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昊跟在兩人后面,中年婦女不知道華文昊與紀克娟的關系,也不多問。三個人穿過一條小巷,就到了中年婦女的家。
紀克娟急沖沖的走進去,屋里傳來一個女人伊伊呀呀的呻吟聲,華文昊不方便進去,只是站在門外,四處看看。
本想中午就能見到紀克發(fā),誰曾想他人不在家,華文昊想著,要是等到晚上就沒有返回縣城的車了,也不知道這個小村有沒有旅店。
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女人的叫聲先是越來越大,又過了一會聲音漸漸變得小了。
華文昊聽聲音就知道產(chǎn)婦八成要難產(chǎn),如果不及時剖腹母嬰隨時都有危險。
果然,紀克娟一頭汗水的從屋里急沖沖的走出來,她身后跟著那名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小伙子。
“我看要難產(chǎn),趕緊叫小二找車去縣城,咱這不能手術,晚了怕出危險!”
紀克娟格外焦急。叫小二的小伙子早就慌了神,拔腿就往出跑。
屋里“媽呀!媽呀!”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急,聲音不復初始,顯得中氣不足。華文昊算了算時間,從這到永安縣城需要一個半小時,孕婦很難堅持到地方。
中年婦女急得不行,對紀克娟說道:“紀家大姐,你在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生出來!”
紀克娟更加焦急:“該用的法都用了,這孩子逆生,我也沒辦法,咱們趕時間看能不能挺到縣城!”
中年婦女聽紀克娟這么一說,頓時慌了神!看到華文昊站在院子中間,忽然想起華文昊說他是學醫(yī)的,也不顧認不認識,一把抓住華文昊的胳膊,焦急的央求道:“小伙子,你不是學醫(yī)的嗎?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華文昊可從沒接過生,他一個大男人跑人家屋里去接生也不自在。但是人命關天,孕婦難產(chǎn),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其它,即便中年婦女不求他,他也要主動請纓,這是華文昊姓格使然。
“紀嬸,你繼續(xù)接生!”
華文昊不顧屋里幾名婦女詫異的眼神,他把目光落在孕婦的臉上。孕婦臉上血色盡去,嘴唇發(fā)白,眼神渙散,額頭上滿是汗水,整個人幾盡虛脫。
華文昊從背包里取出銀針。
針砭篇里的鬼谷十三針有吊元神、轉(zhuǎn)生死的作用,這個緊要關頭,孕婦已經(jīng)折騰得沒有了力氣,正是元神虛弱的時候,生死一瞬間,華文昊來不及多想,他運起鬼谷十三針的針法先在孕婦任中穴上輕輕一扎,首要是吊住孕婦的元神。
人為陰陽二氣所化,陰陽結(jié)合化為元氣,元氣生則元神成,所以人一但生病,必然是精、氣、神受損,病人體弱到極點,吊不住元神,一口氣泄掉,人也就完了,華文昊怕她暈過去,元神一弱,不知道用力,嬰兒出不來就會胎死腹中,所以《黃帝內(nèi)經(jīng)》上講:吊住元神可生命,一點元陽可燎原。
這樣的關頭,華文昊根本來不及考究《青囊經(jīng)》上醫(yī)術的正確與否,只能按照這種救人方法出手救治。他連繼扎了十三針,其中有五針都是隔著衣服刺進穴位,紀克娟看得直皺眉。
心想:“這小伙子怎么回事?人家一求他就進來,這可是產(chǎn)房,他一個大男孩懂得什么!即便是學醫(yī)的,屁大的歲數(shù)能會接生嗎?在說這孕婦難產(chǎn),拿個銀針亂扎一氣,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華文昊當然不知道紀克娟這樣想他,手持銀針最后在孕婦中指指肚上上取半寸深度用力一扎,然后輕聲對紀克娟說道:“紀嬸,準備接生!”
孕婦痛得睜開眼晴,身子向前一挺,紀克娟連忙大聲說道:“小紅,用力啊!”
華文昊收起銀針,能做的他都做了,就看孕婦的天命如何了!
他這手針法叫做“鬼催胎”,傳承自神醫(yī)扁鵲,這手針法傳承到華佗手中后,被華佗羅列到《青囊經(jīng)》中的針砭篇里。
據(jù)說當年扁鵲路過楚國時,楚王的妃子難產(chǎn),太醫(yī)束手無策。楚王手下有一名叫恒正的御使對楚王說道:“神醫(yī)扁鵲就在國都。”楚王使人請來,扁鵲只看了一眼,用銀針在楚妃身上扎了幾針,最后在她中指直刺銀針,嬰兒呱然而產(chǎn)。所以這手針法就有了“鬼催胎”的叫法!
他走出屋,中年婦女焦急的問道:“小伙子,能…能生出來嗎?”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嬰兒響亮的哭聲傳出來。
中年婦女哪還顧得問,轉(zhuǎn)身就跑到屋里。華文昊長長出了一口氣,一瞬間他對《青囊經(jīng)》中的醫(yī)術又有了一個深層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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