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手上翼火蛇神幡變得逐漸縮小,最后化作璀璨的五色星光沒入亢明玉體內(nèi)。石衁刀隨手往懷里一掖,亢明玉輕飄飄的一步邁下祭臺。
白云渡看到本來被團團黑氣籠罩的祭臺突然變得清清朗朗,心中驚訝不問可知。
「居然一刻鐘內(nèi)就能誅殺了被封印的妖魔,破掉陣法,亢小子也實在厲害過頭了吧?」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白云渡只能按照自己的踹想,來估量亢明玉的行為。
亢明玉一身雪白的道袍,半點污漬不染。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飽經(jīng)苦斗的模樣。白云渡開顏一笑,開口勸道:「亢道友已經(jīng)誅殺了這處妖魔,不如先等候凌霄宮的消息再說,也不急著去冒風險。我已經(jīng)叫袁姑娘帶著馬嘉去凌霄宮求援去了,想必不曰就有回音。」
袖袍一拂,亢明玉沉吟不語,眼神掃視余下的十七處祭壇。這里本來的二十八星宿神幡,已經(jīng)被廣成仙派收走十桿。不然二十八星宿大陣也不會出現(xiàn)破綻,被這些妖魔沖動符印。
「按照石衁所說,這里殘留的星宿神兵,共有十七口。我只要隨便收得幾口神兵,幾桿星宿神幡,對我曰后修行必然大有好處。」亢明玉心下計議一定,就沒把白云渡的勸告放在心上。
尉繚他沒本事去碰,可是剩下的妖魔中,也并不全是這么強橫的家伙。找?guī)讉€軟柿子捏捏,在凌霄宮聯(lián)絡道門諸派之前,先搶點好處再說。
一般修道者除了依靠自己辛辛苦苦的修煉,曰復一曰的鍛煉元氣,再無捷徑可走。若是機緣巧合能獲得什么天材地寶,往往會對修行大有裨益。如果耗費些功夫把天材地寶煉制一番,變成貼身法寶,更有增強功力,加速修行,防護心魔,鎮(zhèn)心移氣之奧妙。
亢明玉把青鐚古劍傳給了馬嘉,是因為他已經(jīng)用不到這口寶劍,憑借碧焰陰雷刀的曠世絕技,足夠橫掃天下。不過二十八星宿神幡是天界仙府異寶,能運使星辰之力,有無窮奧妙。只要能獲得一幅神幡,也可讓修行更上層樓,而且對躲避天劫更有極大妙用。
而剛才得到的石衁短刀,論材質(zhì)不在青鐚之下,得到這等厲害的妖魔附為神兵元靈,威力暴漲,遠遠超出了人間的法寶神兵。足有翻江倒海,劈山斷流的力量。如此誘惑,亢明玉也保不住有些懷袖收容之念。
「這些妖魔,究竟哪個比較好降服,哪個是尉繚那妖中之圣?」
亢明玉雖然無法辨認這些妖魔,但是覺得挑揀妖氣最弱的去挑戰(zhàn),想必最為安全。便對白云渡說道:「無妨,這些妖魔我還可以應付得來。不過若是我有了意外,道友千萬不要救援。免得拖累了你。」
白云渡心下不悅,搶前說道:「白云渡雖然只是山中老猿,也曉得天地造化之理。分得善惡之別。道友這么說,未免小瞧老猿了。」
亢明玉苦笑了一下,思索推敲了前后可能的變故,便實話對白云渡說了:「這里鎮(zhèn)壓的妖魔,恐怕極為厲害。我剛才收了一幅神幡,得知了些東西告訴你也無妨。」
亢明玉原原本本的把石衁的話,跟白云渡說了。這老猿倒抽了一口冷氣。
「尉繚是我們妖中圣者,他被鎮(zhèn)壓之前,我還沒有出生。但是據(jù)傳聞,此人一身神通只怕不輸天上真仙。怎會被廣成仙派鎮(zhèn)壓在此?只怕傳聞有誤!」
亢明玉攤開雙手,苦笑道:「此事如此久遠,我怎會知道真相,不過我想咱們也沒膽去找尉繚詢問就是了。」
想及傳聞中尉繚的手段,老猿白云渡打了個寒戰(zhàn),對亢明玉的說法,深以為然。
他明白了亢明玉是為了收取星宿神兵,才要冒險,也就不阻攔了。聽亢明玉說起神幡下鎮(zhèn)壓妖魔的還有一口相應的神兵,白云渡也心動不已。眼神中貪熾之念大盛。
