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噩夢,便是從三歲的那次族評開始,和其他小孩一樣,他帶著自己滿懷的期待,走上了那個臺子。在整個靈族的的注視下,他伸出手緩緩按上了那個流傳下來多年的血靈石,卻發(fā)覺暗淡發(fā)黑的血靈石完全沒有動靜。起初他不以為意,以為自己血統(tǒng)濃度太高,時間太短測試不出來,畢竟自己可是靈主的兒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漸漸冒起了冷汗,看著臺下那些原來由敬佩緩緩變成訝異,又變成鄙夷的目光,他不相信。哪怕最差的,族中的血統(tǒng)等級也是F級,血統(tǒng)濃度再低,血靈石都會發(fā)光,哪怕是那幾乎可以忽略的光亮。像這種完全沒有動靜的,本來就不符合常理,所以他不相信,或者說他不接受。他畢竟只有三歲,他拼命的跑開,想把什么都丟到了腦后,跑啊跑,跑到他跑不動了,他便尋到了那顆大樹,那個像傘一樣的大樹,這也便是他和大樹的機緣。
在少年最失意的時候,他找到了大樹,找到了自己療傷的地方。
他很快恢復冷靜,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那個站的最高的男人,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他于是往回跑,還沒跑進堡中,便看到血靈石發(fā)出的璀璨亮光,亮的他刺眼。他走近堡中,便看到了臺上那個集驚嘆于一身的人:他的哥哥,靈聰。他聽到了那個宣讀血統(tǒng)等級的男人顫抖的滿是激動的聲音:“血統(tǒng)等級:超S級。”整個族中便轟動了,看向臺上少年的眼中都是濃濃的敬畏。因為,強如靈主,都只是一個S級而已。所以族中仿佛看到了更輝煌的未來一般,滿是興奮,就只有一個人始終如是的平靜:他和靈坤的那個父親。靈坤那刻,看著哥哥在血靈石旁滿是輝煌的一幕,便發(fā)誓,發(fā)誓自己要追上哥哥的步伐。
族評結束,在他父親的那個木房里,他絕望了。他看著連一直淡然的父親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血統(tǒng)問題,你的身體像是被什么完全堵塞住了,我嘗試打通,卻辦不到。”辦不到三個字說的很沉重,連一直淡然的靈主說出這三個字時臉上都是帶著一抹沉重。落在三歲的靈坤耳中,卻似一顆炸雷,炸毀了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他嘶吼著:“辦不到?你為什么辦不到?你不是他們說的最高那個人么?你憑什么辦不到?你的辦不到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只能是一個廢物!”靈坤那時畢竟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雖說似乎有點早熟,但還是不能接受就這樣一輩子被打入谷底的悲慘,他哀嚎著,使勁的哭著。
靈主看到靈坤失態(tài)的樣子,臉上也似乎涌上許多歉意,覺得一個小孩子確實不應該承受太多這種壓力,便安撫著失態(tài)靈坤。
經歷過最初的失態(tài)后,靈坤便開始慢慢學會接受這個現實,慢慢學會接受族中人看自己那帶著鄙夷的目光,慢慢學會接受父親變得嚴厲的管教。
于是,他變成了一個廢物,一個靠著天才哥哥庇護才不會被欺負的廢物。
從那曰后,他白天便沒有再出過靈堡,每天都有需完成的工作。背書,劈柴,挑水。這都是靈主親自吩咐的,無人敢違抗。不過族中都似乎有些不理解,就算靈坤是一個廢物,憑借著他父親尊崇的身份,靈主也不需要如此可以說是有些殘忍的對待自己孩子。只當是望子不成龍的氣憤,卻都沒猜到靈主的那顆令人不易察覺的苦心。
后來,又連續(xù)到來了兩次族評,奇跡沒有發(fā)生在靈坤身上,血靈石仍然是沒有絲毫動靜。他仍然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僅此而已。
不過還好,他習慣了。
似乎是靈主有些不忍看到少年每次落寞,孤單的身影,便命五、七長老在這次族評之前。帶著靈坤出游一次,散散心。便是這一次,遇上了那只小獸,或者說那個少女,似乎是靈坤宿命中的那個人。
那個少女叫靈兒。
這一年,靈坤六歲。
<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告,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