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嘆息道:“家里面的婚姻,我是反抗不了。我老爸老媽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好不容易攤牌上一件好事,怎么可能舍棄。對方的家庭很強(qiáng)勢。我必須入贅過去。之后,我爸媽就可以掌管一些企業(yè)。”
吳明皺眉道:“你自愿的?”
張翼點(diǎn)頭道:“我爸媽不會逼我,我自愿的。”
“你在開玩笑吧。”吳明不悅道,“你和劉穎的感情挺好的。將來很可能走在一起。”
張翼搖頭道:“大學(xué)里的戀愛,誰也說不準(zhǔn)。別看現(xiàn)在恩愛,將來為了生活,分道揚(yáng)鑣百分之九十九,與其到時候痛苦,不如現(xiàn)在快刀斬亂麻。大家都好。”
吳明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話。”
張翼舒口氣,說道:“誰的話都被已經(jīng)不重要。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余地。謝謝你的關(guān)心。真的。過一陣子就好。感情這東西,對于我來說,只是調(diào)味品,頂多一個禮拜,絕對會好起來。”
“你的未婚妻見過嗎?”吳明道。
張翼搖頭道:“鬼知道長得怎么樣,就算是恐龍,我也得硬著頭皮娶她。關(guān)上燈,閉上眼,女人還不是一樣?”
吳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覺得不值得。真的。劉穎看得出來,非常的喜歡你。如果連你自己都沒有信心,她更沒有信息。聽我的,她身邊的男生,給我的感覺不好,不像是好人……”
“什么!”張翼緊張道,“他不是好人,那劉穎跟著他,豈不是……”
“算了,那時劉穎的事情,我著急什么。”張翼搖頭道,直接吹了一瓶啤酒,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艱澀難受。
滬海市的春天,帶著嚴(yán)冬的氣息,天臺之上,還殘留著冰雪。兩人坐在地上,絲毫不覺得冰冷,吳明是沒感覺,而張翼則是心足夠嚴(yán)寒,不在意地上的冰冷。
兩人把啤酒喝的七七八八,張翼瞳孔里的神色有些渙散,不過還沒有醉。
“生在大家族里面,還不如尋常百姓里面快活,娘的,連婚姻都不自由,艸,老子還待是個男人,竟然入贅,連喜歡的女人都不能照顧到,還他娘的叫人照顧。”張翼突然大聲道。
他把酒瓶狠狠扔下樓,哐當(dāng)一聲,碎裂滿地都是。大清早的,沒什么人,可是碎裂的聲響,使得校園更加情景。
吱呀!
張翼跑到圍欄邊,踩著一坨雪,身體倒下,幾乎要飛到樓下,吳明目光一閃,沒有救他。
張翼身體翻滾,緊緊抓住水泥混凝土的邊緣,這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體,可是背后一陣?yán)浜梗绻麆偛挪恍⌒牡粝氯ィ隙]命。
可是就在這個時侯,他突然感覺身體一震,整個憑空躍起,直接墜落樓下。
啊!
張翼拼命抓住邊緣,身體懸空,如果動手,肯定沒命。此時的情況,千鈞一發(fā),張翼叫道:“吳明!”
吳明沒有回應(yīng),好像是憑空消失了。張翼額頭冒汗,渾身冰涼,從來沒有感受到死亡竟然如此至今。醉意早已經(jīng)清醒,使勁往上爬。但是春天的雪融化,水泥混凝土很滑。
手指幾乎扣出血來,張翼心中涼意茂盛,不再叫喊,而是拼命掙扎,奈何手掌太滑,唰的一聲,張翼的身體直接墜落。
眼看就要失去申明,突然,身體被一股力量托住,接著猛然的一個翻轉(zhuǎn),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吳明拿著雞腿,啃了幾口,說道:“感覺如何?”
張翼臉色變換,最后嘆口氣,苦笑道:“剛才你真是對我開了大玩笑,不過在要死的那一瞬間,我心里面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吳明道:“那你還等什么,去吧,相信,只要你用真心,她會回到你的身邊,至于家族里的事情,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你為家族犧牲太多,家族也不會在乎。你爸媽也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
張翼點(diǎn)頭,大步離開。
吳明望著天空,天空略帶著陰沉,道:“看來要下雪了。”
下午,果然下雪了。
在滬海市的最南邊,一個荒廢的廠子里,兩道人影立在木樁之上,地面都是碎落的鋼筋水泥。
吳明很久都沒有消息的人,薛貴一臉嚴(yán)霜,盯著面前的老人。
老人一頭白發(fā),臉色嚴(yán)肅,嘴角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薛貴忌憚看著老人,因?yàn)槔先说膶?shí)力太強(qiáng),強(qiáng)到他根本談不到底。
他,自稱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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