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你一天到晚不得安生,下個棋有什么呢,”池屹山見羅香寒這么一說,只好搖了搖手,“好了,好了,不下了,你還是早點(diǎn)回去的吧,懷虛,要不你媽今晚又不讓我好過了……真是掃興。”
“沒事,”池懷虛正想找個借口賴在家里呢,聽到池屹山說不下了,他有點(diǎn)急了,“也就是下一兩盤了,耽誤不了什么的,再說這都晚上了,我回去還不是睡覺。”
“虛兒,別的時候你們爺倆下棋,我不攔你,但是今天不行,現(xiàn)在你也看了我們兩老了,該回去了,我就奇怪了,卓妍來看了我們就沒跟你說,你又拎這一大堆東西來,這不是浪費(fèi)嗎。”
“沒事,媽,這是山上曹慶給員工買的,我?guī)н^來孝敬您兩老的。”
“才怪,你當(dāng)媽是三歲小孩子啊,曹慶會舍得給你買這么多東西,你每回過節(jié)買回來的不都是這老三樣,曹慶也跟著你一樣的愛好呀,你和卓妍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沒有的事,媽,看你,我回來屁股還沒坐熱您就攆我走,算了,不說了,我回去了,以后有空再來看您。”
說著,池懷虛告別了父母,走到了大街上。若是在山上,此時早已經(jīng)是夜寂人杳,池懷虛也洗漱完躺在床上看書了。可是在寧江市,夜的生活還剛開始,到處燈紅酒綠,車火馬龍的,仿佛沒有個停歇的時候。池懷虛一邊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在心里想著她和卓妍之間的事情。
聽羅春寒說,卓妍過節(jié)來看過二老,可是她怎么一字也沒有跟他提起過,而且自從他再次上山之后,她也沒有跟他打過一個電話,他也沒有跟她聯(lián)系過,原以為冷戰(zhàn)會繼續(xù)。本來他打算今晚就在父母家里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回去趁家里沒人拿了衣服就回山上去的。現(xiàn)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接下來他該怎么辦呢?
池懷虛的小家離父母家也就只有四五站路,坐個車回去只有不到二十分鐘,可是現(xiàn)在池懷虛不想這么快就回去,他想慢慢地走回家去,也好在路上想明白他和卓妍之間的事情。
難道卓妍這樣做是想和他重歸于好。可是破鏡還能重圓嗎,想到這里,池懷虛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我能原諒她不再去想那天的事嗎,池懷虛在心里暗暗地問。他不清楚。就在下山前,他還這樣想過,他不能原諒她的,一來對她的不孝,二來對她的不貞。可是現(xiàn)在母親的一席話動搖了池懷虛的想法。“然而就這樣原諒她,就能保證今后我能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嗎?”池懷虛又搖了搖頭。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由得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些人這樣來來去去的,每個人思想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他們當(dāng)中也有如我這樣猶豫不定的人嗎,也有如我這樣為家庭的矛盾痛苦的人嗎?池懷虛不得而知,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他現(xiàn)在只知道他面臨這樣一個難解的題目,現(xiàn)在他才知道,為什么讀書的時候,小學(xué)時做作業(yè)總是那么簡單,不是A就是B;而到高中時,很頭問題就成了也許是A,也許是B或者CD都行。池懷虛現(xiàn)在就面臨這樣一個問題,也許是A也許是B,更還有可能是其它什么的。看來人越長大,煩惱就越多。
一路上,池懷虛被這些事情折磨得頭疼。他忽然有一個想法,為什么一定要A,又一定B呢,為什么就一定要去選呢,將這個問題交給別人不行嗎?可是交給誰呢,沒有人能給他出一個主意。那就交給老天吧,快到家門的時候,池懷虛仰頭嘆了一口氣。他在心里鎖定了前面不遠(yuǎn)處的一根路燈桿。“我何不這樣?”想著,他突然停了下來,雙腳立定站得筆直,他在心里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先邁右腳,走到那個路燈的正下方,左腳是原諒,右腳是不原諒。”
想到這里,池懷虛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邁開了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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