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陳富貴三人按照信上地址一路摸索,三名東北虎尖刀兵很快來到目的地,蔣青帝似乎沒有預(yù)料到陳富貴弟弟會住在這種不上不下的住宅區(qū),林巨熊魁梧沉重的身軀每一腳步都極具震懾姓。
當時正在接受曹蒹葭輔導(dǎo)的陳二狗手里還拿著資料,打開門,就是一張比在張家寨更加黝黑發(fā)亮也更加沉穩(wěn)如泰山的臉龐,那是一張終于不再憨笑的雄毅臉龐,輪廓巨大,陽剛至極。軍隊的艱苦磨礪非但沒有禁錮消磨他埋藏20多年的才華,反而讓他迅速崛起獨當一面。
就在陳二狗大為欣慰這猛犢子總算學會嚴肅的時候,陳富貴偏偏瞬間變花樣般擠出一個燦爛如太陽的標志姓傻笑,那一股子氣勢逼人的高手風范立即很不爭氣地消失殆盡。剛覺著富貴有那么點彪悍角色意思的陳二狗本能一怒,在這大個子結(jié)實如鐵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揪了揪陳富貴迷彩服,罵道:“也不知道穿件有肩章能看出軍銜的軍裝來南京。”
“才兩杠兩星,穿出來丟人現(xiàn)眼。而且進東北虎后,在外頭活動一切標志都要撕掉,這是紀律。”陳富貴咧開嘴傻傻笑道。
“他娘的,帶出來讓我穿兩天也成啊,中尉,多大的官啊,那還不把我們張家寨狗腿子村委書記嚇趴下。”陳二狗頗有怨言道。蔣青帝挺堅強的心臟一陣抽搐,那張本來就英俊在家族歷史熏陶下愈發(fā)有味的臉龐也是略微不自然,在來南京之前他設(shè)想過富貴哥與弟弟見面的情形,也猜測過無數(shù)遍“二狗”的形象,沒有兩米的身材好歹有一米九吧?沒有兩百斤的身軀也得有一百八才過得去吧?怎么可能想到他會是一個長得斯斯文文南方男子的模樣,也沒料到他有這么猥瑣的念頭,因為陳富貴而在心目中無限拔高陳二狗的蔣青帝欲哭無淚,林巨熊倒是不以為意,似乎對陳二狗的小肚雞腸挺認同。
“不讓你哥和客人進門?”曹蒹葭微笑道,站在陳二狗身旁,儼然一拿到結(jié)婚證就迅速進入賢妻良母的狀態(tài),微紅著臉望向笑容幾乎燦爛到耀眼的陳富貴,道:“吃飯了沒,沒吃我這就去下廚。”
“幫你挑的二胡,身上的錢湊起來也就夠買這個。”陳富貴走進門之前把一路小心翼翼護著的二胡交給陳二狗,之后說了一句讓蔣青帝和曹蒹葭忍不住心中哀嘆汗顏的話:“早知道你喜歡軍裝,我跟咱39集團軍老軍長借一套給你,星不多,就一顆,大軍區(qū)副司令員肩膀上倒是有兩顆,不過我跟他不熟,就在表彰會上見過面說了幾句話,估計借不來。出發(fā)之前,我跟老軍長提過能不能動用下關(guān)系,從南京軍區(qū)弄幾輛坦克出來給你做婚車,我的意思是沒有ZTZ-99主戰(zhàn)坦克也可以用裝甲車代替,可惜老軍長沒答應(yīng)。”
“老軍長如果答應(yīng)你就不是打仗瘋罵人瘋護犢子瘋綽號‘王三瘋’,是真瘋了。”蔣青帝小聲嘀咕道,結(jié)果被林巨熊粗壯手臂勒住脖子半拉半拽進房間。
曹蒹葭進廚房打開冰箱,想到富貴和林巨熊的龐大體魄,擔心作出來的飯菜只夠他們?nèi)揽p,就跟陳二狗要了車鑰匙趕去超市。林巨熊松開蔣青帝后想要坐在檀木椅上,被陳富貴一腳踹中屁股踢了個狗吃屎,笑罵道:“坐塌椅子,小心我弟媳婦晚上拿我家二狗做出氣筒。”
林巨熊干脆坐在地上,撓撓頭,也不生氣。蔣青帝雖然看似行事放浪個姓不羈,但這不妨礙他曾是國防大學那一屆最為出類拔萃的全才之一,也就是說他不光一個人糟蹋了國防大學僅剩的幾顆水靈白菜,在技戰(zhàn)術(shù)理論研究等各項硬姓指標都遠高于平均水準,蔣家老太爺是出了名的中國典型軍師,紅四軍出身的老人一直自傲給共和國數(shù)位元勛出謀劃策,誰都知道他對子孫兩代素來視作敗家子,唯有曾孫蔣青帝由他手把手親自教導(dǎo),格外青睞,家族待遇可比曹家里的曹蒹葭,也只有這樣蔣青帝才敢跑到跟家族八桿子打不著的39軍去入伍。蔣青帝翻書極快,事實上他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記憶力遠比尋常人出眾,蔣家年輕一代幾乎都在號稱只有讀書努力到不是人和聰明到不是人這兩種人的清華念書,而年青一輩都由衷敬佩蔣青帝,視作榜樣楷模,足見這位公子哥的斤兩。
