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筆力遒勁,張合有度,結(jié)體連綿,如同行云流水。蘇老離休后沒有別的愛好,常常揮毫寫幾張橫幅小軸,也不象別的書法愛好者一樣,專好古跡。這樣的現(xiàn)代書法家的墨寶,也值不了幾個錢,純粹是圖個喜歡罷了,因此杜子雁也從不回避錢博和司機(jī)。
“周阿姨,蘇老身體還好吧?”敲開門,杜子雁笑容可掬地對迎在門口的老太太問候。
“好!好!天天揮毫潑墨,忙得不亦樂乎。”老太太笑呵呵地把杜子雁讓進(jìn)門,杜子雁換了拖鞋,熟門熟路地來到書房,一個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的七旬老人正高捋著袖子,手握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運筆如飛。
“蘇老!”杜子雁手里拿著那幅小軸,站在書桌邊,笑容可掬地喊一聲。
“啊?”蘇老一回頭,看見杜子雁,微微一笑,極親切地說:“是小杜啊!”放下手中的毛筆,笑呵呵地說:“又給我?guī)砹耸裁春脰|西?”
“呵呵,算不上什么好東西,只是周林題寫的一首小詩,不知道您老喜歡不喜歡?”杜子雁不敢故弄玄虛,趕緊展開。
“啊?”蘇老一見之下,雙眼放光,連連稱贊:“好字!好詩!意蘊深長,字也有靈姓!”
“您老喜歡就好,我一路上還忐忑不安呢,怕不能入您老的法眼。”杜子雁雙手捧上,笑嘻嘻地說,好象輕松了一大截。
“哈哈!”蘇老爽朗地放聲大笑,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從前的秘書一眼:“你又碰到什么難事了吧?說說看,什么事?”
“也沒有什么大事!”杜子雁微微一笑,把自己如何成為江城市建設(shè)指揮部的副指揮長、市里如何決策改造老舊城區(qū)、如何招投標(biāo)以及楓葉路小商品市場峻工不到一年又發(fā)生大火的事,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地說:“我擔(dān)心,在這換屆選舉的當(dāng)口,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這件事,當(dāng)做打擊別人的武器,興風(fēng)作浪。”
“嗯---”蘇老稍稍低下頭,銳利的眼光從眼鏡片里射過來,仔細(xì)地看了杜子雁一眼,好半天才說:“我問你:在這件事情上,你干凈不干凈?”杜子雁稍稍楞怔了半秒,立即斬釘截鐵地說:“蘇老放心,在發(fā)標(biāo)和投標(biāo)過程中,我決沒有接受任何人一分錢,也沒有為任何單位和個人牟取利益。”
“嗯!那就行了!”蘇老精光一斂,收回了眼神,“商場失火,一定和承建商偷工減料、不按規(guī)定的圖紙施工有關(guān),說不定還有不少人得到了大量好處,否則不會以次充好來降低成本。”蘇老微微一笑:“既然你沒行賄受賄,你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相反,這卻是別人身上的一顆大炸彈。”杜子雁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馬上連連稱贊,又聊了幾句,便宜告辭出門。
“回市政斧!”坐到車上,杜子雁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微閉了雙眼,靠在椅子背上,認(rèn)真思考:很顯然,金英澤那樣心慌意亂,一定心中有鬼!不管他給了別人多少好處,自己在楓葉路小商品市場的招投標(biāo)問題上,確實沒有拿他的好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杜子雁知道,盯著這塊地皮的,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雖然以前,自己和金英澤走得很近,也有一些經(jīng)濟(jì)上的往來,但只要不把楓葉路改造的問題上暴露出來,相信是可以撐過去的,況且,先前在電話里,自己也給了他足夠的暗示,如果他足夠聰明,就會懂得丟卒保車!但無論如何,和金英澤的關(guān)系,還有這樣重大的火災(zāi),都是一顆足夠炸掉一疊官帽的大炸彈,唯一安全的辦法,就是一腳踢開,讓它去炸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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