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我看下午你到鎮(zhèn)上去割點排骨,我們煨一罐子湯,也好讓孩子們補補身體,這個星期天我看曉松回來拿錢,比以前更瘦了,下午你抽個時間去把他也叫回來。”施玉蓮手里攥著雪兒剛給的錢,望著田敬軒。
“你安排吧,這大中午的時候,也不知還有沒有肉賣,不行我去一趟縣城里,順便買點化肥,再去叫一下曉松,也不知他有沒有時間回。”
“那你早去早回,應該沒問題吧,他下午下課到晚上上晚自習,中途不是有兩個小時嗎,我把湯煨好,他跑個來回,車子順利的話,應該趕得贏。”
“那我這就去鎮(zhèn)上,”田敬軒站起身來,從施玉蓮手上接過錢,急急忙忙地就要出門。
這個時候,雪兒攔住了她,“爸,我去叫曉松吧,您買著東西不方便,反正我下午在家里沒有事。”
雪兒趕到縣城一中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鐘,學校快要放學了。望著那曾經熟悉的校門,曾經熟悉的教學樓,雪兒心中一陣感慨。剛才在家里時雪兒自告奮勇的要求來接曉松回家,也沒有考慮其它的事情。覺得她如果去接哥哥的話可以幫田敬軒分擔一些事情,免得他帶著一些東西到處跑。可是等曉梅上學后,她在家里和母親聊了一會天,將買給父母的禮物交給母親,準備出門去學校里,她有些猶豫了。
畢竟縣城一中是她曾經生活學習過的地方,那里有她很多的記憶和足跡,而且她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離開的學校,現在突然回到學校,萬一碰上熟人怎么辦,萬一碰上教過她的老師又怎么辦。雪兒不由得有些后悔這一決定,一些塵封的記憶讓她止步不前。
但是她都在父母面前說了,總不能再反悔,再說,就是碰到了熟人又怎么樣呢,大不了打個招呼,只要能將哥哥接回,就完成了任務,想到這里,她堅定地邁步走進了校門。
“噯,你是干什么的,”一個臂戴紅袖章的老人突然出現在雪兒面前,很嚴肅地問道,“你到學校里有事嗎?”
這一下將雪兒問懵了,“我……”雪兒覺得好生奇怪,以前她進校門從來都沒有人問她,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雪兒的念頭還沒有轉過來,就又聽到老人接著說:“我們學校不讓社會青年隨便進來,你難道沒看到門前的告示嗎。”老人頑固地攔在雪兒面前,那意思恨不得要將她趕出去。
這時雪兒才回過神來。是啊,自己早已不是一個學生了,以前進來,她是這個學校的一員,是這里的主人。現在呢,再過來就是一個社會青年了,是客人,當然不能那么隨便進出。
想到這里,雪兒笑了一下,“我是來找我哥哥的,他在高三八班讀書,家里有點事要找他。我是他妹妹。”
“你怎么不早說,”老人嚴肅的面龐變得和藹了起來,“那你到門房登個記。”
跟著老人到門房里辦了手續(xù),雪兒慢慢地走進了校門。離下課還只有十來分鐘,雪兒有意地來到了教室和食堂這條必經之路上,因為按照習慣,學生們下課之后,大多第一件事就是往食堂里跑,吃了飯后趕回寢室,盥洗完了后就會趕著去教室上晚自習。
這個程序雪兒還是很熟悉的,但是現在他站在校內,卻感覺到很陌生,雖然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仿佛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恍若隔世了。
正在雪兒感慨萬千的時候,那個她曾經無比熟悉,也無數次等待和呼喚的鈴聲響了起來,清脆而持久地響徹天空。不知什么時候,雨已經停了,隨著鈴聲,從各個教室里,一下子涌出無數的學生,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叫著喊著,奔涌到了艸場上。雪兒剛開始還怕被人認出來,甚至有些想找個角落里躲起來。但是很快,學生們就在教室和食堂間形成了一個人流,將雪兒淹沒在了人流當中,給她一種安全感。雪兒望著高三八班的教室門口,看著一張張出來的人的面孔。沒過多久,一張熟悉的戴著眼鏡的清瘦面孔走出了教室。雪兒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人的身影,直到他走出教學樓,來到近前,雪兒才喊了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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