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仙人指路斬大江?
滄瀾江,那可是北涼境內(nèi)最大的一條江啊。
徐鳳年一口茶水噴在對面的道門老神仙臉上,掌教武當(dāng)三十年的老道士只是輕輕抹去,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多嘴的小師弟。徐鳳年趕緊告罪幾聲,王重樓倒是好脾氣,不以為意,繼續(xù)喝茶。徐鳳年悄悄打量這位武當(dāng)?shù)谝蝗耍~心泛紅,如一枚豎眉。雖是鶴發(fā),容貌卻并不顯老態(tài)。
徐鳳年猛地記起少年時在聽潮亭內(nèi)隨手翻閱過一本《三千氣象》的道教旁門典籍,提及武當(dāng)有一種玄奧內(nèi)功,太上玉液煉形,先成丹嬰,游五臟,再貫通四肢,可紅血化白乳,容貌如少年,寒暑不侵,謂之初入長生境。
這類雪泥偶爾留爪的文字記載,徐鳳年一直不當(dāng)真,但親耳聽到那兩指,再親眼看到王重樓隱約外露的巍巍氣象,不得不信。
老道士喝完茶后離去,徐鳳年看到洪洗象還蹲在一旁發(fā)呆,皺眉道:“騎牛的,你還不走?”
洪洗象哦了一聲,緩慢走回小蓮花峰,途徑三宮六觀,無數(shù)大小道士口口尊稱師叔祖太上師叔祖,他都應(yīng)下,一些個熟悉的晚輩,還會駐足聊上幾句。
慢騰騰走到登仙崖,發(fā)現(xiàn)掌教師兄就在龜駝碑下站著,洪洗象加快步子,喊了聲大王師兄。
山上他們這一輩,已是最高,不像龍虎山掌教之上還有歲數(shù)破白不理塵事的閉關(guān)真人。武當(dāng)還有個姓王的師兄,用劍冠武當(dāng),習(xí)慣性被洪洗象稱作小王師兄,在大蓮花峰那邊噤聲悟劍已十六年。
幾乎比洪洗象高出一個腦袋的王重樓轉(zhuǎn)身看到悶悶不樂的小師弟,打趣道:“私藏的禁書又被你陳師兄繳走了?”
洪洗象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王重樓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踩著月光而去。
徐鳳年練了一趟滾刀術(shù),并無套路,最重要的是第一刀角度和走勢,隨后連綿幾十招上百招都按照這一刀順勢而走,如何出刀最快如何出刀,力求一氣呵成,不留間隙。
用最省的力氣使出最迅捷的刀,這不是老魁的私囊教授,是徐鳳年自己琢磨出來的簡易刀法,說是滾刀,十分貼切。比較王掌教所說的站劍走劍似乎都略有不同。
回到茅屋躺下,是張硬板床,跟這武當(dāng)山一樣硬氣。徐鳳年對此倒是心無芥蒂,歸功于跟老黃在荒郊野嶺風(fēng)餐露宿慣了。
桌上除了一盞油燈,還有兩摞泛黃書籍,兩本劍譜,一本《摘元訣》,最下面是一本《綠水亭甲子習(xí)劍錄》,徐鳳年并無睡衣,干脆熬夜把這幾本東西都死記硬背下去。
武當(dāng)心法口訣在江湖上流傳甚廣,大多是一些偽作,冠以玉柱內(nèi)功的名頭,依然十分搶手,但的確也有一些貨真價實的下乘玉柱心法被江湖人士熟知,武當(dāng)山這邊也從不刻意絞殺阻攔,因為玉柱心法高明不假,卻只是那陰陽魚的一條陰魚,還需要武當(dāng)?shù)朗咳諒?fù)一日的獨門鍛體術(shù)相輔相成。
徐鳳年對劍譜并無興致,《摘元訣》也不覺得有益,唯獨對《甲子習(xí)劍錄》愛不釋手,這本六十年練劍感悟是武當(dāng)一位先輩祖師爺?shù)男难鳎皇茄赞o晦澀,不太容易上手。
徐鳳年看了眼蒙蒙亮的窗外,放下《甲子習(xí)劍錄》,提著繡冬刀走向白象池,越是走近,瀑布擊石聲愈烈,撲面而來的清冷水氣,池中有一塊突兀而出的大石,徐鳳年沿著白象池邊緣行走,竟然沿著一條青石板路走入了瀑布內(nèi),原來這座掛象牙瀑布的懸仙峰被武當(dāng)先人鬼斧神工鑿空了內(nèi)腹,傳說有真人在此乘虹飛升,留下一柄古劍在池中。
徐鳳年立定,離這條白練瀑布只有兩臂距離。身上衣衫漸濕。
徐鳳年竭盡全力橫劈出一刀。
那老道士兩指便截斷了江河,咱這全力一刀又如何?
徐鳳年一陣刺骨吃痛,繡冬刀只是與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剛剛接觸,就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弧線,墜落在地上,徐鳳年抬手一看,已經(jīng)裂開一條大血縫。
徐鳳年咧嘴笑了笑,去撿起在他手中注定要埋沒名聲許久的繡冬刀。長呼出一口氣,再劈出一刀,結(jié)果照樣是繡冬甩手的下場,徐鳳年倒抽一口冷氣,撕下身上一片布料,纏繞在手上,坐在地上拿起繡冬刀,已經(jīng)不去奢望一刀平穩(wěn)橫劈出一道縫隙,只求不脫手。
換了左手再來一刀,更慘,連人帶刀都摔出去。
年輕師叔祖不知何時來到洞內(nèi),驚訝道:“你跟陳師兄當(dāng)年練劍一模一樣。”
徐鳳年苦中作樂道:“高手都是如此。”
洪洗象輕輕道:“只不過聽說陳師兄到了你這年紀(jì),一劍可以砍出幾寸寬的空當(dāng)。”
徐鳳年沒好氣道:“你幫我給王府帶個口信,那里有個閉關(guān)的白狐兒臉,讓他先挑選四五十本武學(xué)秘技,隨便找人帶到山上。”
洪洗象好奇道:“這是作甚?”
徐鳳年低頭用嘴巴系緊左手傷口的布條,不理睬洪洗象。
年輕師叔祖乖乖出去給世子殿下跑腿打雜,一里路外有座紫陽道觀,他準(zhǔn)備請小輩們幫忙,師叔祖自己當(dāng)然不會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