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敘了會話,白一川見識了禹言展示的高強(qiáng)功力,頓時合不攏嘴,高叫著要連浮三大白。禹言回家讓葉子做了幾個好菜,帶上自己從部隊帶回來的茅臺,老少二人開懷暢飲。
白一川活了百余歲,就數(shù)今天最高興了,難免多喝了幾杯,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禹言見狀,忙把他扶上chuang躺下。
禹言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前浮現(xiàn)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只好翻身坐起來,想了一下,輕輕躍下樓去,施展身法,如一縷輕煙,消逝在夜色中。
還是三年前那座熟悉的小樓,那個熟悉的窗口,一樣皎潔的月光,卻沒有了坐在窗前聽他吹笛的女孩子,禹言心里涌起一陣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十二歲的時候認(rèn)識許念欣,那時候她剛來到這里,住在山腳下的吊樓里。禹言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剛在山上抓到兩只美麗的蝴蝶。禹言給她講了個蝶雙fei的故事,傳說中雙fei的蝶是前世的一對未能結(jié)合的情侶所化,得到他們的祝福的人,一定能心想事成,一生幸福。
許念欣虔誠祈禱的樣子在年幼的禹言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作為對許念欣放飛雙蝶的報答,他送給她最鮮紅的映山紅,為她采摘湖中最新鮮的菱角,教她摘了樹葉吹成曲子。
漸漸長大的時候,每個有月亮的夜晚,禹言就在她閣樓下吹響一抹橫笛,看她在閣樓上撫腮聆聽的影子。進(jìn)部隊之后,兩個人保持著書信聯(lián)系,只是年紀(jì)漸漸長大,又身隔兩地,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似乎漸漸淡了下去。
十八歲的禹言深深懷念著十四五歲的曰子,朦朦朧朧的年紀(jì),朦朦朧朧的心情,就像黑咖啡里加了紅糖,混沌而又香甜的感覺。
禹言舊地重游,只覺恍然若夢,正想撫笛橫弄,卻想起竹笛還在那個此時已不知身處何地的女孩子手中。禹言沒想過打聽她的下落,對于十四五歲的年紀(jì),也許追憶才是最好的懷念。
“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點綴了別人的夢。”禹言輕輕念完,站在窗前淡淡一笑,月光照著他晶瑩的臉龐,他像一個孤單的影子,獨自追懷著那失落了的少年夢。
第二天一大早,禹言來到師傅床前見師傅還在大睡,心里很是奇怪。再仔細(xì)一看,老人臉色發(fā)白,呼吸已無,竟然已經(jīng)逝去。禹言大叫一聲“師傅——”,撲上前去,也忘了師傅的教導(dǎo),眼淚嘩啦啦掉了下來。老人百歲之齡,昨曰精神極度興奮,又喝了些酒,竟是一睡不醒,闔然仙去。
師傅的逝去對禹言影響極大,在老人的墳前坐了整整兩天兩夜,竟然沒有一句話。葉子看見哥哥的樣子心疼不已,陪在他身邊逗他說話,連九號送給自己的另一樣寶貝都忍著羞說了出來,卻見他仍是目光癡癡呆呆,一點反應(yīng)沒有。
葉子睡到半夜,聽見外面?zhèn)鱽碛茡P的二胡聲,起床一看,就見到了她永生難忘的景象。
禹言席地而坐,象是一棵與大地相依相靠的枯樹,眼中射出時而冰冷時而火熱的光芒,手中的弦子或急或緩,略帶嘶啞的二胡聲在這空曠的山野里,時如*,時如小橋流水,時而高揚激蕩,時而平緩動人。
葉子想起自己三歲時在垃圾堆里撿剩飯,被哥哥收留自己的情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她這片孤單的葉子有了終身依靠。
似乎感受到了哥哥的痛苦和孤獨,葉子的心就像撕裂般疼痛,絕對不讓哥哥傷心,葉子對自己莊重許下諾言。看著禹言微微上翹的嘴唇劃出的優(yōu)美弧線,葉子感覺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樣,縈繞在夢中的影子與眼前人重合起來,葉子輕輕喚了聲“言哥”,頓時淚如雨下。
失去戰(zhàn)友,強(qiáng)令退伍,夢的失落,師傅離去,短短時間發(fā)生如此多的事,每件都讓他難以放下。禹言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驟然面對這許多打擊,雖然讓他更快的成熟起來,卻也讓他心里承受了太多壓力。
這寂靜夜里,他放縱自己,任手中的弦子表達(dá)著自己最真實的情感,他完全融入了音樂,將所有的感情通過手中的樂器發(fā)泄了出來。一曲奏完,渾身就像出了層冷汗,毛孔通透起來,暢快無比。他站起身來,對呆呆立住的葉子揮了揮手,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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