忍不住一紅,隨即笑道:“好,那我自己洗牌!這里的人都是高胖子的手下,他們洗牌我可不放心。我知道,賭場里面的人,洗牌發(fā)牌都有技術(shù)的,想發(fā)哪張就能發(fā)到哪張。”
我笨手笨腳的胡亂洗了洗牌。約翰戴普看著我笨拙的洗牌手法,眼睛里始終含著笑意。
“笨死了,我來!”安心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我手里的牌,低聲道:“你真的從來不玩牌么?”
“我從來不碰的。”我如實回答。
安心看來洗牌還比較嫻熟。我從她手里接過牌,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道:“好了,我先抽一張,可以么?”
“請便!”約翰戴普笑道。
我深深吸了口氣,雙手合十心里嘴里輕輕念道:“天靈靈地靈靈,老天保佑,保佑我第一張就抽到一張A!”
我睜開眼睛,約翰戴普看著我,好笑道:“禱告完了?”
“好了!”我緩緩伸出手,從牌里面抽出一張,輕輕放在面前,卻沒有翻開看。
“那么,該我了?”約翰戴普笑道,緩緩站了起來,身子伏了過來。
旁邊的那個荷官看著我,臉上露出幾分同情的神色。我心里立刻意識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約翰戴普輕輕巧巧的抽走一張牌放在自己面前。
“好了,我們開牌吧。”我長長吐了口氣。
安心一臉的緊張,雙手緊握,身子也似乎有些顫抖。
我心一橫,把面前的牌翻開,一眼看去,卻傻了眼。
面前放著的是一張紅桃四。很小的一張牌……
那么多牌,我居然只抽了一張四!一副牌里面,這已經(jīng)是倒數(shù)第二小的牌了……
安心臉色已經(jīng)變了,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那個樣子卻隨時都好像會哭出來一樣。
“看來我的運氣這次不太好。”我覺得嘴巴里有些苦澀——我知道,我這一輸,恐怕輸?shù)木褪前残牡幕槭隆?
“不。”約翰戴普搖搖頭:“你還沒有看我的牌呢。在賭桌上,不到最后一分鐘,絕對不要泄氣。”
這個優(yōu)雅的沉著的男人,緩緩伸出手,輕輕巧巧翻開他面前的那張牌。
“啊!”安心忍不住大聲尖叫!一把將我抱住,激動的已經(jīng)哭了出來。我也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約翰戴普,拉斯維加斯的賭王——他面前的那張牌,居然是一張黑桃三!!!!
“你又贏了。”約翰戴普對我眨了眨眼睛,笑道:“看來你的運氣雖然不太好,但卻至少比我要好一點。”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這個居然是真的!真的發(fā)生了!我的運氣真的有這么好??
約翰戴普站起身來,笑了笑。好像輸贏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一樣。
“好了!我們已經(jīng)賭完了,結(jié)果他們會告訴高進先生的。高進是個根職業(yè)的賭徒,他不會不認帳的!這個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淡淡笑道:“現(xiàn)在,既然節(jié)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準備離開了。你們不走么?”
約翰戴普說完這句話,不再看我一眼,緩緩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過了足足半分鐘,我這才回過神來,低聲道:“不對!”
說完,我霍然站起來,輕輕推開安心就追了出去。
我們一口氣追到酒店大門外,正看見酒店門口聽著一輛勞斯萊斯轎車,約翰戴普站在車旁,一個穿著淺色西裝的好像保鏢一樣的人正在恭恭敬敬的給他披上一件外套。
“戴普先生,請等一等。”我喊了一句,幾步追了上來。
那個保鏢立刻走上一步,在中間攔住了我。看他的動作,我立刻意識到,這個家伙恐怕是個軍人!因為他走路的樣子和漢森很相似!軍人的舉止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約翰戴普回頭看了我一眼,示意那個保鏢讓開。
“怎么了?”他笑道。
我走到他跟前,低聲道:“我想請問,你為什么要輸給我?”
“嗯?”
“這不是明擺著的么?”我搖頭道:“你可是賭術(shù)冠軍啊!我就不相信你居然會抽中一副牌里面最小的一張!這里沒有高胖子的人,你可以對我明說吧!”