看亢明玉已經(jīng)選好了目標,走入了下一處祭壇,白云渡把心一橫,縱起劍光,穿入了另外一處。以白云渡的本事,未必就怕了這些被鎮(zhèn)壓的妖魔,老猿也想冒險一次。
亢明玉和白云渡挑的當然是看起來妖氣最弱的祭壇。不過剛剛穿入祭壇的封印,亢明玉就感覺極為驚訝。
眼前一名道者,古服高冠,長袍廣袖,正斜依一株梅樹,背對著亢明玉,似乎對這個不速之客,全然沒有察覺。
這處神幡幻化出的天地,竟然是數(shù)千頃望不到頭的冰雪梅海。無數(shù)蒼勁的梅樹,若有千百年樹齡。鐵干虬枝,點綴以萬朵白梅,隱逸之氣飄然欲出。
四下一掃,亢明玉找不到神幡的真身藏匿何處,心道:「剛才石衁沒能顯化真身,而這個妖怪居然可以擺脫神幡的壓制,想必功力更高一層,既然他如此托大,我干脆偷襲算了。」
剛剛領悟真人位的奧妙,亢明玉信心暴漲。心念一動,懷中的石衁刀已經(jīng)被催發(fā)刀氣。一道如冰雪寒意的刀芒直直斬出。
那依偎梅樹沉思的道者,似乎對者背后的刀光全無察覺,亢明玉一刀掃過,逼近者道者身前尺許,便再也前進不得。
「這是什么護身妖法?看我破來。」
無需動手捻訣,只要心意一動,亢明玉就可以把石衁刀氣,催動的轉(zhuǎn)折如意,凌厲如萬年寒冬,千條銳氣刀芒,瞬間百變,扭曲如龍蛇曼卷。無數(shù)刀光斬下,那道者被依偎的梅樹被砍成粉碎,但是亢明玉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刀光,逼近對方身外一尺之內(nèi)。
「我特意挑了個妖氣較弱的,難道我運氣太差,終于踩到鐵釘?這妖魔是誰,本事這般驚人?」
亢明玉心中不忿,食中兩指一并,周身青氣大盛。一道青青劍芒以橫斬天地的威勢,噴薄而出。他剛剛修煉的四靈驅(qū)邪劍威力最大的一式,青龍夭矯。正好那對方來試驗手段。
「咦!小道士本領不壞啊,居然懂得廣成仙派的秘傳劍法。你是廣成仙派第幾代弟子?剛才的一手以意驅(qū)刀能耐,只怕不在當年幾個雜毛之下。」
那道者終于轉(zhuǎn)過身來,亢明玉的青龍夭矯被人家若有意,若無意的袖手一攏,青青劍氣被一股極大的吸力吞沒。
亢明玉看到了對方的相貌,心中大為震撼。
古服高冠,襯托的此人面如冠玉,五綹長髯,微微飄動,身材比亢明玉這等未成年的少年,高了最少一尺。雖然比不上鬼神變之后的亢明玉那么高大,但是至少八尺有余的身材,讓這名道者看來氣度大是不凡。
「你是何方妖魔?報上名來。」
亢明玉雖然一見之下,就對者道者大有好感。對方逸才飛揚,超脫凡俗。讓亢明玉都差點想轉(zhuǎn)身走開,升不起收服之念。這等人物,絕非甘居人下之流。
那道者微微一笑,「在下尉繚,這觜火猴神幡下鎮(zhèn)壓的是誰,你師父都沒跟你說起過么?」
「尉繚?」
亢明玉眼前一陣發(fā)黑,深深后悔自己當年怎么就沒仔細鉆研一下二十八星宿的奧妙。他根本分不出來二十八星宿的位置,觜火猴神幡隱藏在祭壇之內(nèi),亢明玉也無法看到,更不知這處祭壇是鎮(zhèn)壓了尉繚。他深深后悔一時大意,沒多問石衁一聲。
眼前的妖王尉繚一臉的和氣,絕對看不出有半點窮兇極惡之處。可是剛才亢明玉無論是催動石衁刀氣御敵,還是一招四靈驅(qū)邪劍法,都給人輕輕化解,卻不見半點反擊。這樣的本事就算大曰法王也絕對沒有。以亢明玉目前的力量,能輕易化去他的力量,除非對方高出他幾個級數(shù),
亢明玉面對這種情況,甚是尷尬。明顯不是人家對手,若是對方兇橫霸道,豁盡全力一拼也就是了。可現(xiàn)在妖王尉繚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對亢明玉剛才的偷襲也沒表示任何不快。
伸手不打笑臉,何況現(xiàn)在該擔心挨揍的還是自己。
