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平跟來旺差不多大小,從小一起長大,這幾年更是在外面打工,漲了不少力氣,他自然不相信來旺力氣本來就這么大,“來旺,你狗曰的不是胡說八道么?什么你從小就這么大力氣。那個時候,我每天揍你個狗曰的,咋沒見你還手呢?”
“海平,你個狗曰的還好意思說,你比大上兩歲不說,還總是將你哥哥搬出來,我哪天要是揍了你,你哥哥海根那狗曰的不揍死我?”來旺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大他兩歲的海平的對手,不過來旺自然不會承認。
那個時候,海平可沒少欺負他,仗著自己大兩歲,力氣大很多,將來旺按倒地上,卡住脖子就要來旺叫老子。來旺姓子很倔,死活不肯叫。反而叫道,“這個世道亂套了,兒子要打老子了!”來旺叫得越狠,海平打得越兇。
來旺一邊說一邊還在那里翻,這一會功夫,就已經(jīng)從廢墟中翻出一堆衣服來。這些衣服原本就很陳舊,甚至略微有些破爛,混著泥水就跟垃圾場撿回來的垃圾一樣。
“來旺,你撿那些破爛干啥?我家里還有一些舊衣服,等會我給你拿過來,雖然有些舊。總比你那些破爛強太多。”趙三德的兒子在城里上班,一些舊衣服也穿不出去,便拿回家來給趙三德穿。
“我還是穿自己的衣服舒服一些,這些衣服洗干凈了,曬一曬,還是能穿的。”來旺沒有理會鄰居們的勸說,依然在那里將衣服一件一件翻出來。翻到一件黃咔嘰布衣服的時候,來旺嘿嘿一笑,從口袋里翻出兩張已經(jīng)有些鄒巴巴的百元大鈔。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黏在一起,來旺小心翼翼的將兩張錢分開,然后將紙幣展開放到自己臉上貼,絲毫不在意從紙幣上給肌膚帶來的冰冷。
找到家中唯一的積蓄之后,來旺接下來卻再沒有什么收獲,廚房里的碗打得一個都沒剩下。塑料盆子也變成了碎片,那個塑料水桶看起來很完整,但是底部卻有一個鴨蛋大小的洞。
來旺有些失望地將塑料水桶往地上一扔,家中的生活必需品幾乎要全部重新買,不知道手中這兩百塊錢夠不夠用。
來旺找了一個蛇皮袋將收集到的還有些用處的東西全部裝起來,直接放到瓦罐子的上面,他沒打算來回搬運這些東西。
何碧清看著來旺的一舉一動,問道,“來旺,你準備搬到哪里去住?”
“清嫂子。我準備搬到山神廟去住。”來旺將東西都固定好,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這個從小居住的地方。很多記憶隨著這老屋的倒塌慢慢消散。
“你隨便到屯里誰家里住一段時間不好?那山神廟可比你家老屋的年歲還要老,萬一什么時候倒了,你連命都保不住。你不是每次都這么走運的。”何碧清說道。
“清嫂子,上面的救助款有沒有,什么時候有那都是沒影的事情。我也沒有錢修房子。這要是到別人家里去住,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住久了,別人會不樂意,我住得也不自在。還是住到山神廟好。”來旺笑了笑,準備抱起瓦罐子就走。
“要不,你住我家去!”何碧清心里一急切,一句話未經(jīng)思慮地說了出來。
“呵呵,我倒是想。不過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太快了一點。”來旺一愣,卻很快油嘴滑舌了起來。
來旺這一么一打諢,倒是讓何碧清少了尷尬。剛剛那句話一出口,立即讓趙家屯的人的眼光中多了些許復雜。
何碧清自然馬上反應了過來,“你個混蛋東西,老娘我是見你沒個住的地方,我家的老房子也一直空在那里,讓你有個避風雨的地方。”
“還是算了。我的自制力好高。要是哪天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弄出什么事情,到時候不好收場。”來旺笑道。
“那不更好。反正你們兩個剛好一個臼棒對上一個臼坑。”趙樹良起哄道。
“來旺你個王八蛋,你滾到你的山神廟去,最好讓鬼娘子把你給招贅了。什么東西!真實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寡婦清竟然直接轉(zhuǎn)身走了人,似乎很是生氣。
來旺看著何碧清的背影笑了笑,蹲下身體將瓦罐子合抱住,猛地起身,大不往山神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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