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徐世子丟了幾把餌料,看膩了錦鯉翻騰的畫面,拍拍手站起身,原本姜泥都準(zhǔn)備好了沾溫水的錦緞擦手,但徐鳳年卻沒有去接,三年磨礪,由奢入儉難,但由儉入奢也需要個過渡。
他單獨離開聽潮亭,最后不忘轉(zhuǎn)身提醒道:
“姜泥姐姐,可別想偷溜進(jìn)樓內(nèi)試圖順手牽羊一本武學(xué)秘笈,你知道的,里頭任何一位守閣奴,都不是你袖中一柄神符能對付的。這幫老家伙可遠(yuǎn)不如我憐香惜玉呀。女孩子家家的,紅袖添香素手研磨多好。走啦,別瞪我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姜泥姐姐的眸子好看啦。”
調(diào)侃完了侍女的徐鳳年走向獨屬于他和二姐的馬廄,一路上瞧見水靈女婢,都不忘伸手摟摟腰,摸摸小手,姿色再出彩一點的,當(dāng)然還不忘蹭蹭她們的沉甸甸胸脯,喊一聲姐姐妹妹然后輕佻說一句“呦,多了這里幾兩肉,走路千萬別累著”,惹來一連串的銀鈴般嬌羞笑聲。
徐鳳年來到富麗堂皇程度比一般富賈家室還要過分的馬廄,里頭暫時就只有一頭孤苦伶仃的棗紅色跛馬。
給王府做了很多年馬夫的仆人老黃正在跟馬嘮嗑,看到相依為命了三年的世子殿下,習(xí)慣性咧嘴憨笑露出沒有兩顆門牙的滑稽光景,徐鳳年翻了個白眼,驚訝道:“老黃,你的匣子呢,咋不背著了?”
老黃估計是蜀人,一口在王朝內(nèi)很不招人待見的西蜀腔怎么都改不掉。
而舉國兵卒不過六萬的小小西蜀,當(dāng)年跟西楚皇朝一樣逃不掉被北涼王滅國的命運,可老黃卻比那姜泥可愛多了,安分守己得很。
這三年慘淡凄涼的數(shù)千里游歷,若非老黃會釣魚爬樹會偷雞摸狗,還手把手教會了徐鳳年編草鞋,他這個世子早就餓死他鄉(xiāng)。
老仆身上背負(fù)著一只被破布包裹的行囊,只裝有一只紫檀長條匣子,打死都不肯給徐鳳年打開瞧瞧里頭的玄機(jī)。
起先徐鳳年還以為是江湖上久負(fù)盛名用來裝載神兵利器的璇璣盒,覺得老爹好歹會派一名絕世高手來隨行,可當(dāng)?shù)谝淮闻龅椒巳耍吹竭@老仆比他還溜得更像一只喪家之犬以后,就徹底心涼了。
每次忽悠老黃把匣子打開,老馬夫都只會搖頭傻笑,徐鳳年只得罵罵咧咧一句又不是要你媳婦脫光了衣服給我看。
清河郡某次徐鳳年趁老黃去拉屎的時候,耐不住好奇,偷偷研究了一番,卻不得要領(lǐng),只覺得匣子光是捧著便冰冷刺體,結(jié)果老黃看到后眼神那叫一個幽怨,比陵州大街上被他調(diào)戲了的黃花閨女還可憐兮兮。
之后不知是否遭了報應(yīng),徐鳳年隔天就感染風(fēng)寒,是老黃熬藥燒水偷紅薯來烤,忙得焦頭爛額,之后整整半旬時光都是老馬夫背著徐鳳年前行,最大的印象就是老黃那具瘦骨嶙峋的骨架把自己給咯得慌,當(dāng)然,還有幾分沒有說出嘴的感激。
在那以后,徐鳳年就沒打過匣子的賊主意了。只是難免會淺淺淡淡想著某年某月某日能知道其中的小秘密。當(dāng)然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秘密,一個老馬夫能有天大的秘密才是笑話。
至今徐鳳年仍記憶猶新脫離草寇的追殺后,問老仆“老黃,你是高手嗎?”
老黃帶著擱在漂亮娘們臉上才是動人的“羞意”點點頭。
徐鳳年再問:“很高的那種?”
