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盯得莫名心虛,阮棠安不自在清咳了聲。
“我是想著不能讓白音的陰謀得逞,上次和你分開回家后,就隨手查了查關(guān)于恒耀集團的資料,偶然翻到篇報道。”
“得知兩年前,也就是齊夫人逝世十周年的時候,齊祖謙思念亡妻悲傷過度,還因駕駛不當(dāng)出了場車禍,出院后花高價遍請京北有名望的畫家,想將他與夫人入畫,彌補兩人沒有合照的遺憾,但最后得到的畫作,全都沒能讓他滿意。”
“所以你就想冒險試一試?”沈蓓蓓摸摸下巴,聽的認(rèn)真:“怪不得我剛還想問你這肖像怎么只占畫紙一半呢,原來是給齊祖謙留的位置啊。”
“嗯,雖然這樣說可能會有些冒犯,但齊總畢竟還活在人世間,各路新聞?wù)掌c視頻上很容易就能查到他的樣貌氣質(zhì),而且這幅畫是他用來寄情亡妻的,所以對外極少露面,網(wǎng)絡(luò)上幾乎查不到相關(guān)信息,只有幾張模糊抓拍的徐夫人,一定才是重點。”
阮棠安抬手,輕觸了下畫上年輕美人的臉龐,緩緩道。
“當(dāng)年為齊總作畫的一個老師曾與我有過幾面之緣,我上門拜訪問了他,他說齊總看完他們所有人的畫,只搖搖頭,說了句‘神韻不像’就直接揮手送客了。”
“神韻不像?這也太籠統(tǒng)了吧,簡直跟沒說似得”
沈蓓蓓擱下杯子,蹙著眉捏捏阮棠安手臂:“糖糖不是我打擊你積極性,也不是我不信任你能力啊,主要是人物肖像這題材擺在這兒,梵高再世也畫不出什么突破空間啊,那么多知名畫家都在齊祖謙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他要求得有多刁鉆?要不咱還是算了吧,我再陪你想想別的辦法”
“別擔(dān)心。”
阮棠安勾勾唇角,上前一步抬手拿筆,語速仍舊沉靜。
“我從那位老師手里,看到了當(dāng)年各路畫家的大部分作品,比照思考了很久,好像突然能猜到齊總不滿意的原因了。”
說著,她指尖動了動,令畫筆粘上顏料,鄭重在紙間落下一抹油彩。
“他們所差的‘神韻’,應(yīng)該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