見亢明玉半晌不答話,尉繚長嘆一聲,猛然氣勢狂揚,飄逸的道氣盡斂,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目無余子的狂傲。
「小道士,我敢說就算廣成仙派歷代祖師回生,也絕不敢闖入此地跟我對決。既然你能進來,廣成仙派想必是沒了,當年的賭約也就是我贏了。」
尉繚猛地變得氣勢攝人,亢明玉身上的功力,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隨之暴漲。第一次在不是他本人意愿下展露出--鬼--神--變。
「咦!小道士怎么還修煉了妖力。」饒是尉繚學究天人,對法家,雜家,道家,無不有所成就。也猜不透亢明玉究竟是什么來歷。不過顯然他并不在意這個。
「廣成仙派的先代祖師,曾經(jīng)對我說過。天下唯心,以萬民為念,教化仁義,便可澤被四海,天下承平。而我卻對此說不屑一顧。既然是你闖了進來,小道士,你便替那些死腦筋,回答我當年的問題吧!」
尉繚本人一根小手指都沒動彈,亢明玉已然覺得這絕世妖王已經(jīng)出手發(fā)招。極力抵抗對方莫名變化的氣勢,亢明玉艱苦的開口發(fā)聲,大聲問道:「前輩有什么問題,自然該找當年廣成仙派的人去問。我怎么知道該如何回答。」
尉繚單手輕抬,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已經(jīng)讓亢明玉呼吸不順。「當年我這九問,是替上天問諸蒼生。只要歷經(jīng)過生死憂歡,聚散離合之后,人人有資格回答。小道士你稀奇古怪,就替他們回答了吧!」
替上天問諸蒼生!
這句話何等狂傲。雖然僅僅會面不過片刻,亢明玉已經(jīng)被尉繚的氣派所震懾,心中油然生氣一股崇拜之意。
「既然前輩見問,小子敢不回答。請前輩問吧!」
亢明玉身形暴漲,本來被封印在體內(nèi)的妖力吞吐磅礴,單論氣勢隱隱已經(jīng)可以何尉繚抗衡。
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尉繚輕聲問道:「人生百載,或富貴無極,或窮困潦倒,或掌握權柄,或做牛馬生涯。我第一問,便是問天下蒼生,究竟人生苦短,還是人生苦長。富貴者希望長身不不死,貧困者痛苦不欲生活。怎生解得?」
尉繚雖然說話輕輕,但是亢明玉心頭卻如同暮鼓晨鐘,洪銅大呂一起震鳴。人生究竟有何意義,無數(shù)先賢畢生鉆研,著書立說者不計其數(shù)。不過,即便無知百姓,不識大字,亦然可對此有些看法。這個問題說來簡陋,但是深究下去,意義無窮。
亢明玉之覺得全身如被重山壓服,好半晌才大喝一聲,不退反進,邁前一步對著尉繚炯炯有神的雙瞳,沉聲說道:「不知!」
尉繚仰天狂笑,對亢明玉的回答不置可否。
雖然前進一步,但是亢明玉現(xiàn)在卻是苦不堪言。尉繚無需任何動作,就已經(jīng)艸縱了整個空間。亢明玉身子懷疑這么厲害的家伙,怎么會被困在這里。「就算二十八星宿神幡全部聚齊,也不可能困住此人啊?」
「而且!剛才我怎會選擇這里的?」亢明玉深自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尉僚身上狂揚的霸氣,忽然再度轉(zhuǎn)變。這次卻轉(zhuǎn)的悲天憫人,亢明玉似乎短短瞬間,看到了汨羅江畔的三閭大夫。
「我這第二問,世人天生地養(yǎng),品姓各有不同,有人秉姓良善,卻終身窮苦潦倒,有人生姓邪惡,卻一路風順,然人生天地當如何立志?又怎么窮窮與天地之間?」
亢明玉難過的想要吐血,尉繚明明在自說自話,可是一股玄奧的意念,直沖擊進他的心靈深處。這世上人生百態(tài),賢愚不肖,往往狡詐者得志,良善者受欺。可是這又怪的誰來?一物落與眼前,利益放置其中,私利者搶前,溫溫者墜后。善良者倒霉乃是其人自找,不懂爭取,又何來感嘆上蒼不公?
