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猶豫了好一陣,直到電話里傳來第三聲疑問的時候,他才終于堅難的喚了一聲,“爸!”
電話那頭的嚴泊恩愣了一下問,“小開?”
嚴小開道:“對,爸,是我!”
嚴泊恩道:“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沒生活費了是嗎?家里現(xiàn)在也困難,你媽這兩天身子骨不太利索,你妹妹學校說要交什么費都沒給交上,過兩天家里的那頭老母豬就下仔了,賣了豬仔我就給你寄生活費去……”
聽著聽著,嚴小開的眼眶竟然就忍不住紅了!
電話那頭,只是個存在記憶中卻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但卻是自己這副身體的生身父親!
老人平實質(zhì)樸的話語中隱透著急與憂心,不難想像這位可憐的父親在電話那頭是如何的神色。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天下間哪一個父母不是為兒為女的,縱然是時代超越了一千年,這種天生的本姓是不會改變的!
剛剛?cè)ゴ驽X的時候,嚴小開僅僅只是覺得這是一種責任,這輩子的記憶中,他那個家是十分困難的,為了供他和妹妹上學,家中的兩個老人起早貪黑,省吃檢用,艸勞不停,基本上就沒過過什么舒心悠閑的曰子。所以當鄭佩琳拿了大眾CC的鑰匙問他想去哪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是想來銀行,把錢存進家里給他擠巴擠巴的寄生活費的那個賬號里。
自己占用了別人的身體,那就有義務替人家詹養(yǎng)家人不是?
只是這會兒,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并不冤枉。因為自己來到現(xiàn)代后,又有了家,有了親人,盡管這個家十分困苦,并不像過去那么顯赫與富足。可是卻讓他感覺心里很溫暖。
嚴父在那頭等了一陣,仍不見嚴小開說話,不由就急道:“小開,你怎么了?說話啊?要實在不行,爸就去你二伯家借點……”
“不!”嚴小開忙開了腔,強壓下心頭酸酸的感覺,“爸,剛剛我給您匯錢給我的那個賬號上打了點錢。”
“你給我打錢?”嚴泊恩愣了一下,立即問道:“你哪來的錢?”
“我……”嚴小開看一眼旁邊的鄭佩琳,感覺這個事恐怕沒辦法和老人說清楚,于是就扯了個謊,“我中了一柱福利彩票。”
“中了福利彩票?”嚴泊恩又愣了一下,疑惑的問:“你不是飯都吃不上么,怎么還有閑錢買那玩意兒?”
“呃,是濤哥叫我買的,錢也是他借我的,沒想到就那么幸運的中了。”嚴小開在撒謊的時候,有些心虛的看向一旁的鄭佩琳。
鄭佩琳只是看著他,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卻有一種異樣的神采。
“哦,是運濤啊,那小兔宰子打小就這樣,老是想這種不切實際的玩意兒……”嚴泊恩念叨了一陣又問:“對了,你中了多少錢?”
“沒中多少……”
“沒中多少你往家里寄什么寄,留著自己做生活費啊,你現(xiàn)不是正需要用錢嗎?你爸和你媽這輩子也沒啥盼頭,就盼著你們兄妹倆能好好的念書,以后畢業(yè)了找個好工作,討個好媳婦,嫁個好人家……”
“爸,你聽我說!”嚴小開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打斷他道:“雖然沒有多少,但也有二十萬!”
“啊?這么多?你個小兔宰子可真敢說,二十萬還說沒中多少啊。那得中多少才算多?”那頭的嚴泊恩被嚇住了,好一陣才沉聲問道:“小開,你是真中了獎嗎?你該不會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壞事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敢在外面亂來,我可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爸,我是真中了獎。沒做什么事。而且……”嚴小開又看一眼旁邊的鄭佩琳,聲音低了一些道:“我也不敢啊!”
鄭佩琳忍俊不禁,差點沒“哧”的笑出聲來,趕緊的捂著嘴看向窗外。
嚴小開道:“爸,我不跟你說了,你一會兒去鎮(zhèn)上看看錢到了沒,要是到了,你就取出來,帶我媽去看看,把咱家欠的債給還了,反正該干嘛干嘛,該買啥買啥好嗎?”
“哎,哎,好,好……你自己呢?”
“我留著有錢呢,往后您就不用再給我寄錢了。”
“……”
掛斷了電話后,嚴小開不由長吁一口氣,然后把手機還給了鄭佩琳。
鄭佩琳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雖然一肚子壞水,還挺孝順的嘛!有錢了,第一時間就往家里寄。”
嚴小開看她一眼,嘴上雖然沒說什么,心里卻道,要不是你拿著我的錢亂花,買車買房什么的,我肯定要把錢全部寄回給他們的!
三百萬,在唐代不過就區(qū)區(qū)五百兩銀子,對于別人而言是筆天文數(shù)字,但對于出身世家的他卻是九牛一毛。
對以前的他而言,五百兩銀子買一條命,那是說有多劃算就有多劃算啊!
在他有些走神的時候,鄭佩琳又問:“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想去哪?”
嚴小開道:“我就這個事兒,辦完了就沒有了,你說去哪就去哪,隨便你!”
鄭佩琳道:“隨便我?你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嚴小開心里笑了一下,這話該我說才對吧!
鄭佩琳道:“好吧,我原本不是個隨便的人,可你要隨便,我只能隨便你,走,帶你學車去。”
嚴小開笑道:“那敢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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