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干凈的錢——?”雪兒有些不懂,她想問,但是馬上住了口,“我知道的,”雪兒站起來伸出雙手挽住了施玉蓮的胳膊,一副撒嬌的模樣。“雪兒最聽話了,不是嗎?”
“爸爸,我也不想讀書了。”不知什么時候,田曉梅站在了房門口望著堂屋里的一家人,顯然他們剛才的對話她也聽見了。
“你來湊什么熱鬧?”聽到田曉梅這樣一說,田敬軒大吼了一聲,他十分煩燥地一甩手,“你們的事我不管了,反了天了。”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前面的院子當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曉梅莫名其妙地被田敬軒吼了一頓,她噘了噘嘴,不情愿地扭身回到了她的房中。
雪兒安慰了一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施玉蓮,然后徑直去后面打水洗了。回到房中,她推開在一旁糾纏不休的曉梅,關(guān)了燈后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心里卻在盤算著明天及以后她該怎么辦?雖然現(xiàn)在跟田敬軒說明了這件事,田敬軒也沒有很明顯地反對,但是她不上學之后能干什么呢?想到這里,雪兒感到一片茫然。以前在學校里她也經(jīng)常想這些事情,當時覺得思路很清晰,可現(xiàn)在再一想,原來想好的很多事情卻一下子模糊起來,雪兒是真的不知道她不上學后能干些什么。想到這些,雪兒心里剛才說服田敬軒的興奮感蕩然無存了。她圓睜著雙眼,想看清楚黑暗里的世界,但是任她再怎么努力,眼前的夜卻變得越來越厚重,她的雙眼不但沒有穿透黑夜,反而被黑夜弄得很是疲憊,慢慢地竟合上了眼瞼,最后連意識也陷進了無邊的夜里,變得虛無。
田敬軒也不知他是什么時候回到房里的,他剛躺到床上,施玉蓮就翻了一個身,同時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嘆息。他也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模糊了雙眼,但是他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常言到兒大不由娘,何況現(xiàn)在雪兒這樣做也是為了這個家考慮,他也不能太多的責怪她,只是他覺得女兒還這樣小,就要她扛起生活的重擔,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心。
“你還沒有睡著啊?”他輕輕地問了一聲。
“哪睡得著呢?”施玉蓮翻過身來面朝著田敬軒。“雪兒從小就懂事,可是沒想到這孩子的心這么重,現(xiàn)在她這么小,不讀書能做什么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啊!”田敬軒長嘆一聲,“原來堅持讓他們讀書,也是為了他們長大以后有點出息,在外也少受些委屈,可是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也難怪孩子們會這樣想,當初要是少生一個就好了。”
“現(xiàn)在還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回頭想想辦法,托人在外面幫雪兒找個事做,她這么小出去,我還真是不放心。”說著,施玉蓮聲音就哽咽了起來。
“你別哭了,我剛才也想了,即使她不讀書了,我也不會讓她離開家門出去的,我明天就去托人,就在附近給她找個輕松事做,萬一在附近找不到事,我讓她在家里玩著也不會讓她出遠門的,你放心,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大堆事呢。”
說完,田敬軒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他懷疑今晚又會是一個無眠的夜晚。施玉蓮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她也沒睡著,但是他們兩人都懶得再說話,心中卻在想著怎么樣度過目前的困難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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