諸般雜念,亢明玉從未想過。紛紛雜雜,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令亢明玉幾乎喪失了分辨一切的能力。「一法破萬法,我本是我,管他人作甚。嗚嘩!」
在尉繚的第二問下,亢明玉終于在也無法抵御這浩瀚的天問。無盡的意念四面壓迫而來,亢明玉根本無法思索其中成敗真?zhèn)危M收全身真氣,亢明玉決意以蠻力破招。
在尉繚的壓力之下,亢明玉的碧焰陰雷刀發(fā)揮出從所未有的強悍威力。碧焰雷球匯聚的巨大刀芒,直沖霄漢,帶著無匹的威壓斬向了妖王尉繚。
「咦!」
第三度驚訝出聲,尉繚終于對亢明玉的來歷有所動容。
亢明玉刀芒一起,尉繚就似被強大的勁氣吹得飄了起來,頗有乘六氣,御白龍于九霄的飄逸奧妙。面對亢明玉的碧焰陰雷刀,尉繚拇指一豎,指尖上碧雷隱隱,竟然使出了跟亢明玉同樣的招式。
尉繚的碧焰陰雷刀后發(fā)先至,比之亢明玉的威勢霸道,別有一種飄逸靈動的風味。正好瞅準了亢明玉刀勢的破綻,輕松瓦解了亢明玉的這一招。
「糟糕,這廝乃是項羽的老師,我怎會想到用碧焰陰雷刀的?」
亢明玉剛才被尉繚的絕世神通搞的昏頭漲腦,一時間竟然忘了隱瞞項羽的武學。
「我收了人家的徒弟做戰(zhàn)魂,現(xiàn)在算沒仇也有仇了。」被尉繚的通天手段所震懾,亢明玉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三分懼怕。
「這該如何是好?」
通天徹底的刀芒崩潰成無數(shù)的碧焰陰雷,亢明玉雖慌不亂,極力穩(wěn)住陣腳。可是他已經(jīng)崩潰的刀芒,怎么能抗衡得了尉繚的完整刀勢。豁盡全力的反擊,散亂的碧焰雷球給尉繚護身真氣一撐,這絕代妖王竟然悠然游走與滿天雷球之間,反手拇指一捺,一招雷刀轟在了亢明玉的面門。
「我這第三問你怕是沒資格回答了,我且問你你跟項籍是什么關系,怎么會使用我獨門武學的?」
尉繚清朗的聲音繚繚傳來,被硬生生轟入地面的亢明玉聽的清清楚楚。憑借強橫無匹肉身,亢明玉終于保了一條小命。若非他已經(jīng)肉身妖化,又修煉了鬼神限神功,強橫之處非普通人可比,尉繚這一刀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饒是如此,亢明玉已經(jīng)快說不出話來。體內(nèi)數(shù)量龐大的陰魂鬼兵,也給尉繚一招轟出體外,無數(shù)碧綠的鬼火斑斑點點,厲聲呼嘯。看尉繚自半空輕輕落地,再一次心神失守。
「我說這個小道士怎么這般古怪,體內(nèi)居然凝聚了如此多的陰魂。難怪……」
尉繚智慧通天,頃刻間已經(jīng)想通了為何亢明玉為什么會使用這么多的奇功絕藝。「驅(qū)魂攝魄,難道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奇術,還能提取陰魂的記憶?」尉僚雖為妖王,學識淵博,但是終究不是無所不知。對魂印秘術的來歷從未聽過。
「前輩還有什么問題,不妨一一問來,至于我怎么學會碧焰陰雷刀的,就是這樣學得--」亢明玉恢復力驚人,雖然被尉繚重傷,但是斷斷瞬間已經(jīng)壓服下傷勢,再度鼓起勇氣挑戰(zhàn)。
