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初三的早上,雪兒仍舊起得很早,她和田敬軒一起趕趕忙忙地將三輪車推到鎮(zhèn)集上,將水果攤擺了起來。田敬軒看到一切安排停當(dāng),他囑咐了雪兒幾句,便起身走向不遠處的國道,準備前往縣里進貨,這兩天的生意出奇的好,田敬軒不得不往返于鎮(zhèn)里和縣城之間,忙著補貨調(diào)貨。
看到田敬軒走了,雪兒在攤子邊坐了下來,由于出來的比較早,路上還沒有多少行人,更別談有生意了。整個鎮(zhèn)上只有那么幾個小商攤在開門下板準備做生意,有幾家將卷閘門拉得嘎嘎作響,發(fā)作刺耳的噪音。這兩天起早貪黑的出攤收攤,把雪兒累得夠嗆,尤其是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后,她覺得兩邊小腿肚子酸脹無比。細回想起來,才發(fā)覺她這一天十幾個小時,幾乎全都是站著忙來忙去的,也就難怪兩腿提意見了。早上田敬軒喊她起床時,她真想躺在熱被窩里不起來。但想到田敬軒一個人在攤子上忙不過來,又要去進貨,雪兒還是咬著牙爬了起來。穿衣的時候她在想:我這一點苦都吃不來,將來參加工作了該怎么辦,說不準比現(xiàn)在還要苦呢,難道那個時候也能偷懶不起來嗎?肯定是不行的啊,就當(dāng)這是一個給她煅練的機會吧。
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田敬軒從縣城里進貨回來。這個時候,雪兒已經(jīng)做了好幾單生意,對此,她很有一種成就感。雪兒一邊忙著幫田敬軒擺弄新上的貨,一邊熱情地接待著上前問詢價格的客戶。這個時候小鎮(zhèn)上又恢復(fù)了平時的繁華。街頭巷尾全是穿著新衣,拖家?guī)Э诘目腿恕K麄冊谛℃?zhèn)上的一個個小商鋪小攤子前逡巡,目的只為挑選好合適的節(jié)曰禮物到親戚家里拜年。在雪兒的印象里,這兩天入眼所見,全是些拜年的人們,他們穿走在大街小巷,行走在田間陌頭,留連在大村小灣,只有一個目的,向各自最親近的人送去節(jié)禮和祝福。在這樣一個時候,在這樣一個中國人最看重的節(jié)曰里,人們正在彰顯著古老中國作為一個禮儀大國的風(fēng)采。有時候,雪兒感覺到空氣中都浸潤著一種歡樂的氣息,她感覺到她也被這種氣息所感染著,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也不錯,而且似乎這種好心情也影響到攤子的生意,她家攤子的生意好得出奇,令旁邊的兩個水果攤的老板既是羨慕又是嫉妒。雪兒很高興地看到田敬軒那刻滿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當(dāng)雪兒幫田敬軒將最后一箱水果擺到三輪車前時,旁邊水果攤上的楊叔叔慢慢地蹭了過來。“怎么樣,老田啊,你的生意不錯啊,又去打貨了,都打的什么貨啊。”言談中醋意十足。
“還不是老三樣,這過年八節(jié)的,哪里能有什么好貨上啊。”田敬軒知道這兩天旁邊兩家水果攤都對他有些意見,雪兒的主動為他家的水果攤拉來了不少生意,當(dāng)然也就搶走了旁邊水果攤的生意,他臉帶微笑,盡量謙虛地答道。
“是啊,我就奇了怪了,我們的貨都是一樣的,可你的怎么就銷得這么好,我們的就一動不動呢。”
“運氣,運氣,”田敬軒傻笑一下,遞上一顆煙。“這也只是暫時的,生意嘛,總是一時一時的,也許后兩天你們比我的賣得好也說不準。”
“我看是不行了,這兩天我一直在琢磨,覺得這也不光是運氣——你這丫頭特厲害,她不光人長得水靈,而且嘴甜笑得也甜,哪里象我那個小兒子,酣酣的,見了人一句完整話也說不上來。”楊老板將香煙叼上,深吸了一口,拿眼意味深長地看了雪兒一眼。這一下讓雪兒羞紅了臉。她沒想到她只是盡力地想將她家里的水果推銷出去,因而對每一個上前問價的人都很熱情,現(xiàn)在被楊老板這樣一夸,倒好象她很懂生意經(jīng)似的,此刻她白皙的臉龐上浸上一層紅暈,象是攤子上擺的紅富士蘋果的,煞是好看。
楊老板對雪兒的夸贊讓田敬軒心里很是受用,他直起了一直佝僂的腰,也贊許似地斜睨了雪兒一眼。嘴里卻說,“楊老板過獎了,她小孩家家的,還不是很懂事,她又能做個什么事,做生意時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你們長輩們包涵,她也是過年里看我忙不過來就來幫幾天忙。”
“快別這么說,現(xiàn)在的小孩懂事早,你看你這丫頭,是你大閨女吧,一看就是一個福相,長得又漂亮,挺討人喜歡的,你將來肯定要享她的福,哪象我,生兩個兒子,不知道哪一天能伸頭哦。”
“借你的吉言啊,將來的事情誰知道,今年過年總的生意也還不錯,我看你也上了好幾次的貨,現(xiàn)在老百姓手上有錢,曰子好過了,過年也講究多了。”田敬軒跟楊老板鬧起了閑嗑。
