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已經(jīng)沒有力氣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跡了,他也沒有準(zhǔn)備清除,現(xiàn)在完全是靠著體內(nèi)的天心訣的運(yùn)轉(zhuǎn)才有了緩慢移動的能力。腿上傷口迅速的失血讓他頭有些眩暈起來,近乎麻木的感覺讓他似乎都意識不到這條腿是自己的了,這嚴(yán)重影響了他的移動,何況還背著猴子的遺體。
禹言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活著回去了,從留下來阻擊的那一剎那他就有了這種預(yù)感。既然是叢林作戰(zhàn),那就在叢林中解決一切吧。禹言已經(jīng)向叢林最深處前進(jìn)了五百米,行進(jìn)路線與九號他們撤退的方向成四十五度角。
禹言整個身體都麻木了,向前也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了,如果不是天心訣的作用,禹言早就已經(jīng)倒下了。林中隱隱透出的野獸般危險的氣息,禹言知道雇傭兵就在自己周圍,最近的距離自己大概也就一百米。依仗天心訣那神奇的危險感應(yīng),禹言知道這段路自己最起碼逃脫了五次被打爆頭的厄運(yùn)。
終于看見了那棵高聳入云的大樹,枝葉繁茂的碧綠像是一把撐天的大傘,禹言看見了樹干上一抹不為人注意的小小紅色記號,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JOHN停下了腳步,這是一片充滿了死亡氣息的樹林,沒有鳥鳴,沒有獸奔,茂密的樹林將陽光擋在天外,空氣中彌漫著樹葉和野獸尸體[***]的氣味。
看著眼前的情景,JOHN有些發(fā)楞。這竟然是一片近兩百平方的開闊地,滿是飄落在地上的黃葉,沒有一棵樹,叫不出名字的綠色植物繁茂得覆蓋了整個開闊地帶。另一邊是一個明顯比這邊地勢高上一截的大山丘,背連著綿延不絕的山脈,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多遠(yuǎn)。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長得如此茂盛?JOHN看著眼前的綠色植物,不知為什么,總覺得用“長”這個字眼似乎不是十分貼切,卻說不出理由來,那一種隱隱的感覺。多年的狙擊和被狙擊的經(jīng)驗(yàn)告訴自己,這里透著古怪。
更讓他驚奇的是,在這塊空地的中間,躺著兩個血人。被鮮血染紅的黃綠相間的作戰(zhàn)服告訴自己,就是他們,讓自己損失了數(shù)十名好手。看著其中一人躺在地上的姿態(tài),JOHN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亡。特種兵們對死亡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對別人的死亡如此,對自己的死亡亦是如此。
另一名特種兵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在對著自己微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笑得如此燦爛,就像他們是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這是一張十分年輕的黃種人的面孔,涂滿了油彩的臉是那種典型的東方男子的臉孔。黑瞳似的眼珠如此深邃,就像是秋天里一汪平靜的湖水,眼中透出的智慧目光,仿佛云集了這天地之間的靈氣,讓他整個人如此和諧。他的身體不似一般特種兵那樣那么線條突出,卻極為勻稱優(yōu)雅,甚至有些文弱書生地感覺,相信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眼前的小伙子竟然是一名頂尖特種戰(zhàn)士。按照自己對黃種人的理解,這是一個極為英俊的小伙子,可從這個東方人身上傳來的似有似無的死亡氣息,讓JOHN更加謹(jǐn)慎起來。
雇傭兵們早已經(jīng)都停了下來,據(jù)槍瞄準(zhǔn)了眼前的黃皮膚的對手,卻沒有一個人開槍,種種詭異的氣氛彌漫在在雇傭兵們心頭。
“終于見到你了,我的朋友!”JOHN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微笑著說,根本沒有對方聽不懂的擔(dān)心。掌握多門語言,對一個特種兵來說,并不算困難。以對方的身手和膽識,語言問題根本就不應(yīng)該是問題。
年輕人沒有說話,卻笑得更燦爛了,還揮起了那只沒有受傷的右手,像是在和自己的對手打招呼。那種死亡的氣息更加濃厚了,這讓JOHN感覺非常難受,他急于想離開這個地方,臉上微笑著說:“我的朋友,你受了傷,我想你現(xiàn)在需要我們的幫助。”
在JOHN的示意下,兩個體形高大的雇傭兵小心翼翼的持槍向年輕人逼去。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前進(jìn)的步伐緩慢有力,手指緊緊勾著扳機(jī),目光死死盯住面前的獵物。
一只腳剛剛踏進(jìn)那片開闊地,兩名雇傭兵便感覺到不對勁,就像踏到了水面上,腳深深陷了進(jìn)去,兩人只來的及“啊”的一聲,整個身體前傾載進(jìn)了開闊地中。地面像是突然被驚醒的猛獸,綠色植物被二人身體排擠開來,留出了將他們吞沒的空間。
JOHN大吃一驚,卻聽見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WELCOME TO HELL!(歡迎來到地獄)”伴隨著的是這個東方人臉上更加燦爛的笑容。
禹言說完,渾身內(nèi)勁一散,一口真氣再也保持不住,摟著猴子的遺體,兩個身體一起沉了下去。
雇傭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久久說不出話來。JOHN看著兩名同伴與敵人一起沉入了泥淖中,可怕的綠色生物迅速補(bǔ)齊了他們身軀留下的縫隙,泥面慢慢平靜下來,任誰也看不出這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多么恐怖的一幕。
JOHN終于明白為什么用“長”這個字眼不確切了,這種綠色植物是沼澤特有的浮生物,確切的說,它們是浮在沼面上的。一字之差,卻讓兩個雇傭兵喪命于此。
過了好久,JOHN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多么可怕的叢林沼澤。”剩余的幾人彼此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發(fā)現(xiàn)了深深的恐懼。
JOHN看了一眼禹言二人消失的地方,緩緩道:“他們是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是我遇到過的最頑強(qiáng)和最勇敢的敵人,也是永遠(yuǎn)值得我們尊敬的對手。STEVEN,”JOHN看著旁邊棕色皮膚的雇傭兵說:“我以后拒絕接受類似的任務(wù),我不希望再次與這些黃皮膚的軍人交手。我現(xiàn)在只感覺,能夠吃到明天的漢堡是多么的幸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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