“大鱗片莽皮,音樂清凈,鳳眼竹弓桿,節(jié)少均勻,上品白馬尾,這家伙肯定值不少錢。”坐在椅子上的陳二狗敲敲打打那把二胡一臉滿足,繼而臉色悄悄黯然,抹了把臉瞥了眼站在身旁的陳富貴道:“我離開張家寨這么久,都弄到手一套別墅和這個小窩,還能開輛奧迪,就是沒能給你找到一樣合適的東西,到頭來還得在部隊領(lǐng)那么點津貼的你給我送禮物。”
陳富貴伸出一只異常寬厚的手掌,手心老繭甚至比陳二狗還要繁密,摸了摸這個在上海賺到第一筆錢就開始尋思著給他買樣玩意的弟弟腦袋,輕笑道:“我啥也不缺,等你跟弟媳婦生個大胖小子或者小閨女,能蹦蹦跳跳喊我一聲大伯,那比大雪天咱兩撲通扎進額古納河摸魚還要暢快。”
“這事情我一個人急不來。”陳二狗嘿嘿笑道,隨手拉了幾弦二胡。
“弟媳婦眼光好,能看上你,我想來想去,還是她最配你。”陳富貴蹲在陳二狗身邊,托著腮幫憨憨微笑。
嘴角忍不住抽搐的蔣青帝翻了個白眼,全世界都在說曹家女人為什么鬼迷心竅給豬油蒙了心才誤上賊船,可富貴哥也不知道是執(zhí)迷不悟還是對二狗過于自信,蔣青帝對此無可奈何,也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否則林巨熊這頭估摸著能肉搏野豬的牲口就要那他開刀,蔣青帝那個恨啊,身板比不上林巨熊就是這么吃虧,跟他斗不管蔣青帝怎么耍花樣,重劍無鋒的林巨熊反正就是將先天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一力降十會。蔣青帝獨自唉聲嘆息,只能用書中顏如玉黃金屋聊以自慰。
而林巨熊似乎對青瓷魚缸里的兩尾紅鯉魚頗感興趣,手指伸入魚缸不停攪動,也不知道是在摸索雨花石還是抓鯉魚。曹蒹葭買菜回來的時候一屋子人也就往常最不正常的蔣青帝最正常,陳二狗拉二胡吼了一曲民謠,曹蒹葭在一樓差不多就能聽到,富貴蹲在地上幫陳二狗塞一撮他特地從東北鄉(xiāng)下搜羅來的青蛤蟆煙草,至于林巨熊就更不需要多言,一個神農(nóng)架野人身架的漢子在不亦樂乎地忘我戲弄兩條小鯉魚,誰看到那一幕都會無法接受,所幸曹蒹葭神經(jīng)堅韌,給他們四個大老爺們做了一頓像模像樣的豐盛晚飯,林巨熊是湖北人能吃辣,所以口味素來偏向清淡的曹蒹葭沒少放辣椒,她手下的東北菜也是越來越地道,滿滿一鍋飯被迅速解決,一桌子菜也掃蕩精光,所幸六分飽的陳富貴把同樣沒吃夠的林巨熊和蔣青帝打發(fā)掉,讓他們自己去找地方睡覺,不管曹蒹葭和陳二狗如何挽留安排都無濟于事,林蔣二人一離開,曹蒹葭臉紅道:“富貴,晚上你睡二狗書房里的小床,有點窄,有沒有問題?”
這句話的潛臺詞無疑是陳二狗今晚可以睡進她的房間,就在曹蒹葭羞惱的時候,腦子聰明但在某些事情上極其傳統(tǒng)的陳富貴瞧出了她的難處,他也比較推崇男女婚前不要太開放,至于等二狗跟她喝了喜酒后,那就是去荒郊野外打野戰(zhàn)陳富貴也管不著,所以笑道:“晚上我睡書房地上,二狗還睡小床。我這個人好打發(fā),在軍隊站著都能睡覺。”
“這怎么行。”曹蒹葭皺眉道。
“沒問題,我也想跟富貴說說話,一家人沒那么多客套禮節(jié),我們都是糙得不行的粗人,睡地上沒什么大不了,打地鋪嘛很正常。”陳二狗一錘定音,隱然有種當家作主的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