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柳枝看見老師進來,也看見了王橫從李四清的座位邊慢慢離開,見老師只是望著他而并沒有說什么,她也就不說什么。
王橫見錢柳枝在望著他,他也就格外用力地望著他,心想她可能已經猜到他在寫情書給她,在焦急地等待嘿。
在時間上是一言九鼎,按時交卷,情書寫得不長也不短,共兩頁,在數(shù)量上正合王橫的要求。四清見王橫整體上有著滿意的樣子,心里也暗地高興。從材料紙上說,這一疊紙他數(shù)過了,不折不扣地有100張,他賺了得98張,98/100的利潤;不,工資;不,人情;不。高報酬。
王橫從第一行的第一個字看起,上面的字,有如一個人去遠方旅游看游客一樣,認識的少,不認識的多。但當他看到一個“指標”的地方,覺得李四清的寫別了,應該是“紙彪”而不是李四清的這個什么。爸爸說的這兩個字他是認識的。爸爸說寫張紙條子,看,這材料紙上不是明明有個“紙”字嗎,走到哪里去?幾年前有個**掉在蒙古的溫都爾汗,那個“彪”字他見過好多次,也寫過好多次,他是記死了,又走到哪里去?寫錯了字是丟人的,于是,他堅決要四清改過來,四清和他爭得昏了頭,也認為可能自己確實寫錯了。就給他把“指標”涂黑,改成“紙彪”。
王橫滿意了,把情書折好,放進口袋里,手在上面拍了拍,就像一個很想結婚了的人,終于從民政局的柜頭上領到了一張結婚證。什么時候給錢柳枝呢,按照四清的說法,放學出門時,偷偷地塞進她的書包。她不是等得很急嗎,現(xiàn)在就應該給她。想了一陣,不知為什么,決定還是放學時給她。
這幾節(jié)課怎么這么長,他恨不得告訴他爸爸,學校見他要交情書,這幾節(jié)課就故意拖這么長。
世界上最難挨的時間終于挨過去了,放學了。這時他還是修改了四清的方案,作出了一個重大決策:直接交到她手上。于是,出教室后,他三步追上柳枝,口里叫著錢柳枝,手把那兩張材料紙遞給她,似乎這是他們兩人的共同的東西,今后由她來保管一樣。可憐那份情書,在這幾節(jié)課里,被他伸進口袋里的手,揉搓得皺巴巴,油漬漬的,看上去是一份很舊了的情書,舊得可以算是一件文物了。
這是什么東西,柳枝莫明其妙,可能是他擦了鼻涕的紙,用來侮辱她,她準備丟掉,可是又想,她是班長,可能他是拾金不昧來交給她,里面還有什么東西?一打開,一行字出現(xiàn)在她眼前:“親愛的錢柳枝”。呀!這是什么?她也沒有往下看了,自然地眼睛在人群里搜索,不用說,她是在尋找多勞。
多勞已經走在前面了,自從高三戀愛被開除兩個學生的事件出現(xiàn)后,她和多勞就在機耕路與進沖的小路口設定了一條“三八線”。“線”的這端他們兩人是路同陌人。現(xiàn)在就顧不得了,或者忘了,她追了上去:“多勞,你看看!”
柳枝破了這個近來的規(guī)定,多勞小小的吃了一驚,柳枝把兩張材料紙遞給他,他接過來,上面的字體他有點熟悉。柳枝的腦袋插到了多勞的胸前。寫字的人在紙的方面是很富裕的,像是大面積的土地上稀稀地植著樹苗,多勞不禁念了起來:“親愛的錢柳枝,我的爸爸是縣教育局的王局長,我的爸爸會給公社和你一個紙彪,你初中畢業(yè)后就可以教書,你媽媽想要你教書,你就可以繼承你媽媽的遺志了。我初中畢業(yè)以后就有二十歲了,你還沒有到結婚年齡,我爸爸是教育局王局長,他跟結婚局長講一聲就行。我也會來教書,我跟你做兩公婆,一起來教書,就到這個學校里教書,大有作為。王橫。”
多勞笑了起來。見多勞笑了,柳枝也笑了起來。
柳枝鍘著身子在走路,她一邊走,一邊在尋找王橫,她對多勞說:“我要退給他。”
“退給他做什么,你讓他就像石頭打在海里。”
“那我去寫一封罵他一頓。”
“你寫做什么,和他認真,就降低了自己。”
“怎么辦呢?”
“說了,就像石頭打在海里。”
“那我去告老師?”
“這個可以考慮,明天再說。”接著多勞又說:“這是利用他父親的權力,天真而愚蠢地行騙,罪名成立!而且略帶強迫姓。”多勞不但作文水平提高了,而且還到法律里面去走過幾回。
柳枝無言了,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了
多勞說:“回去不要告訴你媽媽,特別不要讓她看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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