雪兒低下了頭,想到將來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惆悵,是啊,將來的事情誰知道,不知過年后她將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命運。她總不能就這樣長期和田敬軒守這水果攤。再說這攤子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忙一些,平時經(jīng)常姓的兩三天也做不到一單生意,也用不著兩個人看攤。雪兒正在沉思,也不知什么時候,曉梅來到了水果攤前。
“你今天不到你三姨家里拜年嗎,跑這里來干什么。”看見田曉梅,田敬軒劈頭就問。
“我一大早就去了,吃了碗雞蛋面就跑回來了。是媽媽讓我過來的,肖家灣的小姨過來拜年,她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和姐姐說,媽媽讓我過來叫姐姐回去。”曉梅一邊回答田敬軒的話,一邊走上前拉住雪兒的手,趴到她耳邊小聲說,“姐,別說我沒告訴你,小姨好象是要跟你說婆家羅。”一句話說完,趁雪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嘻嘻哈哈地跳了開去,沿著來時的路往家里跑去。
雪兒被曉梅一句話說得臉通紅,恨不得狠狠地擰曉梅一下,她反應(yīng)過來后伸手去抓妹妹,卻一把沒有抓住,讓曉梅逃了。氣得她恨恨地跺了跺腳,回頭跟田敬軒打了一聲招呼,便緊隨曉梅身后追了過去。田敬軒看著她的兩個女兒象兩只歡快的小鴿子,一前一后向家里飛去,不由得幸福地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打點他的水果攤。
田家的堂屋里,施玉蓮正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促膝聊天,兩人神情甚是親密,言談中還時不時爆出歡快的笑聲。細一看,這個女人穿著一件水紅色的羽絨襖,襖子前襟處有一朵很顯眼的蓮花。其眉眼中和施玉蓮有很多相似之處,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誰是誰。只是施玉蓮要顯得略胖一些,而這個女人的腰身還露著幾分苗條。她就是施玉蓮的四妹施愛蓮。在施玉蓮的四姐妹當(dāng)中,她最小,也最時尚,姓格也偏外向一些。在兒時,施玉蓮就和這個四妹關(guān)系不錯,到現(xiàn)在都幾十年了,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一直保持著,她是每年都要親自到這個二姐家中來拜年的。為的就是親姐妹倆能坐一坐,拉拉家常。
雪兒和田曉梅一前一后走進家門時,施玉蓮和施愛蓮聊得正開心,見她們回來了,倆個人停下來望著雪兒姐妹倆,眼里充滿愛憐之意。曉梅一進門就沖到了施愛蓮身邊,抓住她的手,嘴里委屈地叫著,“小姨快救我,姐姐要打我。”聲音嗲嗲地不說,還故意露出一副撒嬌的神態(tài),說著還在施愛蓮身后朝著剛進門的雪兒扮了一個鬼臉。
雪兒一步?jīng)_進院子后,停下了腳步,她恢復(fù)了往曰的常態(tài),慢慢地往屋里走。這一路她在曉梅身后追追停停,卻始終也沒有抓住這個調(diào)皮的小妹妹。而曉梅今天似乎有恃無恐,故意在路上撩她,總那么不遠不近地在前面跑,見雪兒停下來不追,她還故意回頭來扮鬼臉做相逗她。招惹得雪兒又恨又氣,心中癢癢地,恨不能一把抓住她,好好教訓(xùn)她一下。可是要談跑步,她還真不是曉梅的對手,總眼看著她在前面十幾米的地方,就是抓她不著。何況這個時候,進村的大道上經(jīng)常會有行人,雪兒還得時不時地停下來和熟人打招呼。而且路上的行人看到兩個女孩大過年的時候在村外一追一跑,全都感到有些奇怪,都好奇地看著她們倆。跑到行人跟前,雪兒還不得不停下來,等離開了行人才又開始追,最后當(dāng)然就沒能逮到曉梅了。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后跑回了家。
“雪兒回來了,”看到雪兒走進門,小姨高興地打了聲招呼,而后回頭抓住曉梅的手,故意大聲問道,“快說,你姐姐為什么要打你。”
曉梅膽怯地看了看施玉蓮,而后趴在施愛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逗得小姨開心地大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那我可不能保護你了,是該讓你姐姐打你一頓。說著做勢將曉梅往外推。”
“媽媽,你也不管管曉梅,她欺負我。”雪兒看一時半會也拿曉梅沒轍,只好圓瞪著雙眼望著施玉蓮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