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一一下樓,就被各種各樣的聲音包圍了,頓時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邊還沒說完,猛地就聽到老頭子劉明華的聲音落了下來,臉色頓時就有些變了,不管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張真一最懼怕的就是這老頭子了,一句話頓時就把心兒給弄得不知所措了。
“今天是什么曰子,明華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劉家的一個長輩看著張真一長大的,立馬就出言相勸,老頭子聞言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張真一嘿嘿笑了兩句就往一邊鉆了過去,屋子里全是人,現(xiàn)在才六點多的樣子,冬曰天黑得早。
縣城這座房子里差不多都是桃源村里的相親,還有家里的一些親戚,縣里的朋友,毛家的客人,差不多都有幾百人,幸好二姨家那邊的小樓也能做不少人,院子里堆了二十幾張桌子,加上屋子里的差不多坐了兩百多人,現(xiàn)在都在談心,晚飯還沒開席,這時節(jié)里能辦一頓酒席的花費可是不少。
“真一,你怎么下來了,身上還痛不?”
小姨劉小平眼特尖,一眼就憋見小外甥從人堆里鉆進了廚房,這間廚房還是張真一特意讓泥匠們重新搭建和裝修的,差不多有二十幾平的樣子,顯得很寬敞,當初的想法就是防止家里辦大事用的,畢竟要造新房子住估計只怕還得等到十年后,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只見滿廚房的大水盆,里面的生雞堆了一大盆,還有九十年代特有的大鯽魚,后來隨著水質變差和過度捕魚,這種兩斤多一條的湖泊野生鯽魚已經不多見了,生鱉,黃鱔,都是老劉托桃源村里的村民從湖里撈上來的,這時節(jié)也不多見得緊,這年頭有的吃就不錯,好東西沒有,這些農家能自己動手捕到的東西,劉明華卻是弄了個夠,還有不少女婿張文明從南方省托運回來的時蔬和水果,農家人特有的方塊肉,蘿卜圓子整整裝了好幾桶。
張真一聞著濃濃的肉香,肚子里的饞蟲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咕咕叫起來的肚子實在是有些不爭氣,眼瞅著桶里已經炒好的泛著油光的干辣椒炒瘦肉,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塊就往嘴里塞,還沒到嘴里就被啪嗒地斜塞過來的一只手給打飛了。
“小姨,你干什么?”
張真一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一抬頭就看到劉小平正瞪著自己,臉上只好露出一絲苦笑來,這女人將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嫁出去的,真是苦了那個還沒見面但是已經熟悉的不得了的小姨夫了。
“手都不洗就抓肉吃,餓死鬼。”
刀子嘴豆腐心,劉小平嘴里罵著一變還拿出一個海碗,凈水后就往碗里堆了慢慢一碗的炒肉和燒雞,還有好大一堆黃山肉,全是腹部的那種中段,看得張真一嘴里直泛酸水,接過筷子二話不說就往灶臺前的板凳上一坐,扒拉著嚼的起勁。
冬曰的晚上來的異常得早,也過得越發(fā)地快,掐著指頭算的鐘點一直在一大家子人吵吵鬧鬧中,狠狠地過了兩個多小時,這才開羅上菜,第一道菜上的點心和水果讓一群餓了整整一晚上的客人們吃了個盤底兒朝天,緊接著上來的一道道大菜卻是讓眾人大叫爽快。
鄉(xiāng)親們一個勁兒地夸老劉家的人厚道,兒子結婚,老鄉(xiāng)親們雖然沒主動送禮,但是老劉家還是包了十幾輛車子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接來吃飯,晚上還送回去,禮錢都沒收過一分,村里人淳樸,吃你一次好,念你一輩子,張真一早就領教過。
向來就有些看重名聲的老劉這次樂呵的緊,一個勁兒地夸自家的外孫懂事,老劉家外孫開了超市,寫了書,上了電視的事情鎮(zhèn)上下面的幾個村子里都傳得很響,但是在這個時節(jié)里,人們還不知道名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樣,只知道實實在在的是吃在嘴里的好伙食,拿到手里的見面禮。
張真一吃了一大碗大雜儈后便已經有了個七八成飽了,整個酒席都在老舅舅的新房里折騰,攝像機對著一個個家人來了特寫,老舊的新娘子被自家老媽姐妹三在屋子里陪著吃飯,村里最熱鬧的時候是飯后的鬧洞房,少年可不想錯過這時節(jié)里最火熱的光景,后來的時光里,這種純粹的風俗卻是越來月少見了。
酒席正酣,夜色濃重,喧囂的劉家大院里,充滿了九十年代獨特的鄉(xiāng)間笑語,沒有過多的禮尚和阿諛之詞,有的只是淳樸的漢子們肆意地徜徉在人生的喜慶里,歌著人生的祝福,笑著人生的坎坷,品嘗這悲歡憂愁的時光里最為甘甜的香醇烈酒。
少年的時光在一抹紅色的光景里漸漸退去,再也不會年少,再也不會放蕩地年少輕狂,張真一看著一個個年輕的漢子們,在老人的喝罵聲中舉杯落下,嘴角不由得笑起一抹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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