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民就是農(nóng)民,失掉土地就像從地里拔出來的蘿卜,等著蔫死,惶惶不可終日。
這么大的事情,本該聚族而謀,土地可是萬萬年、千千年上輩人留下賴以生存的的本金,現(xiàn)在本金說沒就沒了。沒了也沒多大關(guān)系,國家建設(shè),周家村理應(yīng)出一把力,可是,上面要把征地、拆遷補償費抵欠債,村民一無所有,失去賴以生存的本金。
所有村民認(rèn)為,周家村如果借誰的錢,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問題出在,周家村村民沒有向上面借錢,卻憑白無故欠上面?zhèn)疑厦嬲f你欠債就欠債,周家村村民不服,要論理,可找誰論理去?
沒有地方論理,上面要修路,周家村村民出于無奈,只好用阻止修路說事。
李書記站在辦公桌后面,雙手叉腰,目光掃視一院壩人,竟然忘記了講話前咳聲嗽清嗓子,他大聲說道:“大家知道了,我們欠著上面的錢,大家承不承認(rèn)欠債?”
院壩里人群情激憤,異口同聲:“我們沒有欠誰的債,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就欠債!”
李書記大聲說:“我們沒有欠誰的債,上面說我們欠了債,白紙黑字,不由得我們不承認(rèn)……”
“我不承認(rèn),誰承認(rèn)誰他麻還錢去!”有人大喝,聲音錚錚,憤怒無比,他大喝時若頓腳地面必將腳落成坑。
“我們不承認(rèn),誰奈何得了我們!”眾人附和,怒火滔天。
院壩亂著一團、罵著一團,罵什么的都有,沒有人聽得清楚罵誰,也沒有人聽得清理楚罵什么事,整個院壩給一鍋水開了似的,黃桷樹上的鳥兒嚇得撲著翅膀逃離。
李書記話講不下去了,周村長身體往前一挺,大聲喝道:“嚷什么嚷,大家聽李書記講!”
周家村大多是周家人,周村長出面吆喝一眾人噤聲;李書記是周姓人親戚,周村長與村民干起仗來李書記出面吆喝村民一樣聽。因此,周家村村支部、村民委員會的管理,雖然上面有組織,但更多的是家族似管理。
見沒有人講話了,李書記說:“吳律師從上面抄來的每個人欠債情況大家心里有底,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都有那么一回事!事情擺在那里,你不承認(rèn),沒有人把你欠債的事情抹去……”
“就算有欠債那事,上面也不把欠債抹去,不還上面也把我們無奈!”有人打斷李書記的話吼起來。
“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要從周家村經(jīng)過,上面要征地、拆房子,我們欠的債上面要從征地、拆遷補償費中抵扣欠債!”李書記一嗓子喊出來。
李書記的話喊得清晰無比,所有人都聽清楚了,院壩鴉雀無聲。
別看是農(nóng)民,一樣明白小腿肚拗不過大腿的道理,征地、拆遷補償費捏在上面人手里,上面人只要把欠債人的名單翻出來,對照抵扣萬事大吉。
能夠抵掉欠債兩不相欠,抵不掉欠債繼續(xù)欠債,抵掉欠債有剩余可以領(lǐng)到錢,以前農(nóng)民在糧站交糧就這樣,結(jié)算時有錢進(jìn)就進(jìn)、沒錢進(jìn)就欠,許多農(nóng)戶現(xiàn)在還欠著農(nóng)稅提留債呢!
李書記見所有目光看著自己,知道大家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現(xiàn)在不是你欠債不還的事情,是上面修路通過周家村,所有欠債用征地、拆遷補償費抵扣欠債,不是你不想還欠債的事情,根本就是還欠債的事情沒有你做主的份。
李書記看著大家,面色憤怒,不說話。
周村長看著大家,面色憤怒,不說話。
一眾人看著李書記、周村長,面色憤怒,不說話。
看大家神情,好似侵略者已破國門,同仇敵愾,立即就要沖向戰(zhàn)場保衛(wèi)家園。
院壩好安靜,沒有一絲風(fēng),沒有小鳥唱歌,黃桷樹枝葉一動不動,空氣中全是火藥味,只要有火星子空氣就要大爆炸似的。
“不準(zhǔn)公路從周家村通過!”有人一嗓子吼出來。
“不準(zhǔn)公路從周家村通過!”一眾人響應(yīng),群情激憤。
一眾人吼聲震天,看他們?nèi)呵榧崢幼樱迷谑遣辉试S個人擁有槍支,如果真可以個人擁有槍支,周家村人完全有可能拿起槍桿子保衛(wèi)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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