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家門,聽見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動靜,應(yīng)該是蘭阿姨在準備晚飯。游方可不想嚇著這個城里女子,拎著蛇就上了樓,準備在衛(wèi)生間里剝皮洗凈再拿下去,順便先沖個涼。開門卻吃了一驚,站在那里直著眼睛一愣神。
浴房里有人,聽見動靜推開玻璃門問道:“老公,湯熬好了嗎?……啊——!”只見蘭阿姨站在淋浴器下,身上除了水和沐浴液什么都沒有!難怪剛才什么動靜都沒聽見,原來她正在用一團潤膚絲球往身上抹沐浴液。
蘭阿姨身段姣好,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濕潤的肌膚白里透粉如絲緞一般。游方平生第一次親眼見到這般一絲不掛的成熟女體,因此有一瞬間的失神,雖然古人云“非禮勿視”,但向孔圣人發(fā)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蘭晴以為是丈夫進來了,話剛說了一半看清門外是游方,隨即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倒不是因為游方誤闖,而是冷不丁看見他手里提著的那條蛇。假如在野外看見一條蛇還不至于嚇成這樣,偏偏是洗澡時突然有人推開門手里拎著它在眼前晃悠,猝然之間的那種驚駭難以形容。
這聲尖叫十分高亢,家里人全被驚動了,就連游方都被嚇了一跳。還沒等他關(guān)上門,廚房里就有一道勁風撲出,游祖銘提著一把湯勺沖到了樓梯下,縱身腳點樓梯一個旋風腿就上了樓,飛腳直踢游方提蛇的手腕,同時怒喝道:“混帳小子,敢拿蛇嚇你蘭阿姨!”
父親的武功是跟奶奶學的,大開大盍的刀馬長拳。游方不敢真動手,將蛇一扔向后撤步,擺了個準備卸勁的團云手架勢,接招的同時還打算卸力扶一把,唯恐父親落地不穩(wěn)摔著。
游祖銘來得快,有人比他還快,旁邊一間房門被踢開,莫四姑手持平時敲腿的小棒槌沖了出來,正看見兒子起腳踢孫子,當即厲喝一聲:“住手!”手中小棒槌一揮,直點游祖銘右腳踝前端的麻筋位置。她雖然上了年紀但經(jīng)驗老辣,出手的動作不大可是非常準。
游祖銘也不敢與母親真動手,硬生生的收招,一個側(cè)翻手扶欄桿在樓梯口站穩(wěn)。蘭阿姨一聲尖叫,轉(zhuǎn)眼間門口就這么熱鬧,她也懵了。還是莫四姑反應(yīng)快,一轉(zhuǎn)身順手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瞪著游方小聲叱道:“臭小子,偷看你姨娘洗澡?……嗯,不對,怎么有條死蛇?……有蛇溜進來,你幫姨娘打蛇嗎?”
游祖銘怒氣沖沖道:“家里怎會有蛇?是他抓來的,分明是想丟進去嚇人!這孩子早就……”他倒沒懷疑兒子故意偷看蘭晴洗澡,認為游方就是惡作劇想嚇唬人,因為他親眼看見游方提著一條蛇,而且清楚兒子早就看繼母不順眼,總想找點麻煩。
游方縮在墻角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沒等父親說完就很委屈的大喊一聲:“我真不知道她在里面!”
莫四姑大聲問道:“這條蛇是怎么回事?”
“回家路上打的,拿回來打算晚上添道菜。……我以為蘭阿姨在廚房,沒想到她在這里面。”
這時蘭晴已經(jīng)穿好衣服拉門出來了,見此情景,老太太故意不提剛才的事,而是將話題扯開追問道:“我輩江湖人行走之際不濫殺生,看見蛇不理會就是,干嘛要把它打死?”
哪有這種講究,不濫殺生的說法倒是有,但也不至于打條攔路的蛇吃都不行,游方可從沒聽說過。他只得辯解道:“我沒惹它,是它突然躥出來咬人,要是不打死,別人再路過時被咬怎么辦?”
聽見這個回答,莫四姑很滿意的拍著游方的肩膀道:“嗯,我孫子是好心,應(yīng)該打!”又轉(zhuǎn)身問兒媳婦:“小蘭,成成不小心嚇著你了,沒事吧?”
他們剛才的對話蘭晴都聽見了,一見這個情景,就知道婆婆想息事寧人。說實話,她也不想多追究,這事說多了自己也尷尬,于是柔聲勸道:“沒事,是我沒注意,門沒關(guān)好,一點小誤會而已,不能怪成成。”
莫四姑揀起那條死蛇道:“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成成,以后注意點,別這么淘氣!快去洗臉洗手,準備吃飯了。”
這天下午蘭晴在廚房煲湯,天熱出了一身汗覺得不舒服,要丈夫幫著看一會火,她自己上樓沖個涼,沒想到游方會在這個時間回家,更沒想到他會提著一條死蛇推門誤闖,當時嚇了一跳事后也沒多說什么,家中很快風平浪靜。
這天晚飯,莫四姑親手做了一缽蛇羹,游祖銘與蘭晴都夸她老人家廚藝高超,卻只字不提下午的事,仿佛就沒發(fā)生過。長輩們表現(xiàn)的很大度,仿佛無聲的在說:“不論是什么原因,我們都原諒你了,以后注意點別再犯錯。”
游方很郁悶,他想的有點多了,真想在飯桌上高聲呼喊:“我真沒偷看蘭阿姨洗澡!”可惜這話說不出口,大家也根本不提這茬,他想多解釋幾句都沒有機會,也沒有解釋的必要。這種莫明其妙“被原諒”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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