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禹言沒想到的是,這雜經(jīng)總會竟然連岐黃之術也記載頗深,對許多奇異病癥都有火石和藥草療法,也算是一本醫(yī)科全書了。當然也有讓禹言尷尬的事,最后幾頁竟是講解房中之術,并配有精美插圖。禹言當真是苦笑不得,只能暗呼魔門高人行事,果然是非同凡響。
當然,驚喜還不止于此,當禹言打開魔尊留下的絲制小袋時,頓時覺得眼前光華大放,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好半天才適應過來,抬眼望去,赫然是十余顆鴨蛋大的夜明珠。十顆如此大的夜明珠放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如果是在黑夜里,那幾乎就是一顆人造小月亮了,兩里地外都能看見它的燦爛光華。
看著魔尊留給自己的“活動經(jīng)費”,禹言深深感覺到,魔尊的行事風格那只有兩個字來形容:牛X。魔尊蓋天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竟然和自己差了兩百來年,更做夢都想不到兩百年后,傳統(tǒng)意義上的江湖早已經(jīng)不復存在,而他所領導的圣門也是煙消云散不知所蹤了。
真是天降橫財啊,現(xiàn)在禹言已經(jīng)算是魔門門主了,也許還是世界上唯一的魔門弟子樂,這筆“活動資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禹言頭疼了一會兒,心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靈活處理好了。禹言這時候已知道,此洞是玄玄子最先發(fā)現(xiàn),并尋到了這墨玉翠竹,遂結廬于此,準備以竹乳煉制丹藥。后來尋至此處的魔尊自然也不甘心寶物為他人所得,便逼迫玄玄子立下協(xié)議,二人比武奪寶。誰料二人武功相當,比拼至最后,已變成內(nèi)力相拼姓命相搏。油盡燈枯之時方才后悔起來,卻已經(jīng)筋脈盡碎,再無一絲力氣移動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天地至寶近在眼前,卻無福消受,無奈之下只能草草寫了遺書,滿懷遺憾坐化而去。
洞壁上的夜明珠是魔尊與玄玄子決斗之前,二人施展內(nèi)力懸掛上去的。想想二人力透明珠,將如此易碎之物,生生按入堅硬石壁當中,這種卓絕的功力讓禹言暗暗乍舌,心中對天心訣和龍欲功頓時無限向往起來。
過了一會兒,禹言擦去腕上野戰(zhàn)表上的泥,看看時間,從早上的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七個小時。想想犧牲的小李子和猴子,禹言心里又涌起難言的悲傷,昨天還在一起玩笑打鬧的戰(zhàn)友,今天卻就這樣活生生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雖然這樣的生離死別對特種兵來說是很常見的事,但每失去一個朝夕與共的戰(zhàn)友,總讓禹言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恢復過來。
過了一會兒,禹言調(diào)整過來,想將玄玄子和魔尊的遺骸收斂葬了,卻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只好讓兩位前輩先暫時棲居于此。想找塊壓縮餅干塞進口里,才發(fā)現(xiàn)野戰(zhàn)口糧早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丟掉了。肚子餓了起來,禹言就想起了屋外池中的翠玉墨竹了。
聽師祖和魔尊如此推崇這天地至寶,甚至為此搭上了姓命,禹言躍躍欲試的同時,卻有些擔心有沒有什么副作用。叢林求生是他們這些特種兵的基本技能,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自有一套鑒別方法。
禹言踩著池中的冰面靠近了翠玉墨竹,見它與一般竹子不同,沒有一片葉子,只是一截孤零零的枝干立于池中,朝上的那端并沒有竹節(jié)封口,黝黑的竹腹中,盛著些金黃的液體,還未走近,就有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這就是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竹乳?禹言想到的所有鑒別技巧,對這樣的天地至寶都是不適用的。能不能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禹言考慮的問題了,笑話,如此鐘靈毓秀的環(huán)境中生長的綠色食品,還有不能食用的嗎?
禹言輕輕摸到墨竹上,有種清涼的感覺,想起師祖所講的取用方法,輕輕一用力,墨竹便被連根拔起,形體只有一根竹笛長短。走回到池邊,將墨竹送到嘴邊,頭一仰,滿腹的竹乳便進了禹言的肚里,那種清爽甜香的味道讓他一陣暢快,把竹腹里殘留的幾滴也一口氣吸進了肚里。并沒有什么特殊感覺嘛,禹言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套用句廣告詞,叫做味道好極了。
正想著,忽然一陣劇痛自小腹傳來,全身上下迅速火熱起來,一股滾滾熱流自丹田而起,然后一股變兩股,兩股變四股,不斷滋生變粗,最后竟形成數(shù)不清的寬廣熱流,肆無忌憚的在筋脈間穿行,細小的脈絡如何能經(jīng)得起如此強橫沖擊,慢慢伸縮擴展起來。禹言只覺得自己像是掉到了一個大熔爐里面,全身上下火灼一般的鉆心疼痛,連頭腦似乎也熱了起來,意識也要模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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