老黃似乎更羞澀了,扭捏著微微撇過頭,再點頭。
徐鳳年想著方才被一群拿木矛柴刀追著打的悲壯光景,強(qiáng)忍揍人的念頭,又問:“有多高?”
老黃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半響才伸手比劃了一下,貌似跟世子殿下的個頭差不多高,緊接著還往下降了降高度。于是心存僥幸的徐鳳年徹底絕望了。
所以說徐鳳年完全有理由對大柱國有怨氣,除了忘了安排高手當(dāng)扈從外,不但不跟他說行走江湖莫要懷璧的淺顯道理,還慫恿著徐鳳年說“兒啊,出門在外,首要功夫就是保命,喏,這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烏夔寶甲穿上,這只由冰蠶嘔血吐出的絲線打造的手套也戴上,這里還有三四本類似武當(dāng)鎮(zhèn)教得《上清紫陽訣》的絕世秘籍,都拿上,好貨啊,你丟任何一本到江湖上,就能引發(fā)一場腥風(fēng)血雨,你抽空練一練,說不定明天就是高手了,瞧瞧,爹可是真心疼你吶。把銀票都揣上,你腰間那幾枚吊玉佩也值好幾百兩黃金,沒錢了就找家當(dāng)鋪賣掉,吃香喝辣不成問題。”
一開始徐鳳年還覺得的確不錯,這樣的游歷就是一片坦途啊,不擔(dān)憂花錢如流水,勾搭一下各地豐韻迥異的美人,結(jié)識一下名頭震天的豪杰,跟武林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髠b稱兄道弟一下,想想就樂呵。
可后來才他娘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大肥羊,誰見誰愛,誰見誰撲,這你個王八驢屁股的,到后來,那些秘籍唯一的用處就是撕下來用來擦屎了。
僅剩半本橫看豎看斜著看都如天書的《吞金寶箓》,總算派上用場,在歸途中遇上了比任何一位陵州花魁還美的白狐兒臉,他識貨,答應(yīng)收下半部《吞金寶箓》,護(hù)送他回陵州。
那小半年徐鳳年好不容易碰上個沒啥歹念的真正高手,千方百計討好,沒奈何白狐兒臉對他愛理不理,連走路都要刻意拉開一大段距離,除非遇到不開眼的攔路劫匪,否則絕不廢話。
徐鳳年走入馬廄里,給跛馬拿了一捧馬草,輕嘆道:“紅兔啊紅兔,要是被二姐看到好好一匹汗血寶馬被折磨成這德行,難保不會給我板栗吃。”
這三年,一鷹一馬,外加一個所幸沒那么老眼昏花的老仆,就是他的全部了。
徐鳳年喂了一會兒馬,想到府上密探傳來消息說白狐兒臉還逗留在城內(nèi),就準(zhǔn)備出了王府找點久違的樂子。
這個家伙在他落魄的時候時不時會刺他一句“你若是公子哥世家子我就是娘們”,徐鳳年沒理由不去顯擺顯擺。
以前吧,只覺得仗著老爹的徐字大王旗狐假虎威那是天經(jīng)地義,現(xiàn)在還這么認(rèn)為,只是多了幾分珍惜,畢竟過了兩年多生不如死的悲苦日子,才知這世道的柴米油鹽不便宜啊。
老黃跟世子殿下培養(yǎng)出了默契,似乎知道是出去花天酒地,就搓了搓手,做了個喝酒的手勢。
徐鳳年會意哈哈笑道:“放心,不會忘了請你喝最好最貴的花雕,走起!”
徐鳳年剛和老馬夫走出馬廄,就看到那位說是神仙都有人相信的老道士,不用猜,肯定這老騙子是來求自己說服弟弟去龍虎山學(xué)藝了。
十二年前就是徐鳳年放狗咬這老道的,由于娘親生前信佛的緣故,不信天命這套玩意的世子殿下對僧侶還算尊敬,但一看到街上的算命術(shù)士,必定砸爛攤子,這龍虎山老道也算時運不濟(jì)。
當(dāng)年不修邊幅一身虱子的老道士過了第一關(guān),還差點一個沒把持住破了童子身,那一次相逢的開頭很不愉快,但結(jié)尾還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