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自己習(xí)武,多少摸得清,這人不僅會武,而且功夫還不弱,她身上有肌肉,肚子上有腹肌,這是常年鍛煉留下的,否則不可能抱他那么輕松,就像抱個三歲小孩。
朝曦已經(jīng)爬上了樹,站在最下邊的樹枝上,那樹枝粗,支撐兩個人的體重完全沒問題。
雖然是最下邊的樹杈,不過有幾顆果子,朝曦雙手要扶著樹,不方便摘,沈斐主動伸出手,握住最近的小樹杈,那樹杈的結(jié)尾上零零散散掛了幾顆或青或紅的果子,他沒有一個一個的摘下來,直接將整個小樹杈取下來。
因為只有一只手,遇到些困難,樹杈掰斷了,皮還連著,需要大力的扯,他倆在樹上,一不小心會閃到。
沈斐大拇指和二拇指掐住樹杈,轉(zhuǎn)著圈來回折動。
剛吃過早飯,還是清晨,森林里有些霧,陽光穿過茂密的樹枝,透過淡淡的白霧,照在沈斐身上,更加顯得那手白玉一般,因為舉得高,袖子滑下,線條優(yōu)美的手臂露了出來,皮膚細(xì)膩白皙,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煞是好看。
朝曦越發(fā)想將這雙手收藏起來,誰都不給看,她一個人把玩。
不不,將這人整個身體收藏起來,鎖在抽屜里,時不時打開看看,保養(yǎng)一下,當(dāng)然是在沈斐會死的情況下,將活人炮制朝曦還做不出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人長的這般好看,惹的無數(shù)姑娘為他傾心,也算禍害了,肯定能長命百歲。
不知是這人不盡心,還是樹杈委實難折,沈斐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很多圈,那東西依舊掛在原處,眼瞧著就剩下一點皮,就是扯不下來。
一定是這人沒盡心,不想弄這個,那手越來越無力,幅度也越來越小,似乎有放棄的想法。
朝曦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手又繼續(xù)轉(zhuǎn)起圈來,使了些力折樹杈。
朝曦視線上挪,看了看其它的小樹杈,都在遠(yuǎn)處,沈斐夠不著,只有這個能摸到,眼角余光似乎瞧見了沈斐又在偷懶,手逐漸放緩,不太想折。
朝曦再度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人無奈繼續(xù)加快了速度,驟然使力,終于將小樹枝取了下來,拿在手里。
“朝曦。”沈斐低聲在她耳邊說話,“可以了,咱們下去吧。”
那是不可能的,朝曦還沒過癮,她就是喜歡沈斐緊緊貼著她,不得不摟住她脖子的感覺,俊臉就在她肩上,眼角余光可以瞥見高挺的鼻梁,和狹長的睫毛,扇子似的,輕輕扇動,又像蝴蝶,展翅欲飛。
朝曦依著自己,帶他去更高的地方,將沿途遇到的果子盡數(shù)摘了下來,沈斐不想摘,朝曦便不放他下來,倆人拖著時間似的,一直站在樹上,無奈沈斐一一將能摘的摘下。
手里拿不下,丟在地上,待會撿,瞧著夠這兩天吃的,才勉強罷手,能明顯感覺沈斐松了一口氣。
他高興的太早,朝曦并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努力的往上爬,爬到了最高處,指了指遠(yuǎn)方給沈斐看,“好不好看?”
大自然是神奇的,青山綠水,森林平原,草屋莊稼,在這個地方一覽無余。
草屋是朝曦的草屋,莊稼也是朝曦種的,她自己開荒了一塊地,種了些黃瓜,西瓜,小蔥,小蒜,還有她的各種藥材。
藥材要年份的,朝曦種了三年,差不多還要種個七八年的樣子。
“怎么不說話?”朝曦手肘朝后,捅了捅沈斐。
沈斐目光停在藍(lán)天白云,和微微發(fā)紅的太陽上,欣賞了半天才道,“好看。”
朝曦滿足了,不枉費她編了半天漁網(wǎng),辛辛苦苦將人背上來,冒著被討厭的風(fēng)險完成了種種壯舉,其實她想要的也只是一句肯定的話而已。
在樹上又待了一會兒,朝曦開始著手下來,下來比上去麻煩一點,還要擔(dān)心身后的沈斐,怕他掉下來,很幸運,倆人平安著地。
朝曦去解身前的繩子,因為身后沈斐的體重掛著,將繩子繃得很緊,一時半會竟解不開,朝曦有些煩躁,手越解章法越亂,沈斐親自上手,“我來吧。”
他讓朝曦坐下,繩子放松后再解,為了看清繩結(jié),下巴擱在朝曦肩上,只有一只手,解的很慢,另一只手不能彎曲,只輕輕垂在朝曦胸前,偶爾能幫上忙。
也不知多久,繩結(jié)終于有點松動,沈斐還在努力,剛剛在樹上叫他摘個果子偷懶,這會兒倒是很賣力,急著跟她脫離關(guān)系一樣,朝曦有些生氣,身子一站,又將松動的繩結(jié)拉了回去,“麻煩死了,回去再解。”
他越是想擺脫她,朝曦便越不如他的意,跟他背馳,繼續(xù)背著人,撿地上剛剛折下來的樹杈。
她只要一彎腰,沈斐便會整個身子前傾,修長白皙的手自她肩頭伸出,扶在地上,怕摔倒。
這樣不信任的舉動更加激怒了朝曦,壞心眼的蹲下更多次,看他狼狽的伸手扶地,那雙好看的手上染了淤泥。
沈斐最愛干凈,瞧著臟了的地方出神了很久,能明顯感覺情緒低落了許多。
往后朝曦帶他看河,看風(fēng)景,都激不起他半分興致,給他擦了手也一言不發(fā)。
是不是玩的太過,傷到了這人的自尊心?
朝曦又使出了殺手锏,回去后將繩子剪了,給這人從頭到腳擦洗一遍,頭發(fā)也洗了,這人才慢慢陰轉(zhuǎn)晴天,很快晴天轉(zhuǎn)陰。
朝曦把他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