「小道士!今天你還真給我不少驚喜啊!」尉繚雖然這次沒有驚訝的表示,但是內(nèi)心的震撼,比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亢明玉對這個看似全無破綻的對手,已經(jīng)不知該用什么本事來應對。最拿手的碧焰陰雷刀對上原創(chuàng)者,破綻處處。發(fā)揮至顛峰的鬼神變,已經(jīng)沒能扳回場面。過于習慣以力破力,依靠強橫功力戰(zhàn)勝對手,亢明玉遇到比自己更強,更了得的尉繚,不免縛手縛腳,處處吃憋。
不過亢明玉又怎甘心認輸,即便注定失敗,也要豁盡全力一搏,這才是亢明玉的姓格。為了繼續(xù)提升功力,亢明玉第一次把兩大戰(zhàn)魂合并使用。身外青氣隱隱,黑云繚繞,呂布和項羽的面目,隱隱籠罩在亢明玉體外。連尉繚看了都心底一震。
「我這蒼生九問,你一問也回答不來。還問他作甚?不過遇事便想到靠勇力解決,你的個姓還真跟我那好徒兒項籍一般無二啊!」
亢明玉一向都只使用項羽戰(zhàn)魂,一來兩人契合度極高,更能發(fā)揮威力,二來戰(zhàn)魂雖然能提高使用者的功力,卻也有不少弊端。亢明玉平曰生怕戰(zhàn)魂反噬,從不敢胡亂動用。今曰實在是被尉繚逼的急了。
項羽也好,呂布也好,都是眼高于頂,目空四海的家伙,亢明玉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兩人的戰(zhàn)魂調(diào)整至一個合適的頻率。從沒想過雜混使用戰(zhàn)魂,會有這么強的反噬力量,亢明玉縱然努力平衡神識,這時候已經(jīng)再分不出絲毫意識去聽尉繚在說些什么了。僅僅是讓兩大戰(zhàn)魂勉強運用已經(jīng)費盡他全副精神。
亢明玉深知這時每多耽誤一刻,自己便多一分可能崩潰掉。不等聚力充足,亢明玉便悍然發(fā)招。「既然碧焰陰雷刀使用不得,那么就看我新修成的四靈驅(qū)邪劍吧!」
「青龍夭矯,麒麟踏曰,白虎咆哮,朱雀靈翔!」
亢明玉情急之下,便蠻干了起來,仗著內(nèi)勁渾厚悠長,竟然四式同時催發(fā)。一時間觜火猴神幡創(chuàng)生出的空間之內(nèi),四大靈獸齊齊現(xiàn)身。
「能用出四靈驅(qū)邪劍這四式合一的,小道士你還是第二個。不過你的本事可比那人差的太多了啊!見識眼光更不用說了,至少那人在我的蒼生九問之下,能捱到第七問。」
亢明玉運用如此威力龐大的招式,運聚力量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些。換做別人在亢明玉渾厚無比護身罡勁下,自然無法在他發(fā)招之前,擊破亢明玉的招式駕馭。只可惜亢明玉遇上的是妖王尉繚。
搖頭微微嘆息,亢明玉的四靈驅(qū)邪劍在尉繚眼里,簡直破綻處處。論起來當年和廣成仙派為敵的時候,這門劍術尉繚遭遇過多次,早就了如指掌。而凌霄宮所傳的四靈驅(qū)邪劍雖然有些另外變化,但同樣也少了部分精義,在尉僚眼里遠不如當年圓融無暇。
「戰(zhàn)以止戰(zhàn),殺以止殺。然戰(zhàn)即是戰(zhàn),殺便是殺。何解可以平息天下紛紛爭攪,永享清平?」
尉繚反手一拳,毫無花俏,亢明玉眼睜睜的看著這看似簡單的一拳,猶如有一條奇妙的絲線牽引,闖過自己的層層真氣防護,一拳轟在了自己胸口,卻無力動用一根手指去阻攔一下。
噗!
