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捧腹大笑,拍案叫絕。尤其是一些個因為地位而找到漂亮老婆的男人格外有共鳴,對陳二狗的好感也直線上升,起碼在沒有直接利益沖突的前提下,這個鄉(xiāng)下進城做了鳳凰男的家伙還挺風趣,不惹人厭。
“卑鄙。”蔣青帝再度被陳二狗的風格打擊到。
“無恥。不過跟上了戰(zhàn)場的富貴哥一個德姓。”林巨熊狂吃東西的時候不忘支支吾吾評價陳二狗。
“像俺三叔的風范。”張三千啃著雞爪一抹嘴上的油,一臉被陳二狗熏陶出來的殲笑。
在高中課堂上每次被點名發(fā)言都會手心滲汗的陳二狗今天有如神助,格外鎮(zhèn)定,也是完成從給牲口放血到給人放血的質(zhì)變,今天陳二狗終于有底氣去堂堂正正做一回陳浮生,曹蒹葭輕輕柔柔走到他身邊,陳二狗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我是苦過來的鄉(xiāng)下人,在黑土地里背朝太陽的曰子不比在學(xué)校少,我也不確定自己以后是飛黃騰達還是窮困潦倒,富了,我想要她給我生一兩個孩子,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把他們教育成才,我想既然沒辦法讓她做偉大人物的妻子,最少也要讓她做優(yōu)秀子女的母親,這也是我能給她的最大承諾。如果窮了,落魄到我手頭只剩下一個饅頭,會分給她一半,如果她還餓,就把剩下的半個也給她,這恐怕是我最小的承諾。”
曹蒹葭接過陳二狗手中的話筒,停頓許久,低頭凝視了手腕上的傳家寶翡翠鐲子,眼睛一紅,微微濕潤,記起那個住在泥土房子里清秀婉約坐于炕上、絲毫不曾被生活逼瘋的瘦弱女人,抬起頭,一襲純澈象牙白,手腕那只綠鐲子仿佛畫龍點睛,襯托得曹家女人空靈而肅穆,她字正腔圓不急不緩道:“其實我一出生就訂下娃娃親,青梅竹馬,身邊所有人都認為他最能帶給我幸福,一開始我也是那么以為,覺得即使談不上美滿,也不至于遺憾。生活總是在替你關(guān)上一扇門的時候打開另一扇,我來到張家寨,第一眼看到浮生,他在跟富貴打籃球,當然沒有一見鐘情,后來跟玩我身邊玩弓獵的伙伴談生意,帶我們進山,富貴背負一張巨大牛角弓,最終射死一頭野豬王,后來我登門去浮生家,就疑惑憑什么他能讓富貴死心塌地處處護著他,處處讓著他,我知道你們所有人也都不明白,不懂這名將會是中國最優(yōu)秀軍人的大個子為什么會在婚禮上對你們說要一命換十命,更猜測我是圖什么因為什么才選中陳浮生放棄那門娃娃親,我不想解釋。”
“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啊。”金陵飯店這座大廳門口斜靠著一位男人聽到曹蒹葭發(fā)言后苦笑道,年輕,他個子不高,至多一米七出頭一點,卻極為耀眼,氣質(zhì)溫潤如蜜蠟黃玉,卻輪廓分明,鋒芒如刀。身后站著一個一米八五上下的雄壯男人,西裝筆挺,渾身上下透著股驕橫跋扈,如果徐北禪在場,就一定會訝異公募之王李石柄怎么會心甘情愿站在別人身后。
“小舅舅,不進去?”以膽大包天著稱的李石柄苦悶壓抑道,按照他的脾氣早就喊上上百號人進去掀桌子砸場子。
并不大高大的年輕人搖搖頭。
恰好金陵飯店的幕后主人也破天荒湊這個大熱鬧,站在門口另一邊,瞥了眼身旁的兩個男人,不動聲色。
她是一條胭脂紅的竹葉青。
一個很小就認為她的丈夫要么死了要么還沒有生出來的怪胎。
曹蒹葭最后眼神復(fù)雜地說了一句話送給陳二狗,“做30年眾生馬牛,才能60年諸佛龍象。”
那一刻,門口右手捂住胸口的平靜男人悄悄轉(zhuǎn)身走出金陵飯店,身后跟著敢對中信董事長拍桌子同樣敢跟葉燕趙搶女人的大瘋?cè)死钍?
竹葉青也若有所思地離開。
這場盛大婚禮從頭到尾一路祥和,沒有誰翻臉,沒有人搗亂,更沒有出現(xiàn)不可挽救的突發(fā)狀況,出乎所有人意料。
沒有吃喝盡興的王虎剩大將軍拉著陳富貴陳二狗兄弟在婚宴散場后繼續(xù)找地方吃肉喝酒,所幸曹蒹葭有一大幫子女人伺候陪伴,陳二狗也可以放心地去陪這群兄弟死黨痛快一番,最后除了酒量驚人的陳富貴和不沾酒的蔣青帝跟林巨熊沒倒下,連陳慶之都幾乎喝倒,陳二狗還稍微好一點,畢竟晚上要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一覺蒙頭睡到天亮豈不是吃大虧,旁人也就沒有怎么灌他,等幾乎全部喝趴下,已經(jīng)將近晚上11點鐘,陳富貴拍拍醉眼朦朧的陳二狗肩膀道:“二狗,我們再過一個鐘頭就要去沈陽軍區(qū),你自己保重。我讓蔣青帝先把你們送回去。”
陳二狗頓時酒醒了一半,欲言又止。
12點鐘,陳林蔣三人匯合,蔣青帝疑惑道:“富貴哥,不按照原先計劃明天中午去南京軍區(qū)坐飛機回沈陽?”
“我要先去一趟上海,你們明天在南京軍區(qū)等我。”陳富貴語氣平淡道。
“我在上海警備區(qū)有個在國防大學(xué)認識的少校銜漂亮情婦,要去發(fā)泄一下在沈陽憋了一年的邪火。”蔣青帝是聰明人,立即找出一個很大義凜然的借口。
“我沒錢去南京軍區(qū)。”林巨熊撓撓頭,他的理由更直接更蹩腳。
“搞不好會被摘掉肩章的。”陳富貴皺眉道,恐怕只有曹蒹葭能大致猜出他去上海的目的。
“富貴哥,這話說得真不上道。咱的確單挑不像你那么猛,但我有個好祖宗啊,咱蔣家老太爺從小就喜歡瞇著眼睛對我說,‘我蔣虎韜不管你那些個叔叔舅舅死活,但你小子要敗家盡管敗去,大膽拉屎,老太爺給你擦屁股。’”蔣青帝一臉狐貍笑容。
“富貴哥這次是真不上道。”林巨熊附和道,破天荒和蔣青帝觀點一致,“我家管得是很嚴很死,但有個傳統(tǒng),替兄弟兩肋插刀,就是捅破天也準沒錯。”
陳富貴一手勒住一個家伙的脖子,在夜幕中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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