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朵朵的父母并不在武德縣,他們都在全州市區(qū)工作,徐君然記得好像是都是普通的工人。嚴望嵩生性嚴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進入仕途當中,也沒有為他們安排什么工作。
“君然,你今年不是畢業(yè)了嗎?”等到徐君然在自家的沙發(fā)上坐下,嚴望嵩這才詫異的問他。
徐君然點點頭:“恩,已經(jīng)拿到畢業(yè)證了。”
“噢?”龍吟月跟嚴望嵩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徐君然一眼,二人都是久經(jīng)世事的老狐貍,恢復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學畢業(yè)生,京城的各個部門應該都會搶著要留下徐君然才對,怎么他卻回到了武德縣呢?
徐君然在半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借口了,他臉色平靜的對嚴望嵩和龍吟月解釋道:“我父母都在這兒,而且,我覺得這個地方更需要我。”
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人民的思想并沒有后來那么復雜,那個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雖然不高,也不富裕,但是卻很穩(wěn)定。沒有下崗職工不說,貧富差距也沒有三十年后那么大,可以說,生活在那個時代的知識分子,是最自由,最幸福的,因為他們只要想著如何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就可以,不必去考慮現(xiàn)實的殘酷。
而且那個時代,理想主義并不是一個讓人嗤笑的話題,像徐君然這樣毅然決然放棄中央部委的工作回到家鄉(xiāng)的人,并不少見。在那個時候叫做為了理想主義而獻身,也許用現(xiàn)代的目光看,這些人的做法甚至有些天真無知,可在那個時候,他們卻是放棄優(yōu)越的條件,用自己美好的青春去實踐著夢想的一群人。
這樣的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應該也能夠得到尊重!
所以,當徐君然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龍吟月第一個滿意的點點頭,他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而且是那種深受儒家影響的國學大師,在他的想法當中,自己的弟子這么做,是應該的。因為知恩圖報,是一個人最起碼的品質。
嚴望嵩卻是眉頭緊皺,不同于龍吟月的理想化,他更多的考慮,是如何安置徐君然。
京華大學的畢業(yè)生,這要是放在京城都得被哄搶,哪怕是到了江南省,一樣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怕就怕徐君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市里面的領導給調走。
徐君然似乎看出了嚴望嵩的難處,微微一笑,從包里面拿出一樣東西來,放在嚴家的茶幾上:“嚴爺爺,這是我們學校開具的證明,是我個人要求到基層來,不在機關里面享受生活。要跟貧下中農(nóng)在一起!”
上輩子大小也算是正廳級干部,徐君然又怎么考慮不到這個問題呢?雖然自己主動離開京城讓黃子軒無處下手,可回到家鄉(xiāng)之后,京華大學畢業(yè)生的身份一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畢竟現(xiàn)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領導們是不會舍得把這么一個高材生扔在區(qū)區(qū)武德縣的,一旦有調令給自己的話,嚴望嵩恐怕也無力阻止。
所以,徐君然干脆連著給學校黨委和系領導寫了幾封信,言辭懇切的要求學校給自己開具證明信,讓自己回基層去,回到群眾當中去。用徐君然自己的話來說:“我是被農(nóng)民養(yǎng)大的孩子,這輩子,也要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為農(nóng)民辦事!”
那個時代的大學,還沒有被物質社會那種烏煙瘴氣的東西所污染,不管是做學問的人還是求學的人,都還抱有一顆赤子之心,而且也有人知道徐君然的遭遇并同情他,所以學校就給他開具了一份證明。內容很簡單,就是表明徐君然是在學校品學兼優(yōu)的好學生,在學校多方挽留未果的情況下,一心想要報效家鄉(xiāng),請武德縣委接受。
這樣的一份證明,在徐君然后世所處的年代是無法想象的,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卻是一個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的鐵證。
看完了那份蓋著京華大學公章的介紹信,嚴望嵩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好小子,你就留在縣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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