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冷冷道:“難道你認為是我推下來的?”
季鐵軍趕緊讓人把尸體圍起來,擦了把汗對陽川說道:“請首長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陽川冷哼一聲,“好自為之,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說完,帶著幾個虎狼般的手下轉身離開。
季鐵軍大手一揮,二隊三隊上樓,調取監(jiān)控,詢問證人。
說完看向陸山民,他的心里也是怨恨不已,“不要讓我太難堪。”
陸山民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很忙,只能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案件再清晰不過,根本不用多細致的調查,死的人叫納蘭振宇,光輝集團副總,監(jiān)控取證和目擊證人都能證明他是自殺。至于原因也很簡單,挪用公款,出賣公司和家族利益,被納蘭子冉當著全體員工的面大罵一頓之后,在羞憤中跳樓,所有人都能作證。
與陸山民一點干系都沒有,要說有,那就是據納蘭子冉口供,陸山民舉報了納蘭振宇一連串見不得人的事兒。
至于陸山民為什么要向納蘭子冉舉報納蘭家的家賊,按照陸山民的說法,他向來是個疾惡如仇、正義感十足的社會好公民,見不得齷齪的人和齷齪的事。
這個理由,足以讓政府給他頒發(fā)一個見義勇為好市民的榮譽證書。
陸山民與海東青坐上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揚長而去。
季鐵軍心有余悸,本想親自趕過去,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車上,海東青把手放在陸山民的手背上,無言的安慰,讓陸山民心頭一陣溫暖。
海東青握緊陸山民的手,“我說過,如果你要瘋,我就陪你一起發(f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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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孝周打發(fā)走了家里所有人,獨自坐在窗前,望著落日余暉,回想著自己不堪回首的一生。
“三爺。”一聲低沉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韓孝周回頭看了眼陳北天,“你怎么還沒走?”
陳北天緩緩走近韓孝周,“本來已經走了,但在外面轉了一圈,不知道該去哪里,所以又回來了。”
韓孝周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陳北天站在韓孝周身后,淡淡道:“三爺,值得嗎?”
韓孝周喃喃道:“這個問題我問過自己很多年,很多次,至今也沒有答案。”
“我認為不值得。”陳北天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韓孝周苦笑了一下,“你眼里的世界太簡單了,天京四大家族的子弟,哪一家的婚姻不是政治婚姻,政界、商界、文藝界,四處聯(lián)姻,沒有這些縱橫交織的關系網絡,沒有哪一個家族能夠崛起。”
“那瑤瑤呢?”陳北天的語氣帶著質問,這還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以這種語氣對韓孝周說話。
韓孝周臉上沒有絲毫不滿,自顧說道:“家族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我這種人不該生在這個家族,錯就錯在我多愁善感偏偏又野心勃勃,如果我只甘心做一個不思進取的紈绔,也不會有這些事。”
陳北天淡淡道:“世道不該是這個樣子。”
韓孝周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韓家干干凈凈做事,本本分分經商,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就容不下我們。”
陳北天搖了搖頭,“韓家從來就沒干凈過。”
韓孝周回頭看著陳北天,張了張嘴,停頓了幾秒說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