“呵呵。”約翰戴普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是故意抽中那一張的。”
“為了什么?”我問道。
約翰戴普輕輕道:“為了輸給你啊。天啊,你想啊,我怎么知道你會抽中哪一張牌?為了確保你能贏,我只好抽最小的那張了。”
“為什么要輸給我?”我不解:“難道你不想讓高胖子贏么?”
約翰戴普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他笑得好像很平靜,然后淡淡道:“和我身邊的很多朋友不一樣。其實按照我的身份,我可以擁有很多女人那,但實際上我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很愛我的妻子,她也很愛我。所以……”約翰戴普緩緩道:“所以我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肯定不幸福的。我雖然和高進先生有一點交情,他或許可以算是我的一個朋友吧。但是,我更加不愿意因此而葬送一位美麗的年輕姑娘的愛情。”
他看著我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安心小姐不愛高進的兒子,也不可能愛高進的兒子——這點我從她看你的眼神中就明白了。”
我嘆了口氣,鄭重的伸出手,誠懇道:“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
約翰戴普臉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他和我握了握手,笑道:“好人么?那么你恐怕錯了,嚴格上來說,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我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么一句話。
約翰戴普想了想,忽然又道:“其實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陳陽,對么?”
“你認識我?”我皺眉。
他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來自中國的‘神奇小子’,報紙上不是這么稱呼你的么?”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又道:“陳陽先生,你能幫我一個小忙么?”
“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我立刻答應(yīng)——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故意輸給我,恐怕安心真的就慘了。
約翰戴普點了點頭,笑道:“如果你再見到麥克道森先生的事情,請幫我轉(zhuǎn)告他一句話……”他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嚴肅:“你告訴他,不管他有多大的野心,將來想做什么,但平時還是需要多主意一點謙虛。畢竟很多時候,太張揚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是么?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對么?你就告訴他,這是一個陌生朋友的忠告,也是一點善意的建議。”
我心里忍不住泛出一種怪異的滋味: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用這種語氣和麥克道森說話?
我想了想,緩緩道:“好的,如果我再見到麥克的話,我一定轉(zhuǎn)告您的這句話,我就說,是一位約翰戴普先生的托我轉(zhuǎn)告的,可以么?”
約翰戴普搖搖頭,道:“不,你告訴他,是約翰·戴普·洛克委托你轉(zhuǎn)告的。洛克,才是我的姓!約翰戴普只是我的朋友對我的稱呼,我不喜歡我的朋友喊我的全名。”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后的那個保鏢忽然低聲道:“先生,我們必須快一點了,您父親要求您盡快回華盛頓,明天的會議您還要主持,所以絕對不能缺席。”
“知道了。”約翰戴普輕輕點點頭,對我笑道:“好了,陳陽先生,我必須走了,認識你很高興,你是一個有趣的人。”
就在他上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大聲道:“對了,我以后可以也叫你約翰戴普么?”
他回頭一笑,道:“當然可以!我說了,我的朋友都是這么叫我的,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不是么?”
看著汽車一路離去,我還在有些發(fā)呆。這個約翰戴普到底是什么人?
我搖搖頭,轉(zhuǎn)身往酒店里面走,準備回去找安心。我剛走出幾步,忽然忍不住大叫了一句:“天啊!我真笨!洛克!!!他是洛克家族的人!!!”
洛克家族!全美國第一大家族!全世界最大的軍火販子!!可以說,他們甚至可以左右美國政斧的意見!他們掌握了美國國家的軍火生產(chǎn)和供應(yīng)!!道森家族雖然是一個黑勢力的龍頭,但是比起洛克家族這樣的真正的巨頭來說,就無法相提并論了……
當初我為了和道森家族合作,第一次見麥克的時候,我曾經(jīng)對于麥克道森說過一句豪言壯語,就是“要讓道森家族將來發(fā)展成為像洛克家族那樣的大家族!”
“天啊!他姓洛克,居然是洛克家族的人”我震驚之余喃喃自語:“剛才那個保鏢說什么主持會議,恐怕他的地位很高啊……看他的年紀,他不會和麥克一樣,是家族的繼承人吧?剛才那個保鏢提到了一句‘您父親’,他應(yīng)該是家族家長的兒子吧……”
我苦笑,天啊,我就連晚上隨便出來走走,都會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我居然和全美國第一大家族的核心人物,而且很可能是一個太子爺之類的角色交上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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