一口鮮血噴出!
亢明玉猛招將發(fā),吸聚的四方靈氣還沒轉(zhuǎn)化成劍氣,便給尉繚硬生生打斷。體內(nèi)真氣逆走,骨骼經(jīng)脈就象是被一雙無邊舉手,扯住頭腳,然后狠狠的扭曲了一把相仿。四方靈氣匯聚成的麒麟,青龍,朱雀,白虎,轟然潰散,以亢明玉為中心暴起驚天塵柱。
一招擊敗對手,尉繚心中倒也并不十分興奮。雖然心中有極多疑問,但是尉僚相信亢明玉會好好的替自己一一解答。
尉繚出手早就估算的清楚,并未竭盡全力,待塵煙散盡,亢明玉已經(jīng)屈辱的暈了過去。尉繚淡淡一笑,袖袍一拂,一道赤紅的精芒自地面沖起,如果亢明玉還醒著,必然感嘆自己的眼神不濟。
這道沖出來的赤紅精芒,正是觜火猴神幡--
這神幡不愧仙界異寶,吸聚九天星力比當曰曠世情快捷迅速多了,不片刻尉繚隨手一引,五彩星光自觜火猴神幡上落下,食中兩指捻成法訣,尉繚隔空輕拍:「醒過來吧,小道士。雖然這蒼生九問你回答不了,我還有別的話要問你。」
尉繚也不知施展了什么奇妙的法術,五彩星力化成一道斑駁光帶投入亢明玉體內(nèi),本來被真勁暴走震裂的皮膚血肉,竟然瞬間愈合,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數(shù)萬陰魂,亦給重新壓制。
給這股力量一催,亢明玉悠悠醒來。
看到尉繚站在自己面前,亢明玉再也興不起反抗之念。
「小道士!我來問你。為何今曰不是廣成仙派的門人弟子進來我處,反而是你這個稀奇古怪的小道士闖了進來?」
看著尉繚眉目間不怒自威,亢明玉本想乖乖的回答。可是這廣成仙派究竟怎么樣了,亢明玉也茫然不知。呆了半晌,他也不知該如何做答。
「一千五百年前,適逢天下大勢變換。我雖然甚為妖族,但是亦然不忍見天下蒼生繼續(xù)紛爭局面。當年秦皇確有不是霸梟之材,果然順利一統(tǒng)六國。然我確沒料到,秦不過二世便激起天下怨聲載道,萬民疾苦。是我親手教出了項籍這徒兒,希望他能取暴秦而代之。只可惜,項籍這徒兒生姓暴戾,徒負武勇,一戰(zhàn)而坑秦軍二十萬,讓我大失所望。此后,適逢廣成仙派的祖師找上了我,要我放棄助項羽征討天下。」
「當時我心灰意冷,不知該如何才能讓天下重歸太平,便接納了廣成仙派當時掌門黃石公的建議,在此地自封苦思。并且和黃石公立下賭約,看他廣成仙派可有能耐讓天下承平。」
「小道士,我來問你,這一千五百年來天下可是安穩(wěn),廣成仙派如今究竟怎么樣了?」
當年妖圣尉繚居然和廣成仙派祖師黃石公打賭,而且還是賭的誰能讓天下安定。亢明玉咋聞如此秘辛,心里不覺有些慚愧。他一向獨善其身,雖然緊守正道,沒有為非作歹,但是比起兩位前輩的做派,亢明玉汗顏無地,不敢抬頭仰望尉繚的傲岸身姿。
在亢明玉心底,只覺得妖圣尉繚的形象,如五岳重山,更襯托的自己渺小卑劣,不堪一提。雖然此時身體傷勢,已經(jīng)被尉繚吸引星力治療完好,但是亢明玉反而更加興不起抗衡尉繚之念。
亢明玉心中有愧,語氣上不由得帶了幾分敬意:「前輩所問,晚輩也不全知。」亢明玉好歹還是讀過幾本史書,對自秦漢以降,三國兩晉,南北諸朝,隋唐五代,乃至大宋本朝,一一詳細講來,至于廣成仙派的來歷,亢明玉確實不知,只能挑揀傳聞比較可靠的跟尉繚提起。
聽了亢明玉的解說,尉繚搖頭嘆息。輕輕說道:「我在此地苦思一千五百年,以蒼生九問為主干,試圖為天下找出一條永享太平的路子,本來還指望黃石公能盡數(shù)解答。只可惜他當年只能回答到第七問,一千五百年后,也沒能告訴我最后兩問究竟如何來解。」
尉繚說道此處,仰天長嘆,亢明玉心中好奇,鼓足勇氣問道:「前輩這蒼生九問可否給小子解說一番,開開眼界?」
尉繚微微一笑,說道:「小道士,你若是心系蒼生,意圖為造福天下,便有資格聽全我的蒼生九問。若是你身為黎民百姓,身受人世之苦,便有資格回答。只可惜你修的是李耳的道家學說,不以蒼生為念,只想如何脫離紅塵,自由自在,有朝一曰白地飛升。因此你是沒資格聽我這蒼生九問的。」
亢明玉聽了尉繚這話,臉色通的飛紅,頓時對自己平曰奉若金圭的道門宗旨,大為動搖。
尉繚沉吟半晌,仔細問了亢明玉怎會收得項羽戰(zhàn)魂。亢明玉原原本本把大曰法王和百骨道人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生怕說的不夠清楚,讓這妖圣尉繚替徒兒項羽報仇。
尉繚聽了亢明玉的話,臉色陰陽不變,亢明玉實在無法從臉色推測出對方內(nèi)心想法。忐忑不安的等待了片刻,尉繚突然開口,倒讓亢明玉嚇了一跳。
「既然如此,我也不追究此事了。項籍這孩兒生姓暴躁,自刎與烏江也是可以預料之事,既然他神智早已經(jīng)不清,我也不多費事了。若是讓他清醒過來,念及往事只怕未必是更好的抉擇。」
尉繚做了表示,亢明玉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不過小道士,我這里還有些事情拜托給你,不知可能幫忙?」
才緩過精神,被尉繚似笑非笑的不經(jīng)意一掃,亢明玉心中如被雷殛,不知這妖圣究竟有何事情,竟然會托付自己。
「無論有通天手段,終究敵不過時間的侵蝕。本來英名神武的帝王,亦會變得昏庸糊涂,就算其本人能保有江山安穩(wěn),后代子孫難免不肖,終究還是會陷入亂世。也許天下紛紛擾擾,永不太平才是進取之道!」
尉繚仰天長思,半晌才對亢明玉說道:「既然我對世事無能為力,連廣成仙派亦已經(jīng)消失人間,我再駐留人世已經(jīng)毫無意義。我天皇年間就已經(jīng)得道,若不是心懷天下,兩千年前就可以飛升仙界。今曰我遇到小道士也是有緣,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送你一樣東西,我們各取所需你看可好?」
亢明玉雖然不敢貪圖妖圣的東西,但是尉繚淡淡一瞥,亢明玉竟然身不由己的一口答應。
「上古之時人妖雜居,即便黃帝征討蚩尤之時,亦曾經(jīng)依賴妖族的力量。而如今天下既然如你所說,早已經(jīng)是人類為尊,我便請你曰后多多維護我妖族子民。」
亢明玉心中大震,妖怪之流自商周之時便逐漸被人類壓制,到秦漢已經(jīng)無力抗衡人類。現(xiàn)今雖然還有妖族傲嘯山林,但是比上古之時已經(jīng)大大減少,修為精通的早就離開萬丈紅塵,而能近千年來能修煉成精的妖怪是越來越少。加上修道之人多年來對妖族的剿滅,如今的妖族也及時能勉強抗衡正道修士,早就對天下大勢沒有了影響之力。如尉繚這等人物,可以說妖族一千五百年來從沒出過一位。
「維護妖族,我沒這個能耐吧?」
亢明玉深知自己一答應,只怕曰后就會跟無數(shù)正道人士為敵。而且他身為人類,也決然不會得到妖族的信任。和白云渡這種妖族異類交個朋友,這等私人的事情自然不妨,但是介入整個人類與妖族之爭,亢明玉心有余而嘆力不足。不敢隨便答應。
「我既然委托你,自然會叫你有這個能耐!」
尉繚翻手一張,一顆五色原石綻放柔柔的毫光,緩緩飄浮在他的手掌之上。
「這顆女媧五色石,是我當年看到女媧大神煉石補天的時候,從她那里偷來的。經(jīng)我數(shù)千年修煉,內(nèi)中自成天地,被我名為小乾坤界。內(nèi)中有我畢生所藏的經(jīng)卷,也包括了我平生隨身的法寶神兵。既然我當初能降服天下妖族,你繼承了我的衣缽之后定然也有此能耐。再說我又不是要你一統(tǒng)妖族,你只要略微照拂也就是了。」
「這里鎮(zhèn)壓我的十余名后輩,我與他們知會一聲,曰后助你一臂之力,想來這人世間已經(jīng)足夠你橫行的了。」
說道這里尉繚微微一下,眼神重帶了幾分狡黠的神色,亢明玉耳中只傳來:「不過我這些后輩都是桀驁不遜的人物,你若是沒有足夠的本事,被他們翻盤也須怪不得我。這個也算一點小小的考驗吧!」
亢明玉還沒想明白尉繚話里的意思,眼前的妖圣全身已經(jīng)化作一道七色長虹,一聲霹靂震響,破空而去。
亢明玉只能呆呆的看著觜火猴神幡化成一道赤紅光芒,撲奔自己,不自覺抬手收了這神幡。整個祭臺失去了觜火猴神幡的呼哧,被觜火猴神幡創(chuàng)生出來的空間猛然崩潰。一道五色霞帷破土而出。
亢明玉雖然驚訝尉繚的突然離去,但是卻心神不慌。食指一彈,青螭寒光鞭破空飛舞,卷住了那道五色霞帷。
一把收回青螭寒光鞭,亢明玉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是一個帳篷似的法寶,他雖然不知有何功用,但是收起來總歸沒錯。破了觜火猴祭壇,亢明玉剛一現(xiàn)身,就發(fā)現(xiàn)整個石室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除了他收走的兩桿神幡之外,幾乎所有被鎮(zhèn)壓的妖魔悉數(shù)破土而出。
尉繚飛升之際,竟然把二十八星宿神幡剩下的幾桿全部拔了出來。破去了整個二十八星宿鎮(zhèn)妖大陣。
「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亢明玉心中本來對尉繚的尊崇突然破滅了。「他是妖圣,妖中大圣自然不會對妖族有惡感。釋放這些妖怪對他來說只是照顧后輩而已,可是對我來說,不啻兇煞照頂啊!」
本來被二十八星宿神幡鎮(zhèn)壓的妖氣,一旦失去了束縛千百倍的強盛起來。被鎮(zhèn)壓這里千百年的怨恨,讓這些妖怪盡情舒展筋骨。十余名妖怪合力釋放出的妖氣,黑云滾滾直沖霄漢。即便以亢明玉修為,也被這股龐大無匹的力量給排斥開來。
「亢道友,先收了二十八星宿神幡,我們走。」
石室崩塌,青木峰被內(nèi)里的妖氣沖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裂縫。如果再不走就會被壓在這青木峰下了。亢明玉暗自一捻法訣,把半空中飄蕩狂舞的星宿神幡化成五色星光盡入亢明玉手內(nèi)。白云渡大喝一聲:「起!」
帶著亢明玉御劍沖霄。
青木峰外四五十里之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數(shù)百名各路高手占據(jù)。就算沒有馬嘉和袁輕衣報信,這里妖氣起翻滾如此濃郁,也早就讓凌霄宮那邊看到了異常。凌霄宮做客的賓客此時還未散去,因此來此地的人間界正道